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这下都有点装不下去了,他勉强笑了笑:“你不想吃这个,我再去给你做别的。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我很快就回来。”
陆翡之的心也砰砰直跳。
就算这样,阿眠也希望我能在戌时吃宵夜。所以那个话本上写的,果然是真的吗?阿眠是真的,真的爱慕我吗?
陆翡之对如何“解决”旁人的爱慕,其实已经非常熟练了。他本想狠狠心,坚决不吃,以示自己拒绝被“驯养”的态度!但他发现,谢眠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波动。
其实换做平常,谢眠那点不经意的情绪泄露,根本不会引起陆翡之的任何注意。但此刻,陆翡之所有的注意力都紧紧放在谢眠身上。他很自然地捕捉到了谢眠笑容下的苦涩和勉强,心想:我不肯吃,阿眠这么伤心吗?
陆翡之坐起来,神色凝重,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妥协一般:“那我还是吃吧。”
“不想吃就不吃!”谢眠往常倒是信奉“孩子不能惯,做什么吃什么”的原则,但现在却一点都不敢勉强他,柔声道,“你今天想不想吃烤鱼,我去给你做。”
陆翡之酷爱吃鱼,尤其是烤鱼,放特别多辣的那种,但是他嗓子又不太好,听说幼年吃多了辣导致的。作为以歌声闻名的鸟族一员,他竟然唱歌跑调!所以谢眠平常不太给他做。
陆翡之劝他别去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呃,如果是烤鱼的话……
陆翡之乖巧地点点头:“好。我等着你。”
谢眠其实根本不是去做饭,他出了门就开始往顶层跑。好在夫子们打马吊不分日夜,还没有散去。他敲开门:“夫子!我发现翡之不太对!”
谢眠素来稳重,很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潜质,他此刻气喘吁吁,声音颤抖,脸都是惨白的,顿时吓坏了一众人。
大家马吊也不打了,立刻将人迎进来,问发生了什么。
谢眠将今晚的事详细讲了一遍,重点描述了“脸色通红、神情迷茫、行为反常”。谢眠哑着嗓子:“我说请夫子们来看看,他不肯。我是借口去做饭出来的。”
众人对视了一番,面色都凝重起来:“这个表现,确实很像。”
“走火入魔的人大多非常警惕多疑,等闲不肯叫其他人近身,便是同处一室也会觉得不安,容易攻击对方。”
谢眠想了想:“我刚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他倒没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