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1 / 2)

看了半天风景的桃夭夭,在李从璟正纠结的时候,忽然迎过来。李从璟只觉得一阵清香扑面,接着就感到胸前被两团柔软顶了顶,随即,脸上传来一阵温热,一触即分。

再看桃夭夭时,对方已经面如红果,低着头,声若蚊蝇道:“一码归一码,这是对你来接我的奖励。”

李从璟喜上眉梢,腹中涌起一股邪火,然后他问了一句让桃夭夭瞬间火冒三丈的话,“这是你的初吻么?”

桃夭夭狠狠盯着李从璟,目中杀意爆闪,咬牙切齿道:“你说呢?”

李从璟啊了一声,感叹道:“那你还真是有勇气啊!”

桃夭夭脸黑如墨,先前的迤逦气氛一扫而光,她手向背后伸去,冷风中飘舞的长发,恍若激荡的杀气。

军情处的人,身上自然不可能只有一把刀。

然而不等桃夭夭将藏在背后的刀拔出来,李从璟忽然一把将她抓到怀里,低头封住了她的双唇。

桃夭夭双眼顿时瞪得老大,耳边嗡的一声,脑中一片空白。

……

李从璟松开桃夭夭的时候,快要窒息的她已是满面绯红,也不知是给气憋的,还是因为羞涩。桃夭夭这幅模样,楚楚动人,李从璟好歹忍住再次祸害她的冲动,舔了舔嘴唇,满是回味道:“果然香甜可口,不枉我朝思暮想。”

桃夭夭瞪了李从璟一眼,在李从璟尚在自我陶醉的时候,一拳狠狠击中对方小腹。

这一拳力道不小,李从璟立即弯腰如虾米,“桃夭夭,你……”

桃夭夭潇洒的一甩长发,得意满满的走开,留下此时也一张脸憋得通红的李从璟。

众人终于再度踏上归途。

第349章 来日取城馈送别,他乡何曾遇故知(二)

李从璟带领千骑出扁关,过营州而与莫离、桃夭夭等人会和,如此动静,不可能一直瞒过营州守将,此时,营州的契丹守将,就得知了李从璟的行动。

如今坐镇营州的契丹守将,说起来身份也是显赫异常,虽然不是契丹八大将,但论起功劳来,却也只比那八大将稍逊一筹而已,在契丹军中,那也是名扬一方的重将。之前,营州被李从璟攻占,耶律敌刺率数万契丹大军前来,却未能收复,之后还是在耶律倍及时增援的情况下,以绝对优势兵力,才让李从璟“不战而退”,营州这才又重归契丹控制。

平州已失,营州的地位便突出了起来,而经由此役,耶律阿保机也不会再派遣一个才能不足的人,来镇守营州,时刻提防平州、扁关的唐军。

作为契丹国内难得的异姓大将,忽赤也速儿在契丹军中以谨慎持重闻名,相比之那些部卒侵略如火的大将,他的部落战士在锐气上似乎显得不足,向来不以善攻闻名,而是擅长防守。这在契丹国中,不能不说算个异数。

忽赤也速儿得知李从璟行踪的第一个消息,是李从璟于数日前率领千骑,出扁关,向北而行。听到这个消息,忽赤也速儿大惊,他连忙找来自己的谋主赵钟定,商议对策。

“李从璟忽然北上,难道是想攻打我营州?”忽赤也速儿脑海中首先冒出来的,便是这个疑问,那是他最为担心的问题,而且越想越觉得可能,他对赵钟定道:“先生,我听闻,李从璟自去年被耶律敌刺和耶律倍殿下,率领数万大军逼迫,不得不退出营州时,曾今告诉留在营州的百姓,他日后还会回来的!这话说明了什么?说明李从璟虽然在我大契丹数万勇士军威面前,被迫屈服,只能从营州撤军,但实际上他内心是不服气的!他既然不服气,时过一年,再度出兵营州,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赵钟定示意忽赤也速儿莫要着急,他稳住心神,沉声道:“我听闻李从璟这一年来,在卢龙有颇多大举措,精兵强军,屯田蓄粮,前不久又招募士卒,提升边军俸禄,他这一系列举措,用意很明显,那就是积蓄自身实力。而李从璟积蓄实力为了什么?显而易见,以他初北上便迫不及待对契丹开战,先攻平州,再攻营州的举动来看,他是唐朝中最为坚定的主战派!我又听闻,李从璟还是李存审的学生,李存审在离开幽州之前,明确表示要李从璟来节度卢龙,如此他才能放心南归。本身是主战派,又有李存审这层关系在,李从璟要擅起刀兵,倒并不是不可能!”

