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大都用杨柳枝咬几口刷牙,圆圆感受到那树枝独特的涩味,用水漱口后才摇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们就当成没这回事,他们要是不甘心,知道我们这没动静,反而不敢动手。”
晓玉现在喝圆圆熟悉起来,也不介意她说些自己不懂的话,反而有点羡慕的开口:“哥哥也教我识字过,可是我没耐心学,现在看你这样文武双全,我也想多学点了。”
圆圆看着她笑了笑:“这有什么难的,这几天我们在家念书识字,等我伤好了,我们就一起练武,就算不能成为高手,好歹也能强身健体。”
“谢谢你,”晓玉咬了咬唇,想到二娘仔细的教自己绣活,圆圆对自己也很好,脸色微红的看着她道歉:“圆圆,对不住啊,以前都是我不好,处处针对你们,以后姐姐会好好待你的。”
圆圆怎么会和小姑娘一样闹别扭,虽然自己现在也是小姑娘,凤眼清澈的看着她微微一笑:“牙齿和舌头还有磕碰的时候呢,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要说什么对不住。”
这一刻,晓玉杏眼格外的明亮,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姐姐会保护你的。”
过了好一会,阮红玉才拿着一小包药粉进来,给她敷药,一边开口:“在院墙外发现了两条长凳,还好没被别人看见;对了,你们的祖母身子不舒服,我等一下去瞧瞧,圆圆你受伤了,就在家呆着,晓玉你也一起去吧?”
晓玉一听也很担忧,祖母待她向来疼爱,赶紧点头:“好,我们吃了早饭就去。”
☆、第十九章 奇怪身世
六月的天,中午还是很热的。
余成刚父子离家的时候,把田地里的庄稼都除草施肥过的,免得她们受累;不过早晚的时候,阮红豆也会带着女儿去干点农活,顺便带点番薯叶子或者嫩苞谷回去改善伙食。
主要是圆圆受伤还没好,家里的鱼虾螺蛳就跟不上了。
晓玉倒是想一个人去,不过被圆圆拦下了,她觉得温子谦落水的那件事情,肯定会有什么后续,不敢让他们怀疑到自己。
“圆圆,圆圆……”
圆圆在房间里把玩着那晚上男人留下的匕首,心里对这锋利的东西很喜欢,听到晓玉大惊小怪的喊声,就把匕首放到枕头底下,才看着推门进来的她。
这一看,就觉得她的脸色有点苍白,整个人显得害怕的样子,赶紧问:“晓玉,怎么了?娘呢?”
“娘还在后面和祖母他们说话,我先回来的!”
晓玉脸色很难看,杏眼里有着惊恐,浑身有点哆嗦:“你,你救人的那个池塘里,有人在捞尸体,说是温知府家的大公子被人害了,现在衙役还在巡查……”
圆圆听了她的话,似乎自言自语:“那天是六月十三,现在是六月十七,要是捞不到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危险。”
“现在谁还管他有没有危险,就怕他们查到我们身上!”晓玉实在很害怕,惊慌失措:“我见到最大的官就是衙役,可是听说知府是四品的大官啊!要是知道是我们救了……”
圆圆见她担忧是样子,骤然开口打断她的话:“晓玉,你要记住,我们没有见过温子谦,也没有去过那边的池塘,明白了吗?”
晓玉看见她透彻晶亮的眼,目光清冷镇定,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对,你说的对,谁也不知道我们去过那,幸好那是野潭,水深又偏僻,没有人去那边……”
“好了,你就记住你什么也不知道!”圆圆眼神温柔的看着她:“你只要记住,我们没有见过他就好,他们温府后院的事和我们无关。”
晓玉见她神色温和丝毫不惧的样子,心里一琢磨那件事情没别人知道,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又开始八卦了:“圆圆,你说温公子能报仇吗?毕竟他爹是四品的大官,听听就威风的不行,我都没想到这辈子能见着这四品大官。”
圆圆给了她一个白眼:“我们这偏僻,你才觉得四品的大官少见,等你去京城,就知道大街上十个人里三个是官员,两个是有后台的,还有两个是有银子商人,剩下的三个才是普通人。”
“去,说的你好像去京城见识过一样!”晓玉见二娘还没回来,又开始好奇:“圆圆,你就不好奇你亲爹是谁?二娘为什么要瞒着你呢?”
圆圆懒得理她,自己慢慢的活动着受伤的手臂,其实她心里也觉得很奇怪,觉得自己的身世好像不大对。
先不说阮红豆对自己的身世守口如瓶,连她自己是哪儿的人都不说,还有对自己的态度,还有……不过她既然不愿意说,自己何必勉强,现在这样的日子,虽然清贫,可是却很安然。
当然,要是每天想吃什就能吃什么就好了。
她的眼神落在远处高耸入云,连绵不断的山上,心里小人暗搓搓的摩拳擦掌:鹿肉,野猪肉,熊掌,兔肉,终有一天,我会把你们吃到我的肚子里。
晓玉看着她的眼神,在边上了然的笑了笑,挤眉弄眼的开口:“嘴馋了吧?我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抓鱼吧?”
阮红豆进来听到她的话,嗔了她们一眼:“这两天外面有衙役,你们哪儿都不准去,就给我乖乖的待在家里。”
圆圆好奇的问:“娘,他们把人找到了么?”
阮红豆叹气:“还没有,不过已经找到荷包还有破损的衣物,人可能是被野兽吃了,真是可惜了啊!”
等到六月十八这天下午,圆圆和晓玉也出去转了一圈,就听到大家在说温知府的大公子,被人见财起意就给灭了,连尸体都被灵山的野兽啃干净了。
白天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晚上天就变了,轰隆隆的雷声,还有噼里啪啦的雨声,瞬间凉快了下来,也让人睡不安宁。
阮红豆被雷声吵醒,看着床另一头的两个女儿,(自从上次半夜事情后,她们三个就睡在一起),心里却欢喜起来:这天下雨,男人不能干活,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余成刚父子还真的在六月十九的中午回到家,哪怕撑着油纸伞,身上也淋湿了。
因为下雨天,家里的三个女人都在家里做针线,看见他们回来了,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你们回来了?”阮红豆赶紧起身,笑着开口:“你们父子的衣服都湿了,赶紧回房换身衣服。”
晓玉拉着哥哥就往外面走:“哥哥,我给你做了衣裳,你去试试合不合适。”
圆圆看着大厅里只剩下自己,鼓了鼓脸颊,自己去厨房熬姜汤。
他们换了衣裳,喝了姜汤,一家子就说起这些日子的事。
余成刚父子听到余成辉做出这丧心病狂的事,脸色都很难看,却又不能上门闹,要是真的闹起来,反而损了母女三人的名声。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久别的夫妻自然是如同新婚般的恩爱了一番。
因着是下雨天,房间里也是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可闻。
“红豆,我好想你!”余成刚抱着香软的媳妇不撒手,厚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响起:“这些日子吓着你了。”
她感觉到男人宽厚的肩膀,还有那温柔的声音,心里一下子安定了下来,满心的酸楚和不安瞬间没了,伸手抱住他,娇媚的低语:“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你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