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 / 2)

牡丹的娇养手册 厘梨 2598 字 1个月前

回东宫的马车里,魏紫吾问:“殿下,你不是去了宁国寺?为何会与萧令拂在一起?”她回想起萧令拂从前总是以准太子妃自居的样子,过去不觉得,现在真是想想就不舒服。

“我可没有与萧令拂一起。”顾见邃道:“是她自己盯顾见绪盯得紧。约莫是她跟丢了顾见绪,就到你可能出现的地方看看。”

魏紫吾将信将疑,突然道:“不会是萧令拂……她也来找你,想要单独与你道别吧?”

男人为她的敏锐笑了笑:“当然不是,婼婼想得太多。”

魏紫吾回想太子当时片刻的沉默,越想越觉得是这样,道:“我怎么觉得就……”她的话还未说完,已被顾见邃按在马车壁上,微张的小口随即被对方用唇封住。

魏紫吾“唔唔”地抗议两声,只能中断了谈话。

过了好一阵,顾见邃整理好魏紫吾敞开的衣襟,看着怀里满面飞霞的女子道:“回去换身衣裳,晚上还要参加宫宴。”

魏紫吾点点头,听他又道:“婼婼,跟着我离京,委屈你了……”

“殿下说什么呢,我才不觉得委屈。”魏紫吾道。她只觉得委屈了自家男人。皇帝名义让太子去历练,实际是变相流放。尤其是越阳那地方,虽也算富庶,风水上却是困龙局。知道这一内情的人都明白皇帝的心思。

这样想着,魏紫吾主动圈住了他的脖颈,道:“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顾见邃享受着她主动的亲昵,唇角一弯,笑道:“婼婼对我真好。”

魏紫吾亦笑了笑。她自然要对他好。这下太后也不在太子身边了,她不照顾他,谁来照顾他。

“不过,离京以后,殿下先陪我去一趟辽西可以么?我爹娘之间可能有些问题,我不放心,想过去看看。”

顾见邃握着魏紫吾的手,亲了亲她白嫩的手指,道:“当然可以。”

***

今日宫宴的氛围迥异于从前。

尤其是顾家的男人们所在的宸安殿,虽然殿上仍是轻歌曼舞,实际如沙场般弥漫着一种铁血之气。

延光殿的女人们则不同。

顾熙乐的酒斟得满,一口饮下后道:“婼婼,我平素也不能出宫,可能连你离京的时候,也不能来送你……”顾熙乐越想越难过,两行眼泪掉得止也止不住。

魏紫吾也很舍不得,她还没看到顾熙乐嫁人呢。却只能安慰道:“以后总是还会有机会见面的。殿下只是去历练,很快就会回来。”

顾熙乐点头:“我就希望三哥早些将你带回来,不然我连个说心里话的人也没有。”

魏紫吾轻轻拍着顾熙乐的背,安抚着她。

顾熙乐有些醉了,温蜜才小声道:“婼婼,我们以后再想见一面,就难了。”几个少女才成为王妃的时候,被京中无数贵女艳羡。那个时候,谁会想到她们还有随着夫婿离京的一日。

魏紫吾低叹口气,两人正说着话,却听杜嬷嬷急切的声音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哪里不爽利?”

魏紫吾转过头,就见太后扶着额头,紧皱眉心,面色不佳地靠在敏喜姑姑身上。

“快召太医,太后娘娘凤体不适。”魏紫吾一边下令,一边叫围上前的众女散开些,不要将太后围得太紧。

太后身子不舒服,皇帝和一众皇子自是迅速赶过来。太医诊断的结果是太后积郁所致,忧思成疾。

众人守到深夜,直到太后感觉好些了,才被皇帝遣走。顾见邃离开之前,太后拉着他的手,许久才不舍放开。

皇帝目光冷漠地看着太子的背影,来到太后床前问:“母后感觉如何了?”

太后声音很轻:“也没别的,就是头昏沉得很。”

皇帝道:“母后身体向来康健,偶尔病一次,一定能尽快康复。”

“你若是想让哀家尽快康复,就让太子在京多陪陪哀家罢。”太后的声音极为沉重,在空旷的大殿里,带出石坠潭渊般窒闷的回响。

“让老六过来陪着母后不是一样么?”早就料到会有这句话的皇帝紧皱着眉,仿佛再也不能忍受般问:“母后到底是为何这样地偏爱太子?”

太后的语气也变了些:“太子是嫡长子,国之将来,哀家喜爱他不应当么?”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也是,就像二哥身为嫡长,又天资绝伦,母后当年偏爱二哥,也是在他一人身上花了最多的心血。的确是应当的。”

听着皇帝的语气,太后忽然撑起身体坐起来,道:“你向哀家说实话,你是不是认为先皇后曾经背叛过你,瞒着你私下与你二哥有染?”她想了许久,只能以此解释皇帝如此忌惮太子的原因。

太后的问话来得尖锐陡峭,没有想到对方会直接问出来的皇帝一愣后低下头,掩饰眼中迸射出的转瞬即消的恨意,他道:“母后说哪里话,我怎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太后轻呵一声,不相信皇帝的说辞,继续道:“你认为老三不是你的儿子,是你二哥的儿子,所以,你从没有打算让老三登基,是不是?你甚至觉得,哀家是知道这个身世秘密的,一直以来才会格外偏爱和维护太子,因为在你看来,哀家喜爱你二哥胜过喜爱你,对不对?”

皇帝居然笑了笑,只是眼里没有笑意,道:“母后越说越让儿糊涂了。老三当然是我的儿子。若他不是我的儿子,就算母后要保他,我也早就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皇帝又道:“而且我相信,二哥长承母后教导训诲,光风霁月,岂会做出那等视宗法伦常于无物的事。”

“母后身体既然不适,就多休息罢。”

皇帝一口气说了许多话,也不等太后回应,叫肖梁带人进来,将他扶着离开了。

皇帝终究没有顾及太后,第二日就将太子和顾见绪召进宫中,让他们明日便启程,却忽有军情疾报至京。

一声急过一声的脚步来到殿前,兵部侍郎秦雍上前禀报道:“禀皇上,西突厥前日突袭灵州边界,以二千余兵力,杀戮当地驻军四千多人。就在同日,西羌国也有千多人的队伍到雅州地界,勾结当地流民一起作乱,抢走马匹与粮食若干。”

大殿里一片寂静。

皇帝盯着龙案的鎏金角,许久没有发出声音,终于开口道:“西突厥与羌国同日进犯我朝,定然不是巧合。胆敢行如此藐视和挑衅之事,朕本当亲征以振国威……”

“但朕如今腿脚不便,就由太子代朕亲征。即日率军开赴西北。”

大殿内更加的安静。但众人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皇帝又问道:“太子可愿代朕亲征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