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算什么？羽翼族被灭掉了，那我们又是从何而来？”

翼蝠王的表情，已经控制不住的阴沉，几乎要滴出水来了，这简直是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的族群被灭掉了，为什么自己还活着？而且，这数万的羽翼族人，难道都是幻象不成？自己堂堂的半步破劫境大能，难道会连幻象和现实都分辨不出来吗？

“不知！”三长老摇头。

“阴阳仙呢？阴阳仙又是谁？”翼蝠王的额头青筋暴突，已然到了暴怒的边缘，好似火山，随时都要爆发。

“不知。”三长老再次摇头。眼看着翼蝠王就要暴走，他稍稍沉吟，理顺思绪后，说道：“阴阳仙就是敌人，这是肯定的，但是，没人知道阴阳仙是谁，或许，只有经历过当年被灭六族的人才知道，而我们，谁也不知道，甚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存在，也不知道，我与大长老翻遍了所有的历史记载，没有任何的信息，就好像不曾有过这一段历史一样，唯有这张兽皮纸存在。”

看着眼前的兽皮纸，三长老屈指一弹，温润白光已然消失，再次化作暗黄发灰的模样，卷成一团，落入三长老的手掌中，随手一翻，已然消失无踪。

“这兽皮纸，是我与大长老唯一找到的东西，上面的信息，我们也无从判断真假，但是……”

三长老说到这一顿，却是看向翼蝠王，眼神中透着凝重和严肃。

“但是什么？”翼蝠王急忙追问。

“但是，大长老发现了一处遗迹。”三长老的声音很轻，落在翼蝠王的耳中，却如洪雷般响亮沉重。

翼蝠王下意识抿住嘴，似乎想要避免自己发出惊呼，然而那逐渐加粗的呼吸，却代表着他的思绪不宁。

“什么遗迹？难道是……”

“嗯，没错，就是虚无之城的遗迹，是另一处的虚无之城，从那遗迹来看，与我们现在的虚无之城一模一样，无论是尺寸，乃至建筑和方位，都是完全一样的，甚至于……它，也在星辰大阵中！”

轰！

三长老的一句话落下，翼蝠王顿时如同爆发的火山，整个人涌现无穷黑暗，化作一对遮天黑翼，那汹涌中的黑暗，犹如巨浪滔滔，几乎要将星空都掩埋了。

“在哪！”

翼蝠王几乎暴走，死死盯着三长老，恐怖的气息，让三长老如同置身火热岩浆之中，全身上下都要被点燃了，而他所掌控的炎之神文，竟然完全没了效果，被那黑暗侵蚀，完全的压制下来。

三长老被突然暴走的翼蝠王惊住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然而，此刻盛怒中的翼蝠王，虽然不是之前那般暴走的状态，但是他的情况也很不好，似乎又要丧失自我一般，却是不知为何会受到如此大的刺激，哪怕是三长老在当年知道这种事情的时候，震惊失措，却也能够保持自我。

“告诉我，它在哪？”

翼蝠王身上涌现的黑暗，化作一双狰狞大手，将三长老完全抓住，嘎吱作响声中，三长老浑身绷紧，如同被扯紧的一根绳子，连一丝缓和的空间也没有，他的身体，已然发出痛苦的呻吟，照这样下去，他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你想找什么？”三长老痛苦不已，勉强坚持着说出这句话，身上已然嘎嘣作响，崩开一道道狰狞伤口，如同婴儿的小口张着，全身弥漫鲜血，很是吓人。

“遗迹，虚无之城的遗迹，到底在什么地方？”

翼蝠王的眼神变得凶戾，完全漆黑的眼眸，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白色，如同一颗黑宝石般明亮深邃，尤其是那狂暴的眸光，犹如凶兽，三长老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再不回答，一定会被他撕成碎片。

“我……啊！我带你去！啊！”三长老大喊，却是痛苦无比，然而，也就是这句话，让他免遭被撕成碎片的结果，翼蝠王顿时停住了。

“现在！”翼蝠王死死盯着三长老，身上的黑暗更加深邃，犹如黑暗深渊一般，那个神秘而古老的符文再次浮现，环绕在翼蝠王的周身，一字一顿的吼道：“现在，我就要见到！”

“好，我们现在就走！”

三长老的身上元气涌现，将身上的伤口恢复，残缺的炎之神文同样环绕而出，却是让三长老轻松许多，神火燃烧，驱逐着黑暗的侵蚀，总算是让他缓过劲来，只是看着现在的翼蝠王，心中的恐惧却再次涌上心头。

强，实在是太强了，简直是强的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若是之前，三长老还有信心与翼蝠王对抗两招，哪怕拼死，也会咬他一口，但是现在，即便是他的修为大进，成为散人境中期巅峰的强者，三长老更是生不出对抗的念头，只因为现在的翼蝠王，太强了。

“走！”

翼蝠王冷声喝道，扫了三长老一眼，就让三长老如遭雷击，连忙说道：

“想去古城遗迹，我们必须准备一样东西。”

“什么？”

“泥土！”

三长老的话，却是让翼蝠王愣住了，他眼眸中的凶戾稍退，却是眉头一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