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压下口中翻涌的血气,颤抖着伸出手,他抱住醉闲的腰,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不过是叩开自己的齿缝,不过是抿住他的青白的唇。他想要,他给他。
醉闲你说净离给了你许多,但是他一定没有这样吻过你,也一定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一句,喜欢。
别人都是求不得参悟,而这个和尚却是求不得执迷。
不知一手穿过丝绸似的发,扣住醉闲的脑后。
情人间最亲密的接触,这两个人活了无数年爱了无数年执迷了无数年,却都是青涩的第一次。
爱人间的纠缠都是滚烫而热烈的开水,而他却像是一杯温热的茶。不冷也不烫,恰到好处额温柔,不带任何欲望的亲吻。
他只是贴上他的唇,舌顺着半阖的唇探进去,一点点的接近,碰触。像是蜻蜓点过水。
醉闲不依不饶的缠绕住他,他便也顺着他的意,缓缓厮磨。
醉闲环住不知的手有些无力的下滑,贴着不知的胸口感受着手心那颗跳动的心脏。那颗心还是不疾不徐的应原有的频率跳动着,而醉闲却已经软了身子,吐息渐促。
醉闲突然偏开头喘息着,唇边滑过一丝红线,他低哑着嗓子,“和尚,强压着,这伤会更严重的。”
他指腹抹开唇边的红线,低笑了一声,“不过正好便宜我了。”
不知唇角缓缓溢出一道血痕,他起手想擦去,却被醉闲凑过头张唇抿了过去。
醉闲吐出一口气,“我怕是没什么定力,再闹下去就该我吃亏了。”
他反身软软的窝进不知的怀里,头靠在不知的胸口,手捞起自己身后的一缕头发,准确的从中挑起一根白发展现在不知的眼前。
“你说你执迷不悟,呵,我很高兴,但是和尚你也要将我拿起又抛下么?”醉闲在不知的沉默中拔下了那根白发,“我无意间看到了,也不知道在我没有看到的地方又白了几根头发。
说烦恼丝三千,我这儿到底是不止三千的,但是也总有白发苍苍的那一天。你若不急,不若再留上一段时间,不会长。我死了以后你再将我看破吧。说不定......我死了,你也就不留恋了,那个三千相镜你也不用去了。”
不知沉默这抱紧了醉闲,他迟缓的低下头,醉闲抬起眼对上他的眼睛。一者淡漠算计,一者清净而......哀伤。
“醉闲。”不知低声开口。
醉闲平静的问了一声,“怎么?”
“我钟情于你。”
魔头怔怔的盯着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现在那双眼睛里唯有一个他而已。那拳头大的东西忽的抽搐了一下,有些疼,有些酸,醉闲猛的就红了眼眶。酸涩的眼中似有泪,可紧绷着的眼中就是落下不来,哭不出来。只能红着眼,忍住酸涩的疼。
不知将那一根白发包裹在手心,话语平静却带着大誓愿般的认真虔诚。
“我不会,让你......”他唇舌动了动了,却发现那个字太过沉重,他竟没有能力将之说出口。这一句,好似他十多万年的执念,每一个字都让心口颤抖,那道愈合了十多万年的伤疤又被一刀一刀重新划的鲜血淋漓。
他搂紧了醉闲,还好这具身体还拥有体温,还会说会笑,还能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