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央智嗤之一笑,看向他们俩:“沈得川躲得过,你们可逃不了。不想下一秒就爱她到挖心掏肺的地步,最好趁现在及时收手。不然就算她死了,很可能你们也会因为悲痛而自杀。”他话没说完便被沈得川掐住脖子拎起来,一张脸肿胀通红,嘴里却没有半个求饶的字眼。
阮绵绵一边将垂落的头发别在耳后,一边说:“放下他,或者想让他说的话全部实现?”
沈得川面无表情,瞧了瞧乔木栖,最终松了手。
陈央智重重地掉在地上。
与之相对是阮绵绵站了起来,轻轻巧巧地抹掉眼泪,回头微笑道:“看来队长已经知道了。不过既然才动手,说明刚刚知道而已。队长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要走了哦。”
也许她在面貌上做过什么伪装。
当她脱下面具的一刻,仿佛一朵坟墓间的妖冶开放的花,从眉眼到吐字,那种温和良善的小家子气一去无踪影,如今唯有腐朽的甜腻盘旋。刚才还是个小女生,现在她是个真正的女人,眼神动作内满是挑逗与暗示,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至少陈央智说她经历过很多男人是真实的。
她希望他说什么呢?
为什么隐藏在他们身边?
想要干什么?
还是别的什么。
乔木栖不知怎的觉得自己踩在悬崖上,下一句话是个重要的抉择。
他低头看着一点一点枯竭的花原,“花原死了。”
花原死了,你感到难过。
“是啊,他死了。”
她微微皱眉,旋又笑颜逐开,“那又怎么样呢?难不成队长希望我说,他怎么可以死。然后恨上陈央智恨上所有毁灭小丑,决定投入你们光明的阵营吗?未免太天真了。荒废区最不缺的就是死人,这一秒下一秒,每一秒都有无数的人死掉。我已经太习惯了,没有人死才是让我难受到睡不着觉的日子。”
“但是你没有害过我。”
他总觉得哪里有点别扭。
她的伪装完美无缺,有无数机会对他下手。却没有。不但没有,她还一次次利用情绪调动让他突破自我的难关,难道其中没有一点动容?或许她还没彻底憎恨所有人,否则陈央智怎么会害怕她忘记自己身份?
阮绵绵径自摇了摇头,“什么呀,我只是喜欢更加曲折的发展而已。”
从最初相见就让你经历一番自我纠结的大战。
让庄雄带着人走。
还有一次又一次的激怒你,刺激你,让你杀掉好多人,完全是想看到你崩溃的样子嘛。
只可惜——
你也太顽强了点,明明看起来很容易打击的样子。
她的眼睛这样说着,深不见底的恶意倾泻而出,比陈央智眼中栖息的幽怨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