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的手指夹着泛黄的纸张,透着说不出的雅致。
这是最近弟子犯案的卷宗,得等执刑令过目后才能用玉简收录。
一个认真看文书,一个不敢出声。戒律堂内忽然安静下来,只有纸张翻动的轻细声响。
黎青崖小心留意着聂清玄的脸色,紧张得像是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小学生。
若将看一个人的脸色比作阅读理解,那裴雨延可能是一篇诗歌或故事,唯一的难点在词汇量,明白那些生词的意思后就很容易做;而聂清玄则是一篇玄奥的术法专着,不但全是生词,内容还难到令人发指,翻成母语都看不懂。
经过长久的磨练后,黎青崖总结出一种解题方法——将看不懂的表情一律算作老东西要整他。就实践来看,这个方法非常实用。
略微翻了几页后聂清玄开口问道:“喜欢做执刑令吗?”
黎青崖反问了一句:“真话还是假话?”
他补充解释:“假话我说不出口,真话你可能不乐意听。”他觉得聂清玄也是没意思,净问这种要么让他不爽要么让自己不爽的问题。
聂清玄挑眉:“哦,不喜欢执刑令。那……太一仙宗宗主之位呢?”
“什么?”黎青崖差点被这句话呛住,反问,“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聂清玄还活得好好的,谁敢觊觎太一仙宗宗主之位?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做宗主了,那这个位置也毫无疑问该传给大师兄,怎么也轮不到他啊。
至于剧情里的那种情况是黎青崖竭力避免的。
将他的反应收入眼中,聂清玄没有再深谈,转换了话题,仿佛方才的话只是心血来潮所说。
“这次论道大会你和你大师兄都表现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吗?”
奖励?
黎青崖有些犯难。
说实话作为一条一直被师长们罩着的咸鱼,他没什么欲|望,也什么都不缺,突然要问他想要什么他一时还答不上来。但老东西都这样问了,白白错过又很不划算。
他问:“能存着吗?”
“倒也可以,不过要存到为师忘了,就算作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