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气力不支,倒在血泊中,再也站不起身来。
“停手。”
石千户看着血泊中气息微弱的顾闲云,“留活口,镇抚使有大用。”
其他几人停下手,依然形成包围之势。
石千户走上前去,扒拉下瘫软如泥的顾闲云,嗤笑一声,伸手抓住顾闲云领口,“跟我去见镇抚使,等下,镇抚使就会让你们师徒团聚了。”
他起身,拖拽着顾闲云绕过楼梯,从一门处进入客栈后的院落。
“石千户,前厅发生了何事,这是……?”
院落里留下照顾养伤的任泽正的下属见到石千户拖拽一生死不知人进来,问。
“顾闲云。”
石千户答了一句,“带我见镇抚使。”
“抓到顾闲云了!”,那人忙转身引路,“跟我来。”
这人引着石千户一众锦衣卫来到一处厅堂,说,“镇抚使刚服食了丹药,正在养伤,我去禀告一声,石千户稍待。”
片刻,任泽正从卧室走出。
坐在太师椅里,他眯眼打量石千户手中鲜血淋漓的人,“顾闲云?”
“正是。”石千户忙把顾闲云的头抬起来,方便镇抚使看清晰面容,“这小子突然冲入客栈,被我们生擒,片刻不敢耽误,便带来让镇抚使发落。”
任泽正手指在椅手上有节奏的敲击,“从这小子以往行事风格来看,不是那么冒失的性格。事出反常必有妖,把他弄醒,聊聊。”
石千户啪的一巴掌扇在顾闲云脸上,顾闲云悠悠醒转。
“为何一人来此?”任泽正问。
“自然是杀你!”顾闲云虚弱说,“本以为在鸣鹿山脉露了行迹,锦衣卫应该倾巢而出了,没想到你竟如此怕死,客栈里还留有不少人手。”
任泽正失笑,“就算客栈里没有人手,你以为,凭你就能杀了我吗?”
“你身受重伤,身边无人,自然是极为难得的机会,不管如何,为报师仇,我都要试一试!”
“呵,幼稚。”任泽正摇头,伸手从乾坤袋里取出镇魂珠,道,“师徒情深,感人肺腑。我让你们这对师徒也好好叙叙衷肠。”
镇魂珠脱离任泽正手掌,悬浮到厅堂中间,丝丝缕缕雾气从镇魂珠浮现,凝结出人形,正是韩云平。
“师父!”顾闲云痛苦出声。
魂魄现身的韩云平眼神哀伤而怜爱,“你不该来。”
“果然师徒情深。”
任泽正轻笑,“师弟,你若是交出剩余的刀法,我便绕过你这徒弟,如何?”
韩云平眼眸深处满是痛楚,“休想。”
任泽正叹息,“不急,我有的是耐心。石千户,交给你了。”
闻言,石千户拔刀,刀光一闪,顾闲云左臂齐肩而断。
顾闲云发出一声凄惨的痛呼,身子像虾子一样委顿弯曲,浑身痉挛,全靠被石千户抓着才没有坠地。
“看清楚些,这是为了救你,才孤身犯险的你的好徒弟。”
石千户拎着脸色苍白、鲜血晕染的顾闲云,走到镇魂珠处,走到韩云平面前,把顾闲云的脸怼到韩云平眼前。
“师弟,现在愿意交出来了吗?”
任泽正道,“想好了再回答,不然你的好徒弟身上又会少点什么。”
“你……”韩云平转身,怒目相对。
任泽正不以为意。
两人默默对持。
石千户突的一把抓住镇魂珠,受到牵引,韩云平的魂魄忽的一下,缩进镇魂珠内。
变故横生,场中人都没反应过来。
“你做什么?石千户!”任泽正直起身子,怒气升腾。
石千户动作极快,抓住镇魂珠后,另一手握住顾闲云的雁翎刀,然后一脚把顾闲云踢向任泽正。
任泽正身上刀气迸发,顾闲云拦腰而断。
鲜血泼撒。
然而场中,石千户却消失不见。
就那么在任泽正,还有数名锦衣卫眼中,唰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