第72章(1 / 2)

名门恶女 颜新 5280 字 1个月前

云姝便是觉得自己当初答应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断,是她生命之中不能承受的重,他时刻考验着她的承受能力。

李檀越将空了的瓷碗放在桌上,看向云姝道:“我刚刚好像是听错了,对了,最近九公主似乎来博来居来得十分勤快。”

其实这说勤快也已经算是十分客气的了,那九公主同柳家千金一见如故十分交好这件事情几乎已经可以算是在雍都之中传开了,就连这博来居之中李檀越也已经见过好几回了,顺带的连同萧王他也见过不少回了,九公主的意图已经可算是十分的明显,但萧王对于云殊的兴趣似乎也有十分有兴趣,尤其是在见到那精装版印刷书的时候,提到这印刷术的时候几乎是双眼放光,要不是谢淮隐的面色实在是太黑沉,他觉得或许萧王会缠着云姝去看那传说中的水磨印刷技术了。

这九公主则是同云姝十分亲近的模样,最近似乎也是在店里面消费了不少啊——

“九公主左右也就是在雍都之中避暑而已,等到夏日一过,是要回到川南去的,而且九公主也可算是帮了我不少,这夏日皮肤保养聚会上,九公主可算是最重要的人物嘛,怎么没有时间也总是要抽出时间来陪了一会的,而且九公主这般欣赏我铺子里面的东西,这事实总比口述要好吧。”

言外之意那就是趁着现在能敲她一把的时候赶紧把她当做冤大头给敲了吧,顺带地她都已经给做了代言工作了,她就把这些个事情当做必要的应酬呗,让九公主出现在博来居当个活广告招揽来不少的生意也至少要比她整日地跑去柳家要来得好吧?

“我这么忙,也还要陪着九公主应酬,她为我带来利益,这也是应当的。”云姝补上一句道,九公主的心计也十分的明显了,而且也没什么耐心,她如今已经开始在同她商议起了将谢瑾婳他们踹开合作的事情,而且那笃定的姿态让她也十分的不喜欢。

这丫头已经从头到尾都黑了,九公主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所遇上的竟然能够因势利导将她视为广而告之的对象的人吧?

李檀越忍不住感慨,看着云姝的眼神也不由地有几分敬畏,这是真的,别看云姝年纪不大,这心智倒是比谁都要全。

“那要是她留在雍都之中当如何?”谢淮隐对着云姝道,绝大部分人大概都像是云姝这般认为,九公主同驸马是来雍都之中避暑来了,但事实上他观这件事情的发展可能不单单是这般的简单,七姐和父皇甚至让户部拨出了一笔款项在原本的公主府给重新修葺了一回,似乎是有打算让两人长住的意思。

不过会做出这种决断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护国公林家在川南,手上也有兵马,护国公如今已经年迈了,这继承爵位的也便是九公主驸马的亲爹林家的长房,而林驸马又是长房嫡子且是长房之中最是优秀的,不出意外的话,等过些年之后继承爵位的也便是林驸马了。若是现在将人给安置在雍都,这也便是有为质胁迫的意思了。

云姝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是越发的对九公主不甚在意了,要是陛下真的不让九公主和林驸马离开,那么在雍都之中也便是享受着公主和驸马俸禄的闲人而已,那更加为难不了她什么了。只是突然之间陛下有这样的意思,这其中是有什么缘由不成?

云姝耸了耸肩膀,不去理会这种事情,反正她也不是朝堂上的人也不必要这般太关心天下大事,她还是安安心心地赚她的银钱就成,至于谢瑾英留下还是到时候会离开,那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与其关心谢瑾英,她倒是更关心柳云轩的事情,这段时日来,柳云轩在外头也吃了不少的苦,从一个人人伺候着的大少爷转变成了一个穷哈哈靠着自己劳动力来赚钱的小书生,她见柳云轩这适应的也十分的不错,在城门口摆摊也摆得十分的利索了,原本还以为他会拉不下那张脸,自暴自弃,往昔的同窗之中也有说不少当初同他也算是交好的人前往奚落过他,从最初的发脾气摔东西,到现在也已经算是十分坦然面对了,柳云轩之前身上所存在的那一点傲气已是被磨没了,她曾观察过,即便是那些个昔日的同窗再奚落着他的时候,他也便是半点好无所觉依旧是写着自己的书信贩卖着自己的字画。

