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血寒没说错,这里真的没床,而且还有其它“房客”。
一进去他就被牢房中的原住民吓得蹿到边上,抓着栅栏惊恐地大喊:“你们这儿怎么有鸡!”还不止一只!是很多只!
一群有大有小的珍珠鸡通过栅栏穿梭在一间又一间的牢房里觅食,这些“尖嘴长羽兽”运动灵活、路线随机,或许某一秒就会跑到他脚下,用尖尖的嘴给他来那么一下。
黎青崖看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狱卒一脸自豪地解释:“是我们牢头想的。在牢里养鸡,既能吃虫子又能给需要食物的犯人提供口粮。一举两得,聪明吧!”
黎青崖僵硬地挤出一抹假笑:“他可真是个令人仰慕的天才呢,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今天晚上他就给这个牢头扎小人,诅咒他家买东西必涨价。
……
这头,殷血寒在墨宗的藏书库翻查典籍,寻找取出魔灵珠的办法。
一阵气流波动,一个与他有六七分相像的男人出现在本来空着的软榻上。
男人玉冠束发,身着黑白二色金龙纹的修身长袍,黑色的腰带勒出一截劲瘦的腰身。眉细,眼长,薄唇似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刻薄邪肆的俊美。
他张嘴便是嘲讽:“你还真去把那破烂玩意儿找回来了。”
殷血寒没有理他。
男人斜倚靠背,姿势慵懒,搭在膝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腕上的珠串。
“何必翻找典籍,把那正道弟子气海剖开取珠便是。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了,你可真是……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张口闭口的贬低讽刺惹恼了殷血寒,他将书一合,恼恨地看着男人:“莫把我与你相提并论。你既对魔皇遗物没有兴趣就不要干涉我的事。”
“你的事?”男人反复咀嚼着殷血寒话里的词句,语气幽微,“什么叫——你的事?”
书阁里忽然空气凝滞,威压陡然暴涨,殷血寒在这股针对他的压制下难以动作。一阵无形气劲扫向他的小腿,他抓住书架欲稳定身形,但坚持几息后还是不支,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