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离常年苦修,挑水劈柴还带上山采药,身体坚实。穿上衣服看着是长身玉立颀长瘦削,可真要比一比醉闲这个常年握刀握剑的比他整整小了一圈。
醉闲抓着净离宽厚的肩膀,狠狠的咬住净离肩头的那一块肉。先是是破开皮肉,鲜血溢出,再是撕裂筋脉难掩痛楚。
净离不是到醉闲要做什么。他的手搭在醉闲的脑后,不像是推开的动作,反而更像是宽慰与包容。
满嘴的血腥味,醉闲又觉得饿了。但是他却没有贪婪的喝下那和尚的血反而是在将牙都嵌入了净离的皮肉里之后松开了牙,再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舌尖上渗出的血迹就顺着两个人的伤口相互交替。半盏茶后,净离肩头火辣辣的疼痛便消失了,只留下魔头舔舐过的湿意。
醉闲撤开脸,净离立刻按住伤口。
他问道:“何意?”
醉闲笑了,笑的志得意满心满意足,他在床上直打跌,笑弯了一双艳丽的眼睛,“我给打了个戳。以后不论你走到哪里我都知道。你不是说要煮茶相迎我么?我不爱喝茶,不过你既然说了,我就不允许你做不到。
这个烙印除非你魂飞魄散,不然你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是下下下下下辈子,不管是上了天还是入了地我都能找到你。”
说着他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按着肩头,垂目望着他的和尚。暗红的眼眸写满了认真,“我想着你这个小和尚要你做魔,你铁定是不乐意的。那大不了,等你修成了佛,我就去西天找你。”
净离默然片刻,在醉闲近乎要在他身上戳出两个同的目光中低低答应:“好。”
醉闲又笑了,他抱着被子放声的笑,结果没两声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张着双暗红的眸对着净离嗫嚅,“那个,唔,好像......”
这魔头突然要起脸来,没好意思说。一直望着他笑的净离瞬间明了。无言的将东倒西歪的他扶正。
再一看他的伤口,竟已愈合泰半。这样的恢复速度又让净离无言了片刻。总算是明白了这魔头与人不同。但道理虽明白,行动上净离却绝不含糊。
凡事皆可忍让这魔头几分,但养伤这样的事却绝不能由他胡来。
醉闲被净离扶着再次规规矩矩的躺平,盖上被子。他抗议。净离表示抗议无效。他挣扎,净离告诉他好好睡觉,明天伤口好了带你出去。他......他......他拉着净离不让走,坚定的表示要一块儿睡。净离垂着眼看着他,又替他掩了掩被角,见醉闲真的拉着他不放只好坐了回来。
醉闲喜滋滋的隔空熄灭了要拉净离上来。然而,净离洗漱好之后在他的床边打了个地铺。
外头又下起的绵绵的细雨,微风吹斜雨丝。醉闲听着风吹过树梢,听着雨滑落屋檐,心中从未有过的宁静悄悄升起。
他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可又无端端的兴奋不肯睡死,嘴里嘟囔着同净离谈天。
“小和尚,我睡你的房间,你的那些小师弟们会不会很奇怪?说,有客房不睡,偏要占你的窝。”
“你既有伤,自然不易搬动。”
“那我要是伤好了,你是不是就要赶我出去睡了。”
“你亦不愿惹人非议。”
“唔,我是不大肯。凡人,吵......”醉闲的意识更加模糊了一层,口齿不清,“但是婉姨说人间是非多......也......很好,她喜欢。我这眼睛没人见......你见。屋子我就装......睡你这儿。不许赶.......”
净离抿紧了唇,明知这魔头大概是听不见了,还是低声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