她母亲万淑惠依旧还是日日出现在柳云轩的摊子上,日日写一份书信,那些个书信也都是安放在她房中梳妆台柜子的第一格之中,而前几日是她甚至花了好几日的功夫给柳云轩做了一身衣衫和一双鞋子,这用的不是寻常柳云轩在府上的时候那些个绫罗绸缎,而是耐磨又舒适的棉布。

万淑惠出门的时候整个人便是十分的惴惴不安,但等到回来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兴高采烈,就像是顺手买了个彩票抽中了一等奖似的,那话说的尾音都是上扬的。

她还当她是不知道的,其实云姝早就已经从章妈妈的口中知道了,柳云轩没有拒绝万淑惠给做的衣衫鞋子也没有接过之后像是丢了垃圾一般丢到一旁,这面上虽是有着错愕,但还是接了,甚至还低声地道了一声谢,翌日的时候,还让门房送了两块布,这布都是极其寻常的,却不是铺子里面最低廉的布料子,对于寻常时候的柳云轩来说,买那两块布料子不过就是他一点碎银子的事情,可对于现在要靠自己挣钱吃饭的柳云轩来说,应当是花了他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银子了,就从她安排到同柳云轩同住的人传来的消息说,他买了这两块布之后也便是只剩下每日就着咸菜啃馒头的日子了。

他这送了布料子,也只交代了门房说是送给老爷和夫人的,旁的什么也不说巴巴地就跑了,没有求情更加没有求饶,也便是这一声谢和那一块布料子,让万淑惠是跑的更加的勤快了,也不顾自己这日渐隆起的肚子。云姝也便是只嘱咐了人好生地看着万淑惠,也便由着她整日往外跑。

或许,再让柳云轩在外头吃一段时间的苦,也是应当许他回到柳家了,差不多是够了。云姝这般想着。

“姝儿,你想什么想的这般出神?”谢淮隐见云姝半晌都不出声,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还端着笔,那神游天外的样子倒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恬静,但谢淮隐更清楚,也便是只有这般出神的时候她才是这般的无害,等到她缓过神来的时候,那心肠就已经被墨给染黑了,但就算是她算计人的时候,谢淮隐也便是觉得可爱的紧,当然,这算计的里头少了他那就更好了!

“没什么。”云姝将自己拉远的思绪拉回来,柳云轩的事情,她也不是那般的着急,而且如今钱贺兰似乎也安分了不少,但钱贺兰的安分还是让云姝多少有些顾及,那可不是什么好人,指不定在哪里等着她呢。

“姝儿,呜呜呜……”一声一声哭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等云姝细想,她这一间休息室的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挺进门来的便是那已经微微凸起十分显眼的肚子,再来便是万淑惠那哭的一塌糊涂的脸,身后跟着十分焦虑的章妈妈和两个丫鬟。

万淑惠横冲直撞的,她此时此刻的眼眸之中只有云姝一人,旁人都已经是看不见了,云姝上一次见万淑惠哭的这样狠的时候,还是他那个渣爹休了她的时候,但现在自从到了柳家,虽也有不怎么顺心的时候,但好歹也还算是比那个时候要好,她即便是要哭也便是梨花带泪的,现在哭的和涌泉似的,这让云姝也觉得有些惊讶。她急忙是放下账本,上前扶了万淑惠一把问道:“怎么了?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云姝直觉反应就是万淑惠的肚子,甚至还仔细地看了看万淑惠身上的衣衫,发现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生,她是更加不解了,难道遇上云弘了不成?但就算是遇上了云弘,这大街上的云弘也是个好面子的哪里能够受得住被旁人指指点点的,遇上朱碧琴?听说这货上一回胎气动得狠了,要躺在床上休养保胎好一段时日,压根没出过自己的院落大门。

那——

云姝原本还想再揣测,但那哭得已经快上气不接下气的万淑惠已经抓住了云姝的手臂,以无比凄凉恳求的姿态对着云姝道:“姝儿,娘求你了,求你救救你哥吧,你若是不救他,他就死定了啊!”

