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错了?”
那名为首的乌斯藏将领似乎也吃了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的回来的时候“迷路”了,低下头,嘴里咕哝了一句,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
乌斯藏伍长走近过去,一边问道。
“我说古拉……”
乌斯藏将领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
风雨声实在是太大了,那名乌斯藏将领的声音越发的模糊不清了。那名乌斯藏伍长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形,他也不多说了,索性策马迎了上去。
“哼!”
就在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名乌斯藏将领心中冷笑一声,眼中掠过一抹讥讽的笑容。
他的乌斯藏语所知有限,会的也就是王冲教的那些,后面当然只能是瞎咕哝了。不过,接近到这个距离也已经足够了。
“兄弟们,冲锋!——”
一声大喝,那名乌斯藏将领终于不再伪装,右手霍的高举过头顶,然后呼啸一声,发出了进攻的命令。轰隆,石破天惊,听到这声号令,原本还是士气低落,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乌斯藏军”突然之间抬起头,一个个身上暴发出惊人的气息。
“杀!——”
战马飞踏,暴雨飞四溅,数千计的安南都护军瞬间对着前方毫无准备的乌斯藏军发起了进攻。
……
与此同时,另一处地方。
“谁?”
“受大将军调令,前来支援西北!”
雷云下,一名乌斯藏人骑着高头大马,高擎着旗杆,带着成千上万的铁骑踏雨而来。
“轰!”
下一刻,就在无数人错愕的目光中,那成千上万的铁骑一头冲入了大军之中……
东南、西南,东北……,几个地方几乎全部受到了“自己人”的攻击。
这些人神出鬼没,而且全部穿戴着乌斯藏的铠甲,让人完全分不清是大唐人还是乌斯藏人。而且,这些人伪装时出现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令人防不胜防,同时战斗的方式也是速战速决。
往往还没等其他地方的人赶过来,他们就已经提前撤离了。
在极度的混乱下,甚至发生了乌斯藏人攻击乌斯藏人情况。连续不断的骚乱,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使得人心惶惶,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导致军令不通。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传达军令的到底是自己人,还是唐人。
“该死的!到底来了多少唐人?”
“怎么防,他们连我们的盔甲都穿上了!”
“大雨,根本看不见啊!而且现在天色越来越暗了,更加分不清!”
……
一名名乌斯藏将领捏着拳头,心中烦躁不已。
如果是其他任何时候,安南都护军敢这么干简直就是找死。但是现在,围剿山顶鲜于仲通部的行动正在进行。现在腹背受敌,根本就不可能分兵去搜捕。而且,一个不容忽略的客观事实是:
虽然大军出发的时候还是黎明,但是中间一路追捕,迷路,纠结大军,到战斗到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时分。就算天空的雷云散去,现在也不是什么适合搜寻的好时候。
更重要的是,尽管发生了这么多次的唐军踹营的事情,乌斯藏人却完全分不清对方来了多少人。
最开始的时候,乌斯藏人以为只有一拨,虽然各个方向都受到攻击,但只是对方在故弄玄虚。但后来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因为最多的时候,至少有三个方向同时受到了大规模的袭击。
加上这些人稍沾即走,来来去去,现在别说底层的士兵,就算是乌斯藏阿里王系凶悍的武将们也搞不清对方在黑夜里潜藏了多少人了。
……
“这些乌斯藏人到底在搞什么?”
与此同时,高山之巅,一名全副武装,左眉刀疤,气息厚重如山的西南武将双脚分立,俯瞰山下,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们这是在故弄玄虚,引诱我们吗?”
另一名高瘦的西南武将道,在他的盔甲,血迹斑斑,满是刀痕,明显曾经经历过无数的恶战。在西南,这样的老将都是军中悍将,猛将。
“不是!”
左眉刀疤的西南武将摇了摇头,大有深意道:
“虽然开始我也以为是乌斯藏人故意引诱我们,想让我们放松警惕,不过,显然不是!火树归藏这种悍将自视极高,以他的性格,绝对不屑于用在占据上风的情况下还使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我们。这完全是画蛇添足,而且,——这看起来可不是演戏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