听赵钟定如此说,忽赤也速儿心中的担忧更甚了,他忧虑道:“我倒并非是怕了他李从璟,只是如今营州兵少,又要支援辽东战场,辽东战事胶着,眼看一时片刻不能结束战事,李从璟在这个时候出兵营州,对我营州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的确如此。”赵钟定道。

忽赤也速儿叹息道:“如今我大契丹国精锐大军,皆在西线,能投入到东线的战力很少,一旦李从璟大举来犯,单凭我营州,恐怕守不住也!李从璟手握百战、卢龙两军,可以随时用于征战的兵力,本就不下三万,且战力悍勇,如今他又招募了许多新卒,若是倾力而出,我营州这点守军,怎么看都免不了一场恶战。”

说着说着,忽赤也速儿渐渐已经认定了李从璟要举兵来犯的事实,他道:“况且李从璟之前攻打过营州,对营州城防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虽说我这些时日,已经大大加固了各种防御工事,但也远未达到高枕无忧的地步!”说罢,狠狠击节,“李从璟这小儿,在卢龙折腾那么多事,本以为他小小年纪,定难事成,我也做好了看他笑话的准备,却不曾想,这些事竟然都叫他做成了!如今,他养精蓄锐多时,以其征战风格,不动则已,动若雷霆,营州堪忧啊!”

赵钟定见忽赤也速儿越说越严重,忍不住提醒道:“可李从璟只带了千骑北上,这点兵力,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攻城的!”

忽赤也速儿道:“我闻李从璟麾下,有一支百战军精骑,号为君子都,每临阵,攻无不克,虽只千骑,亦不可小觑。况且,焉知李从璟不是先派遣这千骑,来我营州探路,以为大军先驱?”

赵钟定也觉得此言有理,他严肃道:“即便如此,但将军素来擅守,那李从璟要来攻下营州,却也不是轻易能够得逞的事。”

“我虽擅守,奈何李从璟善攻?”忽赤也速儿道,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李从璟前些时候跑到了应天,和北院夷离堇耶律敌烈大战了一场,那场大战,不仅让耶律敌烈丢了胜州,更让应天军损失惨重,听说伤亡不下万人!连耶律敌烈都不能奈何李从璟,我等岂能掉以轻心?耶律敌刺、耶律倍、耶律德光、耶律敌烈,哪一个不是我大契丹国声威赫赫的大将,但在李从璟面前,为何屡屡受挫?我不是耶律敌刺,没有他那样的狂妄,我征战这些年,之所以屡有胜绩,所重者,唯在两个字,那就是谨慎!”

赵钟定也觉得忽赤也速儿说得对,他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动,对忽赤也速儿说道:“这段时间,不是有支两三百人的骑兵,从渤海国到了辽东,近日又到了我营州边界?”

“的确如此,为剿灭这支骑兵,我还派遣了许多人手,只不过说来奇怪,就他们这么点军力,我围追堵截多时,竟然都未能将其彻底歼灭。不过那又如何?难道他们还能与李从璟有什么关系?”忽赤也速儿问。

赵钟定寻思着道:“若是这支骑兵,并非一支寻常骑兵,而是其中有着某些重要的东西,或者某些重要的人,那李从璟此番北上,只带千骑,会不会是为此而来?”

忽赤也速儿闻听此言,振奋道:“先生的意思是,这千骑很有可能不是为了图谋我营州而来?”

赵钟定心中叹息,暗想即便是对方真就是为营州而来,可你据有雄城,又手握重兵,何必失态至此?“这并非没有可能!”

“如是果真如此,那便甚好!”忽赤也速儿松了口气,“若是这千骑果真为图谋我营州而来,那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也要将其留下,不使其一人得以南归!但若是这千骑不是为营州而来,只是为接应那两三百骑,我却是不必擅动刀兵,与李从璟结怨了!”

赵钟定点头称是,心中却道你与李从璟结怨不结怨,区别又有多大?李从璟若是果真要图谋营州,即便是你对他示好,他也会提兵北上的。不过这话他却不会说出口,“如今辽东战事胶着,作为我大契丹国最靠近辽东的城池,营州肩负支援辽东战场的大任,这也是皇上派遣将军来营州坐镇的重要原因,辽东重要,不容有失,至于其他,则可暂时不用考虑了。”

忽赤也速儿连连点头:“正该如此。只不过,这千骑既然来了,却也不能不防,且待我盯紧他们,若是他们没有异动尚可,若有异动,我必亲提大军,前往击之!”

“将军英明!”赵钟定称赞道,心想忽赤也速儿虽然方才表现的过于焦急了些,但应对之举并无不妥,也有与李从璟一战的雄心,倒不负他善战善守的声名。

……

临近营州时,有游骑回来向李从璟禀报,有一支契丹马军,出现在远处,远远遥望之,意图不明。

“只是远远相望,没有靠近的意思?”李从璟问这名游骑。

游骑肯定的回答:“没有!”

李从璟点点头,招手叫来从幽州带来的随行军情处锐士,“营州守将现为何人?其人如何?”

一名军情处锐士奔上前来,答道:“契丹如今的营州守将,是在辽东战事陷入胶着后,方才换防到此地不久的忽赤也速儿,此人心性沉稳,以善守闻名。”

“善守?”李从璟咀嚼了一遍这两个字,“倒是有些意思。”

“善守不能善攻,这不就是胆小么,有什么好顾忌的。”桃夭夭表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