柳云轩?!

云姝看向章妈妈,章妈妈朝着云姝点了点头,不等章妈妈道出事情的原委,万淑惠抱着云姝就已经嚷嚷开了:“你哥被当做小偷给抓了起来,可你哥是无辜的呀,他那样的人儿又怎会去偷人银子!”

这一点云姝倒是认同,虽说现在柳云轩这日子过的的确不算太好,但到底也还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这脑子不犯轴的时候也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他要是想当小偷那早就在被赶出柳家的时候就做了这种事情来了又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甚至还苦哈哈地过着那种有可能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而且从柳云轩花了自己大半积攒下来的银钱宁愿就着咸菜啃馒头也没有说出是一句服软或者是讨饶的话来,他的骨子里面也还是傲气的很,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而且她这上上下下都已经打点过了,府衙的那些个衙役也都卖了她这个面子,之前都是相安无事的,怎么现在突然之间就出事了?!

“你先别急着哭,且和我说说是谁说他偷了银子了?”云姝一边递着帕子给了万淑惠,一边问道。

万淑惠哭的抽抽噎噎的,倒是紧跟着一个人走进了门来,寻的也不是云姝,而是谢淮隐,他低声说了两句,谢淮隐的面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他抬眼看向云姝:“是瑾英。”

九公主谢瑾英。

------题外话------

从小黑屋爬出来的时候过了十二点tat于是只好安排到了早上,这算昨天的哈!等睡醒之后爬起来写今天的,说什么也要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再挤出几千字出来,嗷嗷嗷嗷嗷……

最近总是觉得莫名的不安全,于是和基友研究了一下,我说要不我从此带剪刀吧。

基友:带剪刀有个毛用!人家用的是马刀!

我:可是刀子是管制物品!你看剪刀还是很给力的,可以戳可以剪,真要遇上危险,我就化身成为容嬷嬷手拿剪刀说——你要敢过来,你那漂亮的小脸蛋可就么有了!

基友:……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 添堵

云姝听到是谢瑾英的时候,她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在听到谢淮隐说出这一句来的时候,她也寻思着谢瑾英怎么会说柳云轩偷了银子?

云姝朝着谢淮隐方向看去,等着谢淮隐给她的解释,可这情况也不是一时之间能够说得清楚能够解释的清楚的,谢淮隐也不知道是怎么和云姝说,再加上万淑惠依旧在那呜咽着,谢淮隐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他也有几分无力。

未来丈母娘,你先不哭了行么?!

倒是一旁的章妈妈还有几分清明,靠近了一些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云姝,云姝只是听着,越听眉头也就越发的紧蹙起来,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柳云轩也没有想到自己如今所面临的竟会是这样的情况,他蹲在京兆尹的大牢之中,只觉得一切像是梦境一般的荒谬,他几乎都要记不清自己刚刚如何进了这大牢来的。

对了,偷窃。

柳云轩恍恍惚惚地想到这两个字都觉得可笑的厉害,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每日吃糠咽菜的日子都这样熬过去了,现在这苦日子他都已经习惯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银钱而做起他最看不起的偷鸡摸狗的事情。

今日一早他也像是往常一样出门摆摊,其实这给人代写书信这事也不是日日都能够有的,偶尔一天能够写上好几封,有时候没得人的时候等上大半日都没有人要写信,所以唯一能够寄望的也就是那些个字画一类的,但他这也不是什么名家,自然地也就没有人会愿意出大钱来买他的字画,所以能够得了几个钱勉强糊口柳云轩也便觉得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