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叶奶奶也来了,见到叶夏醒来,叶奶奶也是高兴不已,要知这几天她也是一天好几次往叶三家跑,就是因为不放心叶夏,如果不是叶三他们包括烟老头劝说,以及孤儿院那边还有孩子要她照顾,只怕她也要一直呆叶三家,看顾着叶夏。
叶夏听烟老头说,在他们离开杨家时,杨庭卫曾说过要提早将那部分财产赠与叶奶奶,并让烟老头他们回来后跟叶奶奶说一声,并说最好让叶奶奶去台湾一趟与他再见一面,也方便财产过户,只是叶奶奶却是拒绝了,说她现在虽老了,倒还有些力气,而虽然孤儿院还有几个孩子,不过孩子们也很快就要长大,很快就能自力更生,不用再花太多的钱,并且她这几年收到杨庭卫那边不少钱,用不完的都存了下来,也足够几个孩子上学的费用以及她晚年的花销,钱多了也是没用。
对于叶奶奶的决定,叶夏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叶奶奶自己的决定,也不用多去替她想什么尊严不尊严,富贵不富贵。
回到叶宅镇,叶夏再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虽然他现在似乎应该算是个病号,但说来也不算严重,因此叶夏也没太放在心上,安心等待蔻丹那边的消息。
不过最让他放不下心的却是戒戒。
只因为戒戒过了这些天,却一直没像烟老头所想的那样,恢复过来。
这些天叶夏昏迷时,戒戒便一直呆在叶夏边上,哪里都没有去,显得十分沉默,看去也一直有些虚弱,甚至都不大吃东西。
烟老头本以为戒戒是担心叶夏,所以才这样,只是叶夏醒来后,戒戒却仍是这样,还是不大肯吃东西,就算吃东西,也是很罕见的吃一些米粥和蔬菜,倒好像是突然改变了饮食习惯一样,换荤吃素。
甚至于它对酒也不敢兴趣了,不管是叶夏昏迷时,叶秋和叶三给它的酒,还是叶夏醒来后给它的酒,它竟都是碰都不碰。
平常的时候,它就一直呆在床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只有叶夏跟它说话,它才会叫上一声,以做回应,而其他人不管怎么逗它,它却都是懒得回应。
这与以前它那副生龙活虎,热力四射,总喜欢跑来跑去的样子,实在可称天差地异。
戒戒脑门上那瘪下去的包也一直没见鼓起来,甚至于它整个身子也瘦了不少,而更奇怪的是,它的身子还在变得越来越透明。
叶夏见戒戒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自是十分着急,也曾屡次问烟老头戒戒到底是怎么了,烟老头却是没了先前的自信,一脸忧虑,听叶夏问后,只是摇摇头,说他现在也不知道缘由了。
第二天,那叶三媳妇看叶夏一副焦急样子,她在犹豫了一阵后,却突然告诉叶夏一个惊人的猜想,她说她觉得戒戒很有可能是要吐丝结茧了。
叶三媳妇说蚕结茧前差不多就是戒戒这样的,开始不吃东西,身子也会变得透明起来。而戒戒虽然现在的样子看去并不像是一条蚕,但要知以前确实就是叶夏从她养的蚕里挑去的。
同一天,蔻丹那边终于传来了关于洋彪儿的消息,却说洋彪儿已经在一个礼拜前退学了。
第二章 入门
秋,时值霜降节气,清风先至,天气渐冷。
在某片山林间的一条小溪边上,一前一后走着一老一少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少年清清瘦瘦,看去大约二十来岁年龄,少年五官虽不算精致,说不上十分英俊,但也是相貌堂堂,年纪不大,也已是有几分男子气概,尤其一双明亮的眼睛,转视之间,目光颇有些犀利,更增几分英气,甚至还见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而他右脸颊上又还有个浅浅的酒窝,一笑之间,酒窝隐现,却增几分温和,让人觉着亲和。
而走在少年后面一点的则是一个老头,老头面目丑陋,黑黑的脸上竟长满了疙瘩麻子一样的东西,一双眼睛里也是浑浊不堪,倒像失明了似的。老头身子伛偻,弯腰驼背,走路也是颤颤巍巍,踉踉跄跄,看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栽倒在地。
