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有吃饭的客人善意的哄笑:“你不会是连自己的媳妇都不认识了吧?”
“你这女儿好,还替你找了媳妇。”
“就是,赶紧把媳妇领回家……”
这下,阮芯怡待不下去了,俏脸染红晕,眉眼间带着羞恼,越发显得俏丽妩媚,她看着拉着自己的手不放的小姑娘,很佩服她能一边哭一边拉着自己不放。
她不好意思骂小姑娘,只能瞪着他冷哼:“你还不赶紧把你女儿抱走。”
圆圆见大家都在看热闹,这男子脸上也浮现了红晕,一脸的不好意思,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好,低声道:“二姐,你干脆抱着她,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阮芯怡瞪了她一眼,迁怒的低语:“都怪你非要坐在楼下。”俯身抱起她,这才惊觉这小姑娘真的很轻。
小姑娘见‘娘’抱着自己了,心里就高兴了,纤瘦的小手环住她的脖子,小脑袋乖巧的靠在她的肩膀,柔软欢喜的喊:“娘,抱抱妞妞。”
这一刻,不知怎么的,阮芯怡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酸,本来恼怒的心情都平静了下来,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圆圆准备去付账的时候,秦宁澈赶紧上前对掌柜的道:“她们那两桌都记在我的账上,小姐你们到我那边去坐坐,喝杯茶可以吗?”
圆圆也没推辞,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听我二姐的。”
她走到门外,见自家二姐还抱着小女孩,阮丝颖在边上对着小姑娘做鬼脸逗她,倒是有点意外的挑眉:“二姐,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阮芯怡嫌弃的低语:“反正轻飘飘的,浑身上下也没二两肉。”又瞪着来到自己边上的男人:“你家在哪?”
“就是前面那两间书肆。”秦宁澈赶紧在前面引路。
进入书肆就闻到清淡好闻的墨香味,里面靠墙都是书柜,放满了摆的整整齐齐的书册,墙上还挂着一幅幅画卷。
有几位公子在边上看毛笔,还有小姐带着丫鬟在买送人的墨锭。
他领着她们来到二楼,这里布置的很简单整洁,桌椅茶盏具备,明显是待客的地方。
“三位小姐请坐,”秦宁澈亲自给她们倒了茶,看着抱着那小姐不放的女儿,微微拧起眉,不好意思的道:“去年内子没了后,小女一直在找娘,本来她性子还算乖巧,可是前天有点发热,这两天就有点难缠。”
他看了眼圆圆身上的银白色的绣花长裙,歉意的道:“内子生前喜欢穿银白色的衣裙,小女这才误会了。”
又看着阮芯怡,不好意思的道:“小姐的声音和内子有点像,估摸着小女听见小姐的声音,就误会了。”
说完,又对她们一揖:“真是对不住。”
阮丝颖坐不住,笑着起身,调皮的道:“反正就我不讨小哭包的喜欢,我还是去下面瞧瞧热闹。”
圆圆示意三个丫鬟都跟着她下去,这才看着阮芯怡一脸的忍俊不禁,揶揄道:“姐姐要是喜欢,不如干脆带回去,反正是人家小姑娘愿意的,不算是拐卖。”
阮芯怡嗔了她一眼:“敢打趣我,欠收拾了是不是。”
小姑娘很乖巧的附和:“我和娘一起收拾她。”
阮芯怡嘴角抽了抽,一脸的郁闷:我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
可是见小姑娘一脸乖巧的看着自己,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随即瞪着秦宁澈,咬牙切齿的低声问:“孩子的奶娘呢?”
秦宁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妞妞的药不小心撒了,她回去熬药了。”
说完,对女儿伸手,温声细语的道:“妞妞乖,爹抱你去外面买糖葫芦好不好?”
妞妞咽了咽口水,还是拒绝了糖葫芦的诱惑,娇软的道“不好,我和爹走了,娘就会不见了。”
秦宁澈很是歉意的看着她们:“小姐,真是对不住了,奶娘已经去了好一会了,劳烦你们再坐一会就好。”
圆圆见自家二姐只是皱眉,却没有反驳,就答应了下来,问他:“这位公子,你们这有关于庄稼农事的书册吗?要是有果树和养家禽的书册,那就再好不过了。”
“有几本,我等下找出来给小姐看一下,”
秦宁澈说完顿了顿,温和的道:“要是小姐需要,我有几个知交手里应该有,过个四五天小姐来拿就是。”
“那好,有消息的时候,劳烦你让小二送个信到泗水巷的阮家,我是阮恬恬。”
小样的,姐姐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机会已经给你了,要是你不主动,那就是你们没有缘分。
“阮三小姐?”秦宁澈有点惊讶,疑惑的看了眼阮芯怡,心情很复杂的想:前些日子阮二爷问我的婚事,好像就是他的女儿阮家二小姐该嫁人了。
去年开春他的媳妇因病去世,去年下半年就有人给他做媒,他想着夫妻一场,自己怎么也要守一年。
今年开春的时候,娘找了几个媒婆,自己也想着找个媳妇,可是见面的关键时候,女儿不是哭就是闹,不了了之……
现在既然有这机会,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打探一下,看看二小姐定下婚约没有。
圆圆先前知道二姐的事后,让初春请刘叔查探了一下,三个人里觉得这秦家的家风不错,三兄弟已经分家,他排行二;秦宁澈为人处事也很有章法,特别是他的书画很受推崇,就算什么也没有,也能养活媳妇儿女。
这才起了心思,觉得就算二姐不稀罕,自己可以找机会给晓玉试试,没成想二姐被自己拖累,这才想试试他们之间有没有缘分……
过了一会,一个白净圆润的青衣妇人上来,眉眼间带着岁月的痕迹,可是干净整洁,神色平和。
她想去抱孩子的时候,才发现小姑娘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小姐受累了。”
秦宁澈陪着她们下楼,找出圆圆先前提过的几本庄稼农事的书册送给她,又送了阮芯怡和阮丝颖两幅画。
坐在马车上的阮芯怡晃了晃有点酸的手臂,见边上的圆圆在看书册,不解的问:“你看的懂吗?我们拿了他那么多书册,到时候要不要给他点银子啊?”
圆圆抬头对她神秘一笑:“谁说的,我会送他一份大礼。”
在吃枣子的阮丝颖凑过来好奇的问:“什么礼物啊?送我一份可以吗?”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