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志华指指睿睿,回头跟江满说道,“听见没这小子现在拍马屁的功夫比我强多了,将来长大了也不知道该干啥玩意儿”
“对了,睿睿。”江满嘱咐道,“在外面不要随便跟人说我炒股啊。”
她整天在家对着电脑看行情,倒也没必要瞒着孩子,只是姚志华和俩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究竟玩多大。
睿睿,包括畅畅,都以为妈妈可能是拿了些钱玩股票,数目应该不会太大。只是姚志华心里略微有数,小数目,她就不会去开大户室了。
睿睿听了便问“为什么”
“闷声发大财,听说过吗”江满说,“做人要低调,瞎吵吵不好。”
“噢明白了。”睿睿说,“妈妈那你好好发财,什么时候我们家也能买个小轿车,有小楼,有小轿车,咱们家就算有钱人啦。”
姚志华瞥了儿子一眼,想说傻小子,你想要的那小轿车,你妈江老板她不是买不起,是人懒少出门她用不着。
事实上,在刚刚过去的1999,股市刚经历过一个大牛市,股指五个月内涨了百分之七十。
不过江满因为坚持炒长线,选择的都是她所知道的,能够良好生存下来且业绩保持好势头的股票,其实就算熊市,她也陪不了,小心操作照样赚钱,还可以不急不躁地等待。短期行情她不可能记住,但是股市的长期大趋势她却知道的。
四口人忙忙碌碌,年夜饭和热腾腾的饺子上桌,外面大铁锅底下木炭的余火还红旺旺的,姚志华仔细在周围洒了一圈水,作为防火,然后一起开饭。姚志华喝白酒,江满喝红酒,畅畅和睿睿喝果汁。
尽管江满允许,可姚教授一直觉得他家女儿还是个宝宝,还是个孩子呢,喝什么酒呀。而且畅畅也不喜欢酒。
孩子大一点,他们家就没有严格的“守岁”习惯,吃饱喝足看春晚,睿睿出去玩一会儿烟花,姚志华临睡觉前把院子里大铁锅的热灰处理好,便各自回去睡觉。
农历2000,千禧年第一天,初一一早,就连最磨叽的畅畅都没有睡懒觉,早早起来了,看着睿睿在院子里放鞭炮。
“妈妈,咱们家的压岁钱是不是该涨点儿了。”睿睿拿着爸妈一人给的一百块说。
“为什么”
“电视里说物价涨了,别人家压岁钱也都涨了,开学比压岁钱,我同学基本都百了。”
“那你去别人家要啊。”孩子的妈淡定以对。
“那还是算了吧。咱家就挺好,就挺好。”睿睿笑嘻嘻道,“其实咱家虽然不算最多,但是可以自己支配。别的同学家亲戚多呗,七姑八姨给的多,最后差不多都收归国有了。”
只要合理支出,都可以自己决定,吃的用的还是玩的,都可以拿去花掉,这是姚志华和江满对孩子压岁钱的处理方式。
江满觉得孩子零花钱管太严也不好,要培养经济意识,所以畅畅和睿睿小学三年级以后,都有固定的零用钱。
其实最后差不多还是用来买了纸笔玩具。家里开着面包店,家里零食水果也不缺,两个孩子也就没有在外面乱花钱乱买东西的坏习惯。
畅畅对睿睿的“压岁钱感言”表示无感,反正她在首都上大学,爸妈会另外给足她生活费。
于是她拿着属于自己的两百块压岁钱回房间猫着,弹会儿琴,看会儿书,一天的时间也就打发过去了。
年初二,马秋吾和马秋汝特意跑来串门拜年,马秋吾自己开车来的。虽然只是一辆普通的车,但这个年轻人比较务实,下海两年,能有现在的成绩,保证周转资金的情况下买车是业务需要,也不会急着买好车充门面,姚志华已经大加称赞了。
一家人都在,加上马家兄妹俩,中午一起包了顿饺子,马秋汝则对他们自家炖的牛肉汤情有独钟,她不爱吃葱,放了香菜、青蒜和豆腐丝,美滋滋喝了一大碗。
