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瑶,菲瑶——”
散场了,那几个朋友才恍然回神,急急的在那儿唤着,只见那个纤薄淡然的身影没有回头的迹象。
“哎,尉少!尉少!”
那两男子也脱口唤了出来,挺拔高大的身影也没回头,想来是今天烦到了极点吧。
忽然,一男子拉住快要退走的几个女同学,绽着笑,迷人优雅,像是诱哄的低问道:“那个,你们那朋友叫什么啊?”
“啊?”错愕了几秒,那女孩不禁回答了出来,“她姓叶,叫叶菲瑶。”
“恩,这样啊,那她家电话,她手机,地址不如你也告诉告诉我吧,好歹她也成了咱们的嫂子,我们理当得帮尉少赢得美人归才行,不然还真叫那姓水的女人看笑话了呢!”
话既然已出,当事人想怎么样,他们不管,但这口气必须出。
有两男子多金帅气在前,有哪个女人会藏着掖着不多说几句的?于是一帮女人不该说的说了,该说的也说了,叶菲瑶的家底全被招出。
……
清冷薄雾,夜色浓密似水,时钟刚划过十二点,滴滴答答的声音惹得人头隐隐佐疼。
睡得不甚安稳,沉下厚重的眼帘,叶菲瑶努力的欲沉沉入眠,心绪却如黑洞般黝黑揪着她不放。
是不是有人说过人生若戏,她明明隐在角落却被他横生踩进了漩涡,她明明是旁观者结果却当了回演员供人观赏成为别人饭后话料,她明明一切都已经认了,家人的期望,平静的生活,就因为那个男人,一下子好像都那么悬了起来,晃得她心神不宁,晃得她懊恼紊乱。
叶菲瑶,没关系,都没变,你只是凑巧不幸被那个天之骄子抢来演了一场戏,明天,明天醒来一切都会跟平常一样的。
静谧的空间里,她的暗示一声比一声响亮透彻,皎月迷离,她怔怔的阖上眼帘,终于恍恍惚的入睡,忽然,手机铃声突兀的在凌晨泄出悠扬的音乐,她顿时觉得震耳发聩,在耳畔那么响,响得像要刺穿耳膜般让她胆颤。
她不信命运,可她平日不多却精准的直觉告诉她,这电话她不能接,接了就不一样了。
那手机像是跟她作对一样,接连不断的响着,她眉宇冷凝起来,直直想按下关机键,可浮出的短信字眼却震得她头疼欲裂:
“嫂子,你可以不接,也可以关机,没关系,我们打你家电话也是一样的。”
这帮男人,要是下了心缠着你不放,你连半点都赢不过他们,他们多得是无所谓的厚脸皮!
尉至,尉至……她恨恨的咒骂着口里的名字,却仿佛那么熟稔已久般的自然。
她到酒吧的时候,那个男人身边只有酒保,整个矜贵华丽的地方就只招待了他这么一位,而他颓废慵懒,喝得烂醉如泥趴在吧台,黑色的衬衫下摆露在了黑裤的外面,窄腰细臀,因衬衫的不整所以坚实的腰部露出一块古铜色的肌肤轮廓,隐隐藏着阴霾的迷人性感。
这男人……
她冷冷抽了口气,瞥了眼,作痛的捂着自己的发凉发热的脸颊死死咬着唇,终于,半晌,她走至他身边,那酒保态度很恭敬,低低的道:“小姐,几位少爷先走了,地址给您留在这儿了。”
她送他回家,深更半夜,他们要她这个女人送他回家!
疯了,疯了,她生生被动被人唤“大嫂”,半夜被动的偷偷摸摸出了家门,从未有过的脱轨,她还得带一个酒醉情伤的男人回家!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她狠狠的攥着尉至的手,他迷迷糊糊的吃疼一下,她在酒保心惊肉跳的注视和帮助下,毫不手软的跌跌撞撞将他带到了的士上,尉至烂醉,被人带着撞来撞去都不自知,俊脸上惹上了点点淤青,煞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