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香从博山炉中缭起,渐渐稀薄,在安静的雅室中弥散开一股雅致的味道。琴棋案上;金石字画,于博物架中排开……
读书人,讲究人;儒门的修士即使出门在外也要比其它门派多几分文雅精致。
咕嘟嘟。
是在红泥小炉上的水沸了。
“君山茶可喝的惯?”泡茶之前沈流云这样问了一句。
裴雨延微微颔首:“可以。”
沈流云一拂手,茶具在术法操控下自动烫壶冲茶,间隙,他与裴雨延说起话:“裴城主与沈某这是第一次相见吧。”
“嗯。”
“沈某早就听说过城主‘一剑镇北域’的事迹,赞叹钦佩已久,如今终于有幸见到了。”
曾经北域混乱非常,南部贼寇作乱,北方冰兽肆虐,民生艰难。
而镇守北境的天泽城说是门派,其实更像一个没落的家族。蕊心夫人身体不好,少城主又年幼,孤儿寡母,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无法解决这些祸患,北境主不过徒有虚名。
自然环境本就恶劣,又加上社会治安极差,北境的平民不堪忍受,渐渐迁走。人一年比一年少,最后只剩一部分故土难离老人的还在坚守。
那年裴雨延十三岁,刚入金丹期,天泽城收到了一份诉冤,有户生活在烽火郡的人家被灭了门。一家三口,一位老人,两个孩子。孩子一个十岁,一个七岁。
作案的是头夜到这户人家借宿的“过客”,杀人之后便扬长而去。
凶手可能是从其它地方逃窜至此的恶徒,在北境没有任何交际,身份无从调查。而现场唯一留下的线索只是几道难以辨识的带着元婴气息剑痕。
这案子难查,而且危险。
但另一方面,因为长期的不作为,“北境主”的威信在不断下降,子民们遇到事也不再寄希望于他们的庇护者,这是天泽城那两年来收到的唯一一份诉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