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大人去找孟婆,我与真君守在这里。”
“你走,我留。”
“你已是负伤,不如我能拖延住它们,况且援兵应是快到了,你无须担心。”
“可……”
“你若是再多言,便是三天不许与我说话。”
听到这句,夜巡慌张不已,他从小便是跟着日巡长大,从来都不敢想没有了日巡的天地会是怎样的苍白,有时候日巡的话便是他的一切,胜过世间千万,于是他只得带着装有栾木的缚魂,压抑住心中担忧与不舍,转身决然离开。
“日巡你太奸诈了!竟然如此说!夜巡,你别听他的,放我出去!”
尽管栾木在缚魂里喊得声嘶力竭,可是夜巡依旧不闻不顾地带着他往第一殿的方向飞去。栾木因为体内怨气而疼痛得在袋子里翻滚起来,阴气压体,使他渐渐没了体力再去挣扎,可是一想到北云容与日巡妄图仅靠二人之力阻拦下阴力大增的夫诸,栾木心下担心至极,不管北离是不是离尤转世,他再也不想有人为了他而丧命,黑暗的袋子里,恐惧逐渐放大,他似乎觉得脖子上被白纱遮掩住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于是他奋力起身,无论雷火击打下来有多疼,他仍是拼尽了全力在缚魂中挣扎。
也不知道被夜巡带着离开了忘川有多远,挣扎中,他双眼变得血红,舍尽了全身力气拼命将缚魂破出了一个小洞,他便顺着此小洞而出,却不想自己正被夜巡载在半空之上,出来的一刻便是从空中落下,砸向了地上的泥石黄草。
因为黄符的缘故,他身上满是雷电击打过后的焦黑伤痕,又因为怨气淤体,青筋已是爬满了整个脸颊,他艰难地起身,每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痛。夜巡赶紧从空中俯冲而下,接住了身子摇晃不稳的栾木。
然而正当他用尽全力甩开夜巡,蹒跚着欲往忘川而去时,只见前方一倩影跑过来,将昏昏而坠的栾木给扶住。
“大人掉入了忘川?”
孟婆一眼就看出了栾木的情况,夜巡点头肯定。
“秦广王呢?”
“秦广王已是去了忘川,我途径此地瞧见了夜巡的身影便想问问情况,只见你浑身黑烟从空中坠下,就知道你情况如何了,看来这危急关头,还是需要我这个熬汤药的出马呢。”
孟婆媚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一瓷瓶打开,将其中药水灌入了栾木的嘴里,不一会儿脸上密布的黑丝已是褪去,只是黑烟消除还需要一段时日。
栾木感觉到力气有所恢复,于是命令夜巡将其给带回忘川。
忘川景象全然不同于刚才,黑压压的十万阴兵赶至,将长右给全部打尽,一墨青衣衫的男人站在夫诸的鹿身之上,负手而立,神情严肃冷漠,透着股魄力威震四方,其用力挥袖后,只听得夫诸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瞬间,夫诸全身血液爆破而出,身体分裂成两半倒下,其声巨大,振聋发聩,随后慢慢消散,这一挥袖便是将其魂魄给一同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