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的气数已尽,倒台不过迟早的事情,以后在这座城市里大家还是要看斯景年的眼色行事。
斯景年到得晚,偏偏他气质矜贵,喧嚣热闹的气氛因为他的出现还出现短暂的凝滞,侯向晨事前就打过招呼,让人都擦亮了眼,别给整出幺蛾子,到时候没人收场。
斯景年先跟侯向晨打了声招呼,对于几个眼熟面孔的讨好也做出了回应,虽然态度冷淡,却已经让人受宠若惊。
不说他以前不出席这样的场合,即使真出现了,也是冷着一张“全世界欠我几百亿”的脸,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跟侯向晨说了几句,斯景年就转去莫顺远的办公室。
莫顺远见他进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时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天大的好事都激不出他这样的情绪,不禁好奇地问道:“我消息应该没滞后,舒家没倒吧?什么事情让你如此高兴?”
“舒家倒了有什么好高兴的,不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吗?”
这种大言不惭的语气也就他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莫顺远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身子慵懒地靠到椅背上,轻笑:“要我猜还是你自己主动告诉我?”
斯景年挑了挑眉眼,不置可否。
莫顺远波澜不惊的心湖掀起了狂风暴雨般,原本打趣的面色忽然变得凝重:“别告诉我是有关一一的?”
在斯景年的人生里,除了父母,恐怕只有乐苡伊这位小祖宗能让处变不惊的他例外。
斯景年唇角轻勾,指缝间把玩着莫顺远的钢笔,淡定的说道:“你说的,要么远离,要么坐实名分。”
“我以为你……”莫顺远被好友淡然的态度气笑了,“敢情你之前一直在装啊?”
“我哪装了啊?”
“还不承认。”
斯景年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说道:“出去玩玩不?”
“你不担心你家小祖宗知道了生气?小女孩可不好哄。”
“你说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这么污秽,出去喝杯酒而已。”
斯景年眼神嫌弃,颀长的身形站起来,周遭都透露着逼人的气场。
莫顺远气极反笑:“景年,别得意,我是不介意做个间谍给一一通风报信。”
斯景年一脸的淡定自若,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嗯,身正不怕影子斜。”
莫顺远真想揍他,这口气怎么就这么欠扁。
“哦对了,帮你物色了个技术人才,今天也把他叫来了。”
“哦?什么来头?确定我能看得上?”
“初初强烈推荐的,技术过硬,包你满意。”
“她从什么渠道认识的?”
“上回去了趟乡下,一回来就让我把人给弄过来。”
“把她弄哭的那个黑面神?”
莫顺远忍俊不禁:“你也知道?”
“上回听到一一说的,事先说好我可不收关系户。”
“我还能把垃圾推给你?”
外面的场子已经玩疯了,光怪陆离的灯光,给奢靡的夜生活增添了一道道风景线。
斯景年这样的天之骄子,冷然矜贵,无论在哪里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不过也因为他气场过于强大,没人敢上前搭讪。
莫顺远指了指一处角落,说道:“就是他了。”
斯景年的视线停驻在他身上,低垂眉眼,与这里格格不入。
角落里的人似乎感应到了停驻在他身上的目光,抬眸与斯景年的视线撞在一起,他并不像有些人那般看见如此冷厉的目光而畏缩,反而认真地打量着斯景年。
莫顺远笑道:“不怕你。”
斯景年无辜表示:“我似乎并不可怕吧?”
“有点自知之明好吗?”说完便抬腿往角落处走去。
第30章
军训过后就正式开始上课了。
乐苡伊是美术系,而莫初初是金融系,两个人的课程虽然没有重叠,但是上课的时间差不多,一般都是结伴而行。
在斯景年无数次骚扰莫初初的手机后,乐苡伊终于将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为了贯彻莫初初所说的“晾着他”政策,她从不主动找斯景年,之前他还隔三差五地打电话来,可是这一周来像是消息中断了般,一条问好的微信都没有。
九月底的校园,梧桐被冷风刮得簌簌作响,败叶满地,呈现一片萧条之色,如同乐苡伊的心情这般。
今天是迎新晚会,乐苡伊的班级也排了节目,她被赶鸭子上架,要演一段话剧。
这阵子都排练到很晚,本来翘首以盼着斯景年的视频电话,可是他竟然感知不到!要是可以评价的话,她绝对要给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