除了这些,老头身上最醒目的便是他右边袖子空荡荡的,显是右手残缺,只剩下一条左手。
而相比于少年脸上总是挂着的浅浅笑容,老头脸上却是愁云不展,似乎满腹心思,或者说心事重重。
这一老一少两个人不紧不慢走在这荒无人烟只怕几十甚至上百里都是罕无人迹的森林里,身上却是几乎没带着什么东西,少年身上只背了一个绿色的军用式的挎包,手里则拿着条竹枝,偶尔挥上一挥,倒像是用来做驱赶蚊蝇之用,而老头除了左手拄着一条黑色的龙头拐杖,也似乎没带其它东西。
两人看去好像都不是赶远路的。
不过事实正相反。
这一老一少正是那烟老头和叶夏。
现在离叶夏当时昏迷过去又醒过来,差不多已是过了一个多月。
而他们现在所在却是在贵州境内,离叶宅镇也至少有上千里之远。
他们到这里也也正是要找那叶夏曾见过两面却又被其下了蛊的洋彪儿。
在叶夏醒来后的第二天,烟老头接到了蔻丹传回的消息,却得知洋彪儿竟是已经退学了。
据蔻丹打听来的消息,洋彪儿是在蔻丹那边前去查探前一个礼拜便已经退学了,而退学的理由也几乎是不得而知,不管是她班级里的生活辅导老师还是班主任,亦或是她们的授课老师还有系里和学校里的领导,都说不上来,只听洋彪儿说家里出了急事,不过据她生活辅导老师说,洋彪儿退学似乎很仓促,也不是因为经济方面的问题,因为学校对于贫困生上学时的经济困难也有各种支助措施和政策。
学校的老师也曾劝说过洋彪儿,说她家里真有什么急事,可以先请假,或者甚至说可以先休学,等事情过去了再来上学,但洋彪儿却是坚持直接退学。
而洋彪儿离开学校时也没有留下具体的联系方式,没有留下电话,也没有留下住址。
蔻丹那边也是从洋彪儿上学时的注册信息上得知洋彪儿家竟是在黑龙江。
在收到蔻丹那边的消息后,烟老头和叶夏除了吃惊之外,也更觉压力,这洋彪儿突然离开学校,倒似乎意料到了叶夏这里会有人去学校找她似的,难道真的就是她对叶夏下的蛊。
只是他们仍感疑惑的是洋彪儿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她给叶夏下的蛊说来对叶夏也没有太大的伤害,也不像是故意要加害叶夏,那她究竟是何用意,又为什么要匆匆离开?
事有蹊跷,第二天,烟老头便带着叶夏离开了叶宅镇,照着洋彪儿档案上留下的地址,前往黑龙江,寻找洋彪儿。
只是当他们千里迢迢到了黑龙江,按图索骥找到洋彪儿家,却发现人去楼空,洋彪儿家里竟是一个人也没有,而据洋彪儿家邻居讲,洋彪儿一家正好在几天前就搬走了。
据邻居说,洋彪儿一家也不是本地人,而是一年前才搬到那里的,他们一家人也很低调甚至于说神秘,从不跟邻居往来,因此邻居对洋彪儿家所知也很少很少。
而邻居对洋彪儿家到底搬去了哪也是一无所知。
叶夏他们通过那些邻居所打听到的看去似乎有用的消息便是洋彪儿只有一个父亲,在上学前,她一直与父亲生活在一起,邻居也从没见过她母亲,也不知道她父亲是跟他母亲离婚了,还是她母亲早丧,亦或者是其它的情况,而洋彪儿也不见有什么兄弟姐妹。
在洋彪儿和她父亲搬住到黑龙江的那一年时间里,洋彪儿和她父亲也是深居简出,很少出去,也极少与邻居交往。有些邻居甚至从没见过洋彪儿父亲说过话,甚至都有些怀疑洋彪儿父亲是不是个哑巴。
如果是在大城市里,邻居间老死不相往来,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但洋彪儿和她父亲所搬住的地方也只是个像叶宅镇这样的小城镇,在这种小城镇里,最讲究人情世故,因此洋彪儿和她父亲做为外乡人也颇受当地人的排挤甚至欺压。
如果不是洋彪儿父亲五大三粗,相貌长得颇有些凶悍,只怕当地人早就要将她家欺负下去甚至于说赶出当地了。
而正因为那洋彪儿父亲看去十分凶恶,也曾有人怀疑洋彪儿父亲是不是什么凶犯,为逃通缉才躲到黑龙江这边的偏远城镇。
而叶夏他们打听到的另外一个消息,则是听有个邻居说洋彪儿和她父亲是从南方搬过来的。
不过这个消息也可说是没什么用,要知对于黑龙江来说,中国其它地方都可说是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