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忙了?”书记笑眯眯地看着司徒浪子。
司徒浪子很奇怪潘唔能被抓,他怎么好像比谁都高兴,难道潘唔能不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吗?难道他不担心潘唔能在里面把他咬出来?这年头,只要想咬,哪个人是清白的?在这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的人,找不出一个清白之人,按照检察院5000元立案的标准,没有一个能逃脱的。
现在就是抓倒霉鬼,抓到谁谁倒霉,牵连到谁谁倒霉,咬出来谁谁倒霉。潘唔能这爆炸案,足够掉脑袋的,为了保命,难报他不疯狂举报,到时候,这书记恐怕在劫难逃。
所以,司徒浪子很奇怪于书记的坦然自若和谈笑风生,貌似这潘唔能是他的政敌似的。
多年从政的经验告诉司徒浪子,任何不正常的现象后面,必定有着不正常的原因,书记这幅姿态,必定是有深层次的原因的,虽然自己想不透。
“也不是忙,刚才梁市长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不知道是什么事。”司徒浪子忙回答书记。
“哦……去吧,去吧,估计这小梁这些日子够忙乎的,要开始庆功了……”书记不紧不慢地说着,挥挥手:“去吧……我正好一会也要出发去省城,到省委张书记那边去一趟……”
司徒浪子毕恭毕敬地退出书记办公室,走到门口,抬手关门时,不由自主又瞥了一眼书记,正好看见书记那游离的眼神正注视着自己……
司徒浪子心里一阵紧张,这领导看人的眼神真是奇怪,包含的信息太丰富了,自己竟然难以琢磨。
书记手段的老辣司徒浪子是知道的,前年发生的一件事让他至今难忘:一个县委书记在其他和他一批的县委书记都提拔为副地级,而因为对其不能提拔,酒后和书记拍了桌子,骂了一句。没多久,此县委书记就因涉嫌受贿7万元,被检察机关批捕提起公诉,锒铛入狱。
司徒浪子从此事牢牢记住一点:服从领导是最大的政治,任何时候和领导对抗,都绝对没有好下场。
司徒浪子游离在书记和梁市长之间,左右逢源,而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到了梁市长办公室,梁市长显然心情也同样是不错的,正坐在老板椅上,舒适地靠着椅背,手里端着茶杯,在给秘书安排事情:“新闻发布会搞完了,接下来要马上落实两件事,一,组织市级新闻单位和省级新闻单位驻兴州记者站,联合采访老徐同志,老徐已经出院了,就到他家里去采访,要搞一个大块头,要让报社提供一版头条的位置,要让电视台制作专题……二、马上开始筹备老徐事迹报告会,宣传的重点就是公务员的楷模,围绕这个主题,除了老徐自己做报告,老徐单位的领导和同事,还有他的家属,都要进入报告团,此事要快……”
秘书边记录边点头:“要不要把被救儿童的母亲也吸收进报告团,现身说法,更感人。”
“行,好,这事你去办,通知秘书科和有关部门,抓紧落实,要落到实处!”梁市长点点头。
秘书记录完,接着就去落实。
“过来,司徒大人,”梁市长招招手:“来,坐!”
司徒浪子坐在梁市长对面:“梁市长,您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