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第二个死的人,就是德春哥。”老水喝了口茶,收拾了一下情绪,“傻子死的第二天早上,有人出船打渔的时候发现了他。”
“他头朝下趴在河面上,不但姿势和傻子一模一样,连漂着的位置都一样。”
“德春哥被打捞上来,肚子大,手指甲里都是泥沙,最重要的是,脸上带着笑。”
“当时我的脑子就嗡的一声,德春哥的家人扑在边上哭,哭的撕心裂肺,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直到德春哥被抬回家,我才回过神来。当即就朝村里大喊,河娘娘出来了,让大家不要再靠近河边,特别是晚上。”
“傻子还没来得及下葬,就又有人死了,大家都害怕了,当天没人敢出船打鱼。天还没黑,就紧闭门窗。”
“虽然大家都听我的没出门,更没人敢靠近河边,但是那天晚上我心里还是很不踏实,心慌的厉害,总觉得还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一口气说了很多,老水停了下来,脸色沉痛。
余德旺又跟着叹气摇头,一杆旱烟吧嗒吧嗒的抽完了,满屋子都是浓烈的烟味。
余浩然没说话,按了按老水的肩膀,他好像挺关心这个长辈的。
“我多么希望自己的感觉是假的,第二天天一亮,我就爬起来跑到河边。”
“站在岸上,就能看到一个人面朝下,在河水里沉沉浮浮。漂着的位置,和傻子、德春哥是一个地方。”
“我腿一软坐在泥地上,半天才爬起来去村里喊人。”
“有死人了,大家都害怕不行,一开始每人敢上去捞,后来是彩凤发现自己的母亲没在家,才知道死的人是自己的母亲。”
“她眼睛一翻就晕过去了,大家赶忙扶着她。彩凤爹一言不发的朝家里跑,没多久扛着船出来了。”
“大家知道他是要去捞尸,怕他出事,都劝。但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倔,怎么都拦不住。”
“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就和他一起下水,接着浩然这小子也跟过来了。”
“我们三划船过去,把翠芬嫂子捞回来了。果不其然,她和傻子、以及德旺哥的死法都一样,脸上带着笑。”
“大家更害怕了,不明白河娘娘为什么突然发了怒。几十年都平安无事的过去了,怎么现在跑出来作怪?”
“后来的几天更没人敢出门了,但是一到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死在河里。一天七天,天天如此!”
屋里老少三人都是一筹莫展,气氛和整个村子一样,愁云惨淡。
“我曾经在山上学过几年道,平时帮乡亲们解决点小问题,但河娘娘我真的无能为力。学艺不精,愧对大家的信任啊!”老水低下了头。
原来学过道,怪不得和一般的神棍看着不一样。
“水根叔,这些年你为村里做了那么多的事,哪来的愧对?”余浩然大声道,“你冒着生命危险帮我们抵抗河娘娘,谁敢怪你,我第一个出来骂他。”
老水摆了摆手,不说话。
我很同情他们村子的遭遇,对这个河娘娘是越来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