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竹看着自家娘,眼里都是伤心失望:“这是我家,就是我让罗姨娘来找我的。”
不管这么样,有了何建竹出面,看热闹的人越发觉得这件事越发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圆圆趁着他们母子闹成一团,自己扶着余清佑离开,她怕他留下什么内伤,而且自己也该想想怎么办好。
毕竟,一个月之后的‘亲爹’自己可没有法子去找出来,可是要是没有这这‘亲爹’的出现,赵家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家对手。
好在余清佑没有什么大碍,大夫把了脉后,给他开了几幅药,让好好歇两天。
不过他现在最好不要走太久,圆圆想起自己给祖母抓的药丢在了绣铺,也懒得再去,只能重新抓药,顺便包了一辆骡车回家。
“圆圆,都怪我太大意!”余清佑靠在骡车上,以往明亮的眼神现在却暗沉:“我怕赵家不会善罢甘休。”
圆圆仔细的叮嘱车夫慢点,可是出了镇后泥路难免是坑坑洼洼的,她看着他青白的脸色,心里担忧,干脆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苦笑:“哥哥,这怎么能怪你,谁能料到姚掌柜会和姓赵的勾搭上。”
“幸亏你来了,要不我……”余清佑想到何建竹平时和自己的情谊,心里也是一叹,又担心的问:“我们该怎么办?”
圆圆勉强一笑:“没事,你先好好歇歇,车到山前必有路!”
圆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不成离开这里?可是娘有了身孕……
回到家后,圆圆连付骡车的铜钱都没有了,赶紧让晓玉付了铜钱,这才小心的扶着余清佑下了骡车。
晓玉看见自家哥哥这虚弱的样子,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紧张的问:“哥哥,你怎么了?”
余清佑安抚的笑了笑:“我没事,进去再说。”
虽然余成刚还没有回来,不过阮红豆向来比较圆圆也不敢隐瞒,仔细的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阮红豆听了后,双手下意识的捂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皱眉不语。
晓玉忍不下了,俏脸染了怒火大骂:“他们真是太不要脸了,还有那姚掌柜也太狠毒了。”
心里的伤心无人可诉,何建竹和她见过好几次,他心里的意思她也明白,现在出了这事,她下意识的觉得是姚掌柜知道她儿子的心思,她不喜欢自己,这才折辱自己的大哥。
“你们都别急!”阮红豆压下心底的愤怒,看着他们低语:“这件事我们不能怕,一怕他们就知道圆圆说的是谎话了,我们先慢慢想法子。”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余清佑,低叹:“清佑,等后儿你去书院看看,我怕这事会影响你的学业。”
“二娘放心,就算不能去书院,我也可以在家自己琢磨。”余清佑心里也明白,书院最重规矩,要是赵鸿俊去说什么,自己必定不能再进书院。
傍晚的时候,余成刚回来听到这消息,气的眼红脖子粗,握着拳头怒声道:“他们欺人太甚,大不了我一命抵一命。”
“你这是什么话!”阮红豆赶紧柔声安抚:“你要是有什么,让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活?”
余成刚看见自家媳妇的肚子,也收敛了浑身的怒气:“对,你别急,我后儿先陪清佑去书院看看;再说知县素有清名,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告状。”
“你说的对!”阮红豆柔声应下,心里却对知县不报希望。
老天也似乎知道了他们的烦恼,晚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家里出了这种事,谁也没心情做晚饭,圆圆煮了一大锅稀饭,又蒸了些馒头,大家将就着吃了。
余清佑吃了药恢复的很快,三月十六的这天早上,就和自家爹一起去了书院。
不出所料,书院的先生觉得他辱没了学子清誉,把二两束脩退还。
余清佑听到先生说何建竹也被书院劝退,心里五味陈杂,还是去住的地方收拾了东西回家。
余成刚看着脸色阴郁的儿子,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并不健壮的肩膀,温和的道:“清佑,实在不行,我们离开这里。”
余清佑勉强一笑:“爹,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过了两天,把房子租给他们的陆三伯又来收回房子,歉疚的道:“老二,我对不住你了,这房子到期后我就不能租给你了,我儿子的朋友说想在乡下买房子给他的奶娘一家子住,我儿子就把这房子卖了!”
余成刚倒不怪他,很诚恳的道:“三伯,这能卖了是好事,反正还有一个多月,我们能找到别的地方住。”
余成刚一家子觉得事情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过了几日,余清佑的身子好些了,也随自家爹去田里做活。
阮红豆母女三人则是开始慢慢的收拾东西,他们一家子准备到时候去租李郎中先前住过的小院子,虽然小了点,但是仓促之间也没有别的地方。
当然,余成荣倒是让他们过去一起住,可是余三叔家爷不宽敞,还不如自己另外租房子呢。
至于赵鸿俊,自己等不去镇上,想来他也不敢道余家村来闹事吧?
时间一晃就到了四月初二下午,余成刚父子去地里干活,圆圆母女三人在家做针线,镇上有好几家绣铺,她们的针线活不愁没有要。
先前的那副绣品,还是吴嫂子揣着十两银子上门来拿的,毕竟用的绣线都是姚记的,圆圆她们也不能不给。
就听到外面有婆子夸张的声音想起:“余家嫂子大喜!”
阮红豆心里一跳,觉得今儿来的肯定不是好事。
穿红着绿身材矮胖的媒婆扭身子走进来,挥着帕子殷勤的笑:“镇上的赵爷要纳你家的姑娘……”
☆、六十四章 怒打媒婆
阮红豆听到媒婆说镇上的赵爷要纳自家的女儿,心里惊怒不已,双手紧紧的捏着帕子叠在一起,眼神清冷的看着的看着欢喜的媒婆,快速的打断她的话:“这位嫂子怕是走错人家了。”
媒婆笑着挥了挥帕子:“没错,赵爷说男女授受不亲,他那日碰到你家的姑娘更衣,还看到了她的胸口有小痣,这……”
这法子太过阴毒,分明就是败坏女儿的名声。
阮红豆气的手都抖了,厉喝:“你胡说什么?谁让你来的,赵鸿俊他敢污蔑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