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真盯着梁辰,久久不语,想来是没料到梁辰竟会如此直接的问自己。
“不瞒姐姐说,我在上首阳山之前就已经在高战前辈墓前立誓,此生必会灭尽罪域之匪。此番无非是想知道闵王城的态度,若闵王城尚有此志,我当与姐姐合作;若闵王城只想保二藩平安,就请姐姐不要插手后续之事。”
“你就不怕我向何首告密?”
“我敢如此说,就已经笃定姐姐不会告密。”
“不算二藩,首阳山还有六位听命于何首的藩主,他们的实力和手下的人马可不是一个七藩能够抗衡的。”
“首阳山也并非铁板一块。”
“何首可是唯一的神游境,有他在,各藩都要收敛锋芒。”
“那也只是现在,我也会成为神游境。”
闵真收起羽扇,语气严肃地道:“弟弟问我是否还有祖父之志,身为闵王后人自然不会忘记。但闵王城势微,闵真之力也只能堪堪保二藩无虞,祖父之志久尘未敢拂。今日知弟弟有此大志,闵真自当景从,鼎力相助。”
二人相视一笑,梁辰拿出酒壶,将壶中酒尽数倒出,分予闵真一半:“共饮此酒,日后自当同心,匪寇尽驱日,把酒言欢时。”
“匪寇尽驱日,把酒言欢时!”
闵真饮尽杯中酒,虽烈酒灼心,但心中积攒多年的压力似乎也得到了释放。
“这还是我第一次饮酒。”
闵真脸上透着红晕,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觉眼前天旋地转,接着便仰头倒了下去。
梁辰快步上前,接住醉倒的闵真,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背起闵真,梁辰朝首阳山赶去。
首阳山上,何首正在听着从前线传来的信息。
“山主,前线传来消息,闵主和新七爷越过实控线去了万城盟的地界。”
“他们带了多少人?”
“就他们二人。”
何首眉头紧皱,手中不断摆弄着一串念珠。
“你可知他们此行是何目的?”
“这……小人不知,莫非是叛逃?”
正在何首思索之际,一名探子来报:“启禀山主,七爷和闵主刚刚回了首阳山,目前已经进入挽天峰,闵主似乎受了重伤,被七爷背着,一直昏迷不醒。”
苍天峰上,向锦南第一时间找到了梅景,禀报了梁辰已经回来的事情。
梅景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灵果,嘟囔道:“等他回到苍天峰,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向锦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恩主一时恐怕回不来。”
梅景动作一滞,有些紧张地问道:“他是被哪个藩主拦住了?”
“这倒不是,只不过是恩主背着二藩主回了挽天峰。”
就在各峰纷纷猜测闵真是如何受伤之时,挽天峰上,喝醉的闵真却一直锁在梁辰身上不肯下来。
这可急坏了殿中的赤鸾长,在以前,闵真是滴酒不沾,她不明白怎么就跟梁辰出去了一趟,鸾主就沾上喝酒这个恶习了呢?
看着紧紧锁在自己身上的闵真,梁辰不由得一阵头大,还好梅景不在这里,不然自己以后恐怕就不会好过了。
“赤鸾长,不如你去多叫几个人,咱们一起把你们鸾主弄到床上?”
“不行!”
梁辰的这个提议刚提出来就被赤鸾长否了。
“鸾主的英明不能就这么毁了。”
仅仅是梁辰把闵真背回来这件事就已经惊动了挽天峰上下,导致现在峰上所有人都扒在门口偷听里面的情况。
有损闵真形象的事情赤鸾长都有责任将其扼杀在摇篮中,她绝对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挽天殿内两人一筹莫展,挽天殿外的众多鸾卫都在笑着议论,挽天峰外八藩主和四藩主已经到了山门下。
“梁辰,出来回话。”
一位青鸾长上前拦住想要闯进殿中的侯江和吴践堂:“两位藩主,鸾主现在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梁辰在里面,我们有事要问他。”
“七爷正在照顾鸾主,还请两位藩主明日再来。”
青鸾长说完,原本扒在门口偷听的一众鸾卫迅速结阵,将挽天殿的门堵住,齐声说道:“请两位藩主明日再来!”
闵真不能理事,挽天峰上下一切以赤鸾长号令为尊。赤鸾长已经吩咐过了,任何人来了都不见,侯江和吴践堂要强行闯宫,祭离鸾只得奉命列阵阻拦。
“二姐如何了?”
一道略显慌张的声音由远及近,罗星快步走上挽天峰,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或者换个说法,姐姐这一路上是否已经通过了弟弟的考验呢?”
闵真来到梁辰面前,摇起自己的羽扇,笑着说道:“弟弟在挽天峰上就一直试探我,当得知汶城在万城盟境内的时候,又设计带我一起来,昨晚假装受伤,今天又骗我高战前辈墓中有宝贝,这都是在试探我的态度,不知我说的可对?”
梁辰怀着被识破的窘迫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道:“我的演技有那么差吗?”
“我也是在你合棺的那一刻才把事情想明白的。你一直在跟我说石棺之中有宝贝,而你在合棺时又一直将后背对着我,这都是在诱导我对你出手,夺下你口中说的宝贝。但是一个久经杀伐的宗主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把后背对着别人呢,而且还是在灵力无法动用的情况下。如此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闵真看向梁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故意的。”
“姐姐果然聪慧。”
“别人都唤我‘神算卜’,不成想这几日竟一直被弟弟算计着,若是让外人知道,恐怕我这诨号就要不保了。”
闵真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就算姐姐再怎么猜,也猜不出弟弟下如此功夫到底是想要考验姐姐什么,不知弟弟可否相告?”
“其实也没什么,带姐姐来此处就是想知道姐姐是否还记得高战,是否记得闵王之志,是否还有闵王之志。”
经过之前一系列的试探,梁辰其实已经对闵真的态度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
既然闵真知道高战之名,那么就说明闵真是真正的闵王后人,而且对那一段艰苦的历史有足够的了解。
对高战的墓地叩拜洒酒,说明闵真的心中对高战和那些战死的英灵心怀敬意。至少与何首之流是有区别的。
梁辰可以确定,高战前辈的手中剑定然是有用处的,不然三恨碑上也不会特意提出将剑送回闵王城之后会得其所留。闵真既然连高战前辈的身份都知道,也没有理由不知道那把剑。
但闵真并没有趁梁辰无力之际夺剑杀人,也并未开口询问,这到底是让梁辰有些想不通。
不过这些就已经足够了,足够让梁辰向闵真摊牌。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或者换个说法,姐姐这一路上是否已经通过了弟弟的考验呢?”
闵真来到梁辰面前,摇起自己的羽扇,笑着说道:“弟弟在挽天峰上就一直试探我,当得知汶城在万城盟境内的时候,又设计带我一起来,昨晚假装受伤,今天又骗我高战前辈墓中有宝贝,这都是在试探我的态度,不知我说的可对?”
梁辰怀着被识破的窘迫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道:“我的演技有那么差吗?”
“我也是在你合棺的那一刻才把事情想明白的。你一直在跟我说石棺之中有宝贝,而你在合棺时又一直将后背对着我,这都是在诱导我对你出手,夺下你口中说的宝贝。但是一个久经杀伐的宗主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把后背对着别人呢,而且还是在灵力无法动用的情况下。如此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闵真看向梁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故意的。”
“姐姐果然聪慧。”
“别人都唤我‘神算卜’,不成想这几日竟一直被弟弟算计着,若是让外人知道,恐怕我这诨号就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