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不能见你,每一日都苦,可心中思念于你,又生有几分甜意,便如此反反复复熬到了见面之日。”
“我、我也日夜想着师父!”
万俟彻伸手揉了揉阿玺的脑袋,阿玺笑得烂漫,可于她而言,思念已是顾暇不及,哪儿能感知困苦呢?
凉亭之中,栾木远远瞧着二人情谊绵长,心中觉有几分安慰,孟婆凭栏倚靠,慵懒地用手撑着头。
“我呀,始终觉得姑娘这么做,到底有些不值当。”
“我曾去第十地狱找过她,想说若是她反悔了,我便告知人地功曹,让他们把刑罚都改写到万俟彻身上,但阿玺却是回绝了。”
“这姑娘就如此痴情于他?”
“阿玺说,这世间除了我之外,只有万俟彻对她好了,她独自飘零,孤无所依,今生冤孽如何她都不在乎,只是想要为那些对自己好的人力所能及地做一些事,就比如她当初在武陵挺身救我一般。”
“四百年之后,还不是要入轮回,一碗汤水下肚忘却前尘旧梦,谁又能记得谁呢?”
“正是因为来世可能相忘成陌路人,所以今生才要拼命抓住这来之不易的缘分。”
栾木这话是同孟婆说的,却是看向着身侧的北云容,两人相视对望,北云容在旁人不察觉间握住了栾木的手。
孟婆讪笑,“你们二人不如回殿去调情?”
“我若是走了,一会儿该又有人骂我不理事了。”
“走吧走吧,在这里反倒碍眼了。”
孟婆不耐烦地将人轰赶离开,栾木简单与日夜巡交代两句便是与北云容一同回了缥缈殿,刚踏入殿内,北云容从身后将人给环抱住。
“怎么?今日仙君要撒撒娇?”
“你可曾后悔?”
栾木不知北云容口中何意,回头疑惑地凝视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