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墨灵体内的生命力，像是决堤的河水一般，在流逝着。

“值得么。”项南叹了口气，为了救我，你居然燃烧了你的部生命力。”

墨灵潇洒的笑了笑：“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项南苦笑摇头：“可，你还是救不了我。”

“你死之后，我仍然逃不出白家，也仍然逃不出白家那么多长老的手掌心。”

“是。”墨灵点头：“我的禁术，最多只能困住白河二十秒钟，而现在，已经过去八秒。”

“这并不划算。”项南道：“以你部寿命，换取我多活二十秒？呵呵，前辈，您这次是真的亏了。”

“你知道，我伤人无数，杀人无数，也害人无数，他们都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虽然我并不在乎。”墨灵看着项南。

他继续道：“但自始至终，你都愿意喊我一声前辈，你这样的人，我从没见过。”

“说你傻？还是不知好歹？我不知道，但我没办法让自己不帮你，哪怕，也只有最后的二十秒吧。”

“只剩七秒了。”

墨灵的身体开始枯萎了，像是逐渐干枯的河流。

他取出三颗丹药，放进项南怀里：“明知你已经没有机会炼化丹药，我却不舍自己毁掉它们，就交给你来做吧。”

“我吃不到，你吃不到，也莫让别人吃到。”

“项南，黄泉路上，我要做一次你的师傅。”

项南早已泪流满面，却只是微微点头。

那墨灵笑了，他点了点头，道：“罢了，一切都罢休了，别了，我的徒儿。”

那墨灵笑着，灰飞烟灭。

项南笑中带泪，双手拥抱了一次墨灵老人，但他拥抱到的，却是一蓬烟灰。

朝朝暮暮几时休，魂归玄道舍离愁，穷途潇洒何处去，忘天涯。

半世问道随逝水，一宵冷风散白家，命是枯烟吹欲碎，却牵挂。

项南没有逃，也知道自己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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