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 / 2)

这邬梨恐怕和某小丫头,能吃到一块去……

翌日,拜见了汤军户的祖父,那位老人家精神倒好,但提及汤公与他之间的关系,三缄其口。

魏铭也不过多问,问候了这位老人的身体,便同邬梨收拾行李,准备去仪真。

“仪真有竹院,我训导曾嘱咐要去竹院领教一番天下文章,邬兄也同我一道吧!”

“能行吗?”邬梨持怀疑态度,“我这人运道不行,你还是自己去吧,别耽误你!”

他所谓的运道不行,根本就是邬陶氏耽误他。

魏铭不在乎,上下拿眼打量他,“只要邬兄肯把这一身行头收拾了,我看没问题。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仪真的乞丐帮更欢迎你。”

邬梨仰头大笑,满嘴黄牙朝天,魏铭侧过了脸去,邬梨却又把头伸到了魏铭脸前。

“魏生从外瞧着一本正经,这内里却是个促狭鬼!有趣有趣!”

魏铭愣了一愣。

上一世,自己是这样的吗?

——

扬州府仪真县,崔稚跃跃欲试地跟着殷杉的朋友栗老板,往沈家去。

前来邀酒大会的酒商大江南北不知道多少家,沈家家主、扬州酒会的堂主沈万里,不可能都认识都招待。好似童试报名一样,沈家也专门辟出一个院子,给前来参会的酒商报名。

今日是报名的第三天,院内外水泄不通,殷杉的友人栗老板便是扬州一酒坊的当家人,他们家每期必来参会,算得熟门熟路,崔稚跟着,总算是见了一回世面。

这邀酒大会,大有文章。

第206章 陪跑

扬州的邀酒大会,可不只是扬州而已。

各地酒会里最壮大的就是扬州酒会,扬州的邀酒大会每三年一期,长江南北的酒商都来参会,甚至还有湖广地区的酒商前来,崔稚这等刚起步没名气的酒商,也就相当于来见见世面罢了。

栗老板同崔稚和段万全道:“你们景芝的酒在山东地界确实销得不错,不过在江南地界,这名气就稀薄了,也就我这种经年的酒商才识得。不过你们冯老板都没亲自来,让你们两个过来耍耍罢了,不必当回事。”

他们的五景酿冯老板的钱占大头,对外便道是冯老板和一位崔老板的酒业,崔稚年幼,人家最多当成崔老板家的亲戚,段万全这个年纪,也就相当于冯老板的掌柜,两人混在人群里,同吃着糖糕凑热闹的小孩一样。

此番前来参会的酒商,大大小小有个百家之多,有些甚至没有什么正经名字,就按照酒的品种和主家的姓氏来叫。

崔稚仰头看着报名院子里乌泱泱的人,问栗老板,“邀酒大会的当年新贵就选一家,紧跟其后的九家还能评上一品酒酿,再往后呢?八九十家的酒,岂不是都是来耍的?”

栗老板近五十岁,快能当崔稚目前身板的祖父了,他哈哈笑,“你们家肯定是垫底的,人家么,就算评不上一品酒酿,也能在各大酒商酒楼脸前,露个脸,混个脸熟不是?”

这样说也对,评不上也能混个人脉,毕竟是酒酿圈子的大会,大佬云集。

崔稚跟着栗老板走到了院子的厢房里,里间正在唱名,唱名唱的欢,崔稚一个都没听说过。

但她也明白。像女儿红、竹叶青、白云酿这种大牌名酒,来参加邀酒大会,那是被请来当评委的,只有他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酒,才来拼杀个位次。

栗老板上前把自家酿的黄酒“栗氏黄”报了上去,然后交了一两银子的报名费。一两银子不算多也不算少,能把那些似酒溪庄邵家这种家庭小酒坊给挤出去。

崔稚既然来了,就不怕花钱,让段万全爽快交了钱,报上了酒名,“五景酿”。

沈家记名的人还问了些是何品种,有哪些小类,定价多少的信息,最后问到何地的酒,段万全答“山东景芝”,那记名的人愣了一下,“山东的酒都跑来了?”

段万全客气道:“沈家举办酒酿盛会,大江南北皆知,我们虽离得远,可也得来捧捧场。”

这话,沈家的人听了自然高兴,那记名的人昂首挺胸,“可不是么!我们沈家在酒界,可是拔尖的人家。”

沈家没有自己的酒坊,也没有自己的酒,但是凡是有名气的酒,沈家没有不参了一股在里头的。

所以不论谁输谁赢,哪家的酒兴盛哪家的衰落,沈家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像这样的酒商,才是大酒商。

这可是资本的功劳,崔稚听着也是艳羡。她在安丘算是个有钱人了,但在这里,也就是个喽啰。

可来都来了,钱都花了,喽啰也得登一回台吧!

崔稚正琢磨着,听见屋里人来人去说话的声音低了半截,崔稚四下看去,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管事打扮的人走到了报名案台前,身旁的小厮取了银子,递给了收账的人,那老管事道:“秀春酒。”

记名人唰唰地记了上去,什么品种,定价,地区,提笔就来,根本不用那老管事说。

崔稚眨巴眨巴眼,看来不光是邀酒大会的熟客,恐怕还是大佬!

果然她思绪一闪,就听身后有人道,“上期的次名,这期该是头名了吧!”

每一期的头名,下次不用来参加,自然有邀请,进入评委的阶层里。这样一来,上期的次名,很有可能就是这期的最大赢家。

那也难怪人家秀春酒不用老板亲自来,也不用管事张口,报个名字,记名的人自然会写上去。

但那老管事还是张口了,“每升酒价涨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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