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回头看一眼很随意地露出道缝隙的浴室推门,乔木栖放轻动作把四四方方的相框扶起来。
里头的照片有点旧,是他坐在这个沙发上喂一只小黑猫吃小鱼干的情形。
乔木栖把相框重新倒扣回去, 再拉开抽屉,看见一本读到依稀有影响的在四分之三处夹了书签, 粗略翻阅过去,前面有不少地方画直线画波浪线的,有时还有一小段批注。也是他的笔记。
这个家里什么也没有变过,仿佛跳跃过分手的两年。这份非要保持原样不可的固执不知怎的安下乔木栖的心,让他打消再次借着零丁悔意逃跑的念头。
——反正懦弱,能坚持不懈地懦弱到底, 也许勉强也能算作一种英勇无畏吧?
乔木栖自暴自弃地想,不知道沈得川洗完澡后又会发生什么。
“叮咚——”
突兀响彻半个屋子的门铃声打断乔木栖的思想,他赶紧把书本放了回去。
“叮咚叮咚——”
门外的人急匆匆地再三按动门铃。
浴室里的沈得川毫无反应。
乔木栖踌躇到铃声第四次第五次反复地响动才站起身来走到门边。他下意识就要打开门,手触碰到没有温度的把手时被冷了一下,忽而意识到不应该直接开门。
他看一眼门边的显示屏,没瞧见任何人的身影。
乔木栖没有问牧丁,否则以牧丁的能力应该能告知他是不是一个使用隐身之类异能的人在外面。牧丁经常不与沈得川共存的样子,一进入这栋大楼就销声匿迹了。
他又凑到猫眼上去看,的确只看见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真的没人?
乔木栖正奇怪,眨眼的瞬间,猫眼另一边又变得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是谁堵住了猫眼吗?
恶作剧?
以防万一。乔木栖拉开距离,又扫一眼显示屏。
显示屏上显现出一个个子不太高的瘦条男人屈着膝盖,整个人趴在门上直往上贴。
奇怪。
——明明显示屏上有人影,怎么他什么也看不见?还乌黑黑的?难道猫眼坏了?
乔木栖正要再次试看一下,忽然全身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