“江阿姨,你说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从小就觉得你们家饭好吃,比饭店里的还好吃。”马秋汝笑道。
江满“我们家呀,一家子吃货呗。”
大家一起哄笑,马秋吾笑着说“还真是,有时候在饭店里或者别人家吃到一个什么菜,我还会想,这个菜比不上江阿姨家里做的味道好。”
“这么捧场啊。”姚志华笑道,“来来来,那使劲儿吃。”
兄妹俩一直玩到下午,才告辞离开,一家人送到大门口便回去了。
“小汝,你说我要是运气好,几年内能不能买得起这样的花园别墅”马秋吾回头看了一眼铸铁雕花大门的小洋楼。
“哥你好好干。”马秋汝笑道,“再说你也不是非得买别墅呀,你公司才刚做起来两年呢,咱们跟姚叔和江阿姨一时半会没法比,姚叔名气大收入高,江阿姨你应该也知道,看着开个面包店,其实她老家还有公司股份呢,收入可相当不低了。”
马秋吾没作声,马秋汝就笑道“其实你也不是非得买花园别墅啊,我过年去妈那儿,她又唠叨你,还要介绍你相亲,你先买个普通的房子也挺好啊,住花园别墅的有几个呀。以后你总会越来越有钱,想买再买啊。”
“不一样。”马秋吾顿了顿,笑道,“说了你也不懂。买房子的事情,我打算再等一两年,也不着急。”
“哥,你是不是喜欢畅畅啊”马秋汝慢吞吞问道,见马秋吾专心开车没反应,幽幽道,“说真的,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欢,畅畅那样的姑娘,叫人没法不喜欢。可是她大学都还没毕业呢,毕业了也难说怎么样,而且首都那边,姚叔朋友的儿子好像跟她经常在一起,两人从小就很熟,年前我在他们家住了两天,还听到他们说说笑笑打电话。”
马秋汝一边说,一边有些担心地看着马秋吾。
“别瞎猜了,大家都是朋友,而且畅畅明明也没跟谁谈恋爱。”马秋吾停了停,笑道,“再说我是你哥,你就别管这么宽了。相亲什么的,你叫妈别整天唠叨催,催我也没那个米国时间,你看我都忙死了,男人总得先有事业吧。”
“我不是要管你。”马秋汝顿了顿,说道,“你是我哥,畅畅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帮谁不帮谁呀,我谁也不管,你要真喜欢人家你自己加油吧,我精神上支持你。”
“瞧把你能耐的。”马秋吾笑道,“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好好学习,准备考研或者出国留学,别的也不用你管,家里有我呢。”
寒假开学,畅畅照常坐火车回学校,陆杨来车站接她,告诉她一个事儿。
“前阵子有人专门搜罗你的画,放话要收。”
结果可想而知,除了陆老爷子手里一幅作品,吕教授那儿一幅作品,其他就没有畅畅的画流出去。
陆杨解释道“也是巧了,我平常也不接触艺术品投资之类的圈子,你不是送给爷爷一幅画吗,就是那幅农家院,爷爷挂在书房,春节里有人来拜年走动,看到落款就随口提了一句,说这个画家是不是很神秘,有人在首都画商圈子里专门找你的画。”
老爷子当时不无得意地宣称,是他一个孙女儿送的。
谁不知道陆家一根独苗,陆老爷子就只有陆杨一个孙子,哪来的孙女儿呀,两个外孙女也不画画。然而别人再问,老爷子就笑而不答,搞得别人还挺神秘好奇的。
“于是我就留意了一下,应该是一家画廊在买,一个叫秦掬月的女人,她那个画廊好像有点影响。”陆杨道。
“她要买我的画”畅畅慢悠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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