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尔抬手掐住他的脸蛋晃了晃:“胡闹。裴夏,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裴夏悄悄仰头看他,丝毫不觉得自己靠在他怀里有什么不妥,但对自己的内心想法却颇为害羞:“您当然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既然我这么好。”路西菲尔掐着他的脸蛋,逼他仰面看着自己,“那你可有喜欢我?”
裴夏:“我……”
“嗯?”
裴夏猛的抬起手捂住脸:“属下不敢啊!”
路西菲尔:“……”
那张过分美丽的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随后路西菲尔松手放开裴夏,挑了下眉稍:“既然这样,我可就要惩罚你了。”
裴夏慢半拍,没反应过来:“啊……”
路西菲尔死死盯着他,心底深处涌动着奇异的感觉,有些时候,这人当真能气死他,有些时候,却又叫他觉得想要一直留在身边。
他应该给他一次难忘的惩罚才对,就像对待别人,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其他的一切都随意。
是撕碎他的灵魂、让他永远恐惧、在身体施加刑罚、让他一辈子都在倒霉里渡过……无论哪一种,对路西菲尔来说都轻而易举。
可是,路西菲尔看着他,幽深的眼神中渐渐浮上些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笑意。
路西菲尔打了个响指,笑道:“就让你做一次难忘的噩梦,就做最恐惧的……不,还是次一级好了。”
啪的一声,裴夏的梦境世界整个都变化了。
迷雾散去,明亮的阳光与成荫的绿树出现,随后一面面的墙立起,涂着绿漆外皮剥落的门窗出现,然后是涂鸦着的墙与一张张小小的正方桌椅。
最后是一个个穿着统一蓝白肥大制服的少男少女,他们依次坐在椅子上伏案疾书,房间的最前方挂着一块又长又大的黑色板子,两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那边。
所有人都面目不清,看不真切,安静之中夹杂着令人心烦意乱的蝉鸣声。
路西菲尔略显好奇地看了看四周,随后笑着看向同样变成了穿着蓝白制服的裴夏。这里的裴夏,年轻而鲜嫩,正和四周人一样在印着黑色字体的白纸上刷刷写着,紧皱的眉头中夹杂着一丝焦虑。
入乡随俗,路西菲尔同样坐在一张桌子后穿上了蓝白制服,他紧靠着裴夏,呢喃道:“就让我看看,你都恐惧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