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亮起无数光点,光芒突破了这昏暗的天空,寂夜葬礼依旧,但这片世界已然填满了光芒。
彼岸花盛开在玫瑰的脚下,圣洁的花瓣带着温暖的光。有着歌声在玫瑰的身边唱响,黑暗之中破出的光芒照耀在这片土地上。
“当寂夜揭开了她的面纱,容颜展露在第一缕日光。听闻花开在岁月的过往,她的淡香轻落到今朝的时光。当河流穿过黑暗的家乡,她忘了多少倾心和痴妄。安静的白光照亮未知的前方,谁还会在转角给我花环。忘却了所有悲伤,在光明亮起的前方,我听见风吹来早安,它在期盼我的发香。我回到开始的地方,踏上从未走过的前方,花开在我的身旁。当我看见了远方,有着水落下留一地痴狂,岁月走干了悲伤,黎明在可见的前方……看世间微微的光亮,开始还等着期想……”
玫瑰每一步走下都留下一地荧光,一朵朵淡雅的彼岸花簇拥在玫瑰的身旁,那令人发寒的死气在白光之中消散,冷酷的玫瑰变了模样。彼岸的黎歌,唱响心底的光芒,在死亡的极限,黑暗的终点。
死亡堆叠到极限就是光芒与生机,温暖的白光在皮诺的彼岸亮起,暖光在绽放。花开彼岸,歌响黎明……玫瑰就像是绝尘的仙子,白色的光点给了她端庄圣洁的美丽,黎明的光洒落在白熙的身上,那被木偶抽亏的身子缓缓复原。
玫瑰向着木偶走去,距离却像是越来越远。木偶在彼岸,没有光,没有花,它听不见悦耳的歌声。黑暗,寒冷,衰竭,无力,它听不见歌声,在它的耳边全是惨烈的哀嚎。寂夜的风在它的耳边咆哮……
冷,好冷,木偶的身子被死亡的冰冷给冻得发颤。黑色的冰在它的身体上凝结又破碎……木偶的身子被黑色的冰冻得开裂。
玫瑰的长裙从紫色变成了带着淡金色的白,微微的荧光在长裙之上。她的每一步都踏下花海,彼岸的黎歌围绕着她唱响,她就像一个虔诚的祷告者,天神在这世间是最虔诚的使徒。玫瑰,在这一刻让天地惊艳。
一半生机一半死,玫瑰走在明亮的生机里,木偶在彼岸痛苦地挣扎。那梦寐以求的变化反而成为了累赘。它只想着体会人的快乐,却不知道人的痛苦。到如今只是害了自己……
布鲁斯眼中的血光散去,看着那一大片扭曲的空间,在他看来彼岸的两边都是一模一样,木偶在花海中颤栗。
花香?布鲁斯感觉到不对,这花香里带着让人迷幻的诡力。他屏住了呼吸,耳边歌声清透悠远。他打量着玫瑰,本该是一边的人撕打在了一起,不过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彼岸黎歌,奏响在这片空寂的村落里,所有的人都死了。被皮诺吃掉,那剔出来的骨头被当作了木偶的骨架,他想要变得和人一样,人也渴望和它一样,所以它做了,将所有人都做成了木偶。
皮诺,来自远古,那个满是迷雾的时代,那些被抹去的历史,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黑暗里。但那些终究是不重要了,在无数年的今天活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死亡侵袭着可怜的木偶,它已然不再动弹,那黑冰从深处将它给摧毁。结束了,木偶的旅途结束了,它终究是没有变成人,黎明的歌带着它飘到了光河淌向的远方,那死亡的尽头,那天空的极境。
玫瑰手中的剑化作了祷告的晶莹权杖,来自深处的光明就死亡的真谛演绎,花开即是死亡,光明即是终点……彼岸花开,黎明的歌给归者唱响,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从此忘却零碎的过往。
歌曲未停,这更像是一场仪式,不是为了杀伐而升起。光芒和花开的意义是为了对于死亡最虔诚的信仰。
“我听见花开在我的故乡,我想起那跨过的长流,我触到那柔弱的心,我明白那在遥远的岁月……我想念,我感慨,我回到了曾经的地点。雨将周围换了容颜,朦胧了我心上的世界。暂停了所有的画面,我握住那熟悉的丝线,穿行在你爱的花野。风来了,风说。雨落了,露稠。小桥群木碧波,走遍了最干净的路。“
玫瑰身上的光点向着空中飘去,彼岸花全都绽放着它们最美的姿态,它们在呼吸,呼吸这存在的最后一刻的思绪。玫瑰很美,是会嵌入人心的美丽,她随着吹向河流呼吸,一切都随着河水向着远方流去。
消失,光点将整片天空给铺满,寂夜破晓,黎明出现,黎歌结束之后是新生和光明。
消散,光河消失在原地,空间就此恢复如初。黎歌之后唯一剩下的可能只有着这满地的黄沙,彼岸花枯萎,徒留下这些死亡的极限留下来的细沙。布鲁斯没有动,他要保护提里亚,但他却找不到理由在此刻向那两个女人下杀手。
可能杀死她们俩能让更多的人好好地活下去,但布鲁斯不想,他还没有那样去想。没有将所有的永夜都给灭杀在眼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