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再等一等。等师父养好伤,等一等有没有别的办法……
“但我也知道,我这个想法很自私。我以前,也经常把你丢下,自己去除魔历练。怎么轮到你要去做自己的事,我就只想着我自己,来为难你呢?”陆翡之声音很闷,“我只能决定我自己的去留,不能决定你的。”
他让宋微声锻的那把刀,或许能帮谢眠重新拿起刀,却不能从根本上,治愈谢眠的经脉。
他既然没办法解决问题,就没资格去拦着谢眠。
“阿眠,对不起。我今天不该甩手就走。”陆翡之紧紧地搂着谢眠。这些天,他做过不少旖旎的梦,但是此刻心上人就在他怀里,他却生不起半点别的心思。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生我自己的。”
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就算谢眠说“好”,同意他跟着去,等他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之后,也还是没办法去的。
他真的很喜欢谢眠,一想到要分开那么久,就觉得心要被撕开一样。但有些事,不是随便你怎么高兴,就可以怎么做的。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将朝凤城与父母抛在脑后。他已经不是任性的小孩子了。
“你不想让我觉得,是我自己选择了大局,丢下了你。所以才那么说。”
这样,陆翡之好像就不用去做艰难的决定和取舍,只需要把所有分别和无能的悲伤痛苦,都迁怒到谢眠头上去。
谢眠并不转过身,就这么靠在陆翡之的怀里,轻声道:“我只是觉得,你留下来比较合适。”
陆翡之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其实也没多久,三五年而已。我可以每天给你写信。说不定中间寻到机会,我还能去看你。”
对修道者漫长的生命来说,三五年确实不算什么。但和心上人分别,哪怕一个月,也是足够艰难的时光。
他絮絮叨叨地和谢眠说着话,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说着,好像真的也没那么难过了。
甚至还勉强想起来点好的地方。
陆翡之气鼓鼓地“哼”了谢眠一声:“你总是想这个,想那个,怀疑我是一时兴起,怀疑我是色迷心窍,怀疑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太久,产生了错觉。别以为我都不知道。”
反正,现在也要分开了。再装傻,也没意思了。
陆翡之喃喃道:“等三五年回来,你就不会再怀疑了吧?”
说不定那时候,他的毛也换完了。直接就把人带回来合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