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尸变(1 / 2)

原主曾来过这里多次。

每次来,都能目睹一位大师兄挖坟自埋。

现下后山中有着十几个坑,远比故去的十二个大师兄要多,显然是那些‘还俗’下山的同门。

那浓郁的黑气,也便出自此处。

黑气远比屋舍的土气可辨,饶是江河并未多加关注,也看的清那弥散在整个后山的不详气息。

它们脱颖于坟墓之中,细细闻去,还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死气,还是尸气……”

这像是是一众师兄们的尸体腐烂之后,所扭转的灵气,亦是多种分辨不出的灵气之合。

青玄子未曾将弟子的尸体处理,而是放任其尸气浸染大地,积少成多之下,便成了现在的模样。薆荳看書

这些寻常修行者避之不及的灵气,却是那些以尸气、死气为食的修行者,修炼的绝佳之处。

当然,对江河而言也没什么差别,就算是胃胀气,理应能尽数化为自己灵台中的混沌之气才是。

江河不确定如此浓郁的灵气,自己能吸收几何,到达什么境界。

但他给自己敲定了时间。

先前扭转灵台时,他听到耳边响起过钟声。

而今应当是三更天,兴许再晚上一些。

自己在此处先适度汲取一段时间,待下次青玄观的钟声响起再看看情况,如果修为进展神速便继续下去。

如果时间或者灵气不足,便用修行的灵气去强杀孙二才。

想罢,江河的动作不由迅速了起来。

他盘坐于一众荒坟的正中央,那里是死气最为浓郁的时候。

脑海中再次观想起那万物图册,相比于先前所看到的万物兴衰,这次江河所看到的事物更为阴森诡谲。

他看到了一些人。

一些死人。

“为什么——为什么——”

“痛——我好痛!”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耳边尽是这些既死之人的悲鸣,有江河熟悉的声音,更多的却是陌生。

等等——

难道,这后山上逝去的,不止有青玄观的弟子么?

江河仿佛看到那些人死状凄惨,狰狞的面目都诉说着生前的悔恨与不甘。

画面一转,眼前成了一片鲜血淋漓。

鲜血中忽地伸张开无数双手,或如藤蔓般扭曲,或同白骨似骇人。

这些既死之人的手,便要脱离眼前画卷的桎梏,正缓慢地爬向盘坐正中的江河!

“我不想死、不想死!!”

他们用扭曲的手掌开始揉捏江河的臂膀,又用凄厉的哀嚎扰乱江河的心智。

江河并不能感到疼痛,但他却觉得浑身一阵瘙痒。

这是吸取灵气所带来的后遗症么?

江河并不能十分确认,因为江秋皙没和他提过这件事。

但他还算镇定。

他很清楚,眼前一切都不过虚假。

他还把持得住。

荒坟之上盘踞的死气,凝聚成漆黑的线,开始源源不断向着江河的灵台涌去。

可当它们触及到宛若虚无的灵台时,那黑气又自发扭转成了同样透明的‘混沌’,不断填充起江河的灵台。

江河浑身的瘙痒愈发深重。

起先还像荨麻疹一般,浑身涌现起密密麻麻的风团,肿胀到让人燥热难耐。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便感到数不尽的蚂蚁将其取而代之,甚至还撕咬起他脆弱的皮肤!

强撑之间,江河鼻息间还能闻到发烂发腐的臭味。

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是闻到了荒坟中的腐臭,还是闻到自己溃烂的伤口。

“呕——”

腐臭味刺激着他的味觉,胃液在翻滚之下,终于从他喉间吐出。

“咳咳!咳咳!”

江河边咳嗽着,边大吐苦水,他的全身都在排斥那不详之气,催的他眼角都泛起了泪光。

瘙痒仍在全身作祟,他紧紧攥拳捶着坟地,也只有指甲陷进肉里去,才能让疼痛抹平瘙痒的难耐。

但可喜的是,效果惊人。

江河感觉到,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灵台中的混沌之气,便已抵达一阶的五分之一!

这才过了多久?

兴许待到凌晨之时,自己真能重新踏上第二阶台阶也说不定。

吐?

那便吐吧,只要能应付过明日,好好活下去,此时的艰难又算得上什么。

江河强撑起自己的身体。

只是可笑,自己当下这为求活命,饥不择食的样子,多像一头畜牲。

吸食灵气的畜牲。

本还幻想这修仙的世界多么绚烂,也不知这天地间的仙人是否都与自己一般可怜。

江河自嘲般笑了笑,又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酸液,便要继续修行。

可擦拭之间,他的余光却瞥见了自己的右手。

江河整个愣在了原地。

不断张合着自己的手掌,又翻过自己的手背,他惊骇道:

“我……我的手,怎么了?”

他看到自己的双手尽是一片毫无生机的灰色,甚至有青绿的尸斑延绵一片。

指间与掌腹早已溃烂不堪,手腕处也因为凿地而血肉模糊,手掌上甚至还有黄脓时时流淌……

江河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所闻到的腐臭,原来是自己身上发出的味道。

突然——

他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惊叫!

江河知道,他被人发现了!

就在他的指骨要扣上门扉时,他的动作却忽然顿住。

江河的双眼本是无意间向着侧方撇去,没想到,竟是发现了意外之喜——

他看到了一处灵气极为浓郁的地带。

那是青玄观外的后山。

那里被一股漆黑的‘灵’气所萦绕着,灵气的浓郁程度远超整个青玄观所能窥见的总合。

江河尚不能分辨那里的灵气是什么,但他似乎找到了一个不必杀死孙二才的方法。

他记得,后山有着现成的死人!

那些自埋的大师兄们!

虽然按照江秋皙的说法,后山大师兄们灵台中的灵气,应当已被师父尽数抽离,但那萦绕的黑气却代表着还留有剩余,否则无法解释后山灵气的浓郁程度。

要不然,先去尝试一下?

汲取孙二才的灵气,只是万不得已之法。

哪怕江河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十分没底。

毕竟曾经算是二十一世纪优良青年,从未作奸犯科。

如果有得选,江河还是不愿随手杀人的。

那不如先去瞧一瞧,如果那里的灵气不尽人意,无法满足自己,再回来按计划行事。

打定主意的江河,决定还是趁着夜色,前去后山那灵气浓郁之处一探究竟。

卸下了心理上的负担,江河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但警惕之余,还是放慢着脚步,以免被什么人听到动静。

可就在江河走后不久,孙二才的房门却被从内轻轻推开。

“他刚才在门外站了那么久,是想做些什么……”孙二才从残破的门里探出了头,紧紧盯着江河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

他方才听见隔壁房门“吱呀”的动静,虽然细微,但还是被他所听见。

而今注意到江河离去,孙二才紧紧皱眉,思索着他出门的原因。

“难道——”孙二才一拍脑门,“他是想要偷偷溜下山去么?”

可紧接着,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双手环胸不明所以起来:

“如果要还俗,直接跟师父说一声不就好了,又何必偷偷溜走?”

孙二才是个阉人,可下面少了东西,脑子却没少根筋。

这么多天以来,隔壁总能传出什么“斯斯哈哈”的声音,但唯有今天江河趁着夜色溜走。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而且江河方才始终站在自己屋外,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应当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自己发现,所以才盯紧屋内的情况……

江河是如今道观里的大师兄,如果找到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兴许自己就能借此上位。

想到此,孙二才不由悄悄挪出脚步:

“我倒要看看,你大半夜里究竟想做些什么!”

……

顺着青石小路一路上山,在穿梭了还算茂盛的密林之后,江河终于来到了还算熟悉的后山。

就在他的指骨要扣上门扉时,他的动作却忽然顿住。

江河的双眼本是无意间向着侧方撇去,没想到,竟是发现了意外之喜——

他看到了一处灵气极为浓郁的地带。

那是青玄观外的后山。

那里被一股漆黑的‘灵’气所萦绕着,灵气的浓郁程度远超整个青玄观所能窥见的总合。

江河尚不能分辨那里的灵气是什么,但他似乎找到了一个不必杀死孙二才的方法。

他记得,后山有着现成的死人!

那些自埋的大师兄们!

虽然按照江秋皙的说法,后山大师兄们灵台中的灵气,应当已被师父尽数抽离,但那萦绕的黑气却代表着还留有剩余,否则无法解释后山灵气的浓郁程度。

要不然,先去尝试一下?

汲取孙二才的灵气,只是万不得已之法。

哪怕江河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十分没底。

毕竟曾经算是二十一世纪优良青年,从未作奸犯科。

如果有得选,江河还是不愿随手杀人的。

那不如先去瞧一瞧,如果那里的灵气不尽人意,无法满足自己,再回来按计划行事。

打定主意的江河,决定还是趁着夜色,前去后山那灵气浓郁之处一探究竟。

卸下了心理上的负担,江河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但警惕之余,还是放慢着脚步,以免被什么人听到动静。

可就在江河走后不久,孙二才的房门却被从内轻轻推开。

“他刚才在门外站了那么久,是想做些什么……”孙二才从残破的门里探出了头,紧紧盯着江河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

他方才听见隔壁房门“吱呀”的动静,虽然细微,但还是被他所听见。

而今注意到江河离去,孙二才紧紧皱眉,思索着他出门的原因。

“难道——”孙二才一拍脑门,“他是想要偷偷溜下山去么?”

可紧接着,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双手环胸不明所以起来:

“如果要还俗,直接跟师父说一声不就好了,又何必偷偷溜走?”

孙二才是个阉人,可下面少了东西,脑子却没少根筋。

这么多天以来,隔壁总能传出什么“斯斯哈哈”的声音,但唯有今天江河趁着夜色溜走。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而且江河方才始终站在自己屋外,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应当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自己发现,所以才盯紧屋内的情况……

江河是如今道观里的大师兄,如果找到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兴许自己就能借此上位。

想到此,孙二才不由悄悄挪出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