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去闲比谢君酌多根筋儿,猜到了黎青崖在想什么,便同意了他的提议:“那行!晚上如何?”
黎青崖笑着答应:“好!多叫些人也无妨。”
告别两位师兄后,黎青崖回到临崖当风,这里的陈设与他离开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不知谁在案几上放了个小碟子,里面留了十来颗坚果,两只尾巴上有着一撇白毛的松鼠扒在碟子边津津有味地进食。
它们吃得极香,待黎青崖的影子投到身上,才察觉有“陌生生物”,愣了一下,丢下坚果飞快地躲了起来。
生活在隔壁松枝上的松鼠只是普通品种,寿命至多不过十年,二十年过去,这两只必然已不是当初黎青崖养过的了,认生也不奇怪。
他将洒出来的坚果收捡到盘子里,放到外面走廊,等它们自己来吃。
接着他打算收拾一下屋子。
但是临崖当风似乎一直有人打理,没什么好收拾的。
换掉方才被云去闲泼过柚子叶水的衣衫,黎青崖坐在案几边出神。
按理来说哪怕从小师叔和大师兄那里得知了聂清玄安然无恙,他回来后也该第一时间去青冥谷拜见师尊。
但他回来的消息宗门是一早知晓的,连谢师兄和云师兄都为他洗尘接风,老东西非但不现身,连一声通传也无,不闻不问、毫无动静。
黎青崖心里很不舒服。
——难道那些年的“侍奉讨好”终究错付了吗?他们“师慈徒孝”的关系还是走到末路了?
两只松鼠又跑回来偷嘴,窸窸窣窣的啃噬声响夹杂在低缓的风声中,搅得人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更乱了。
黎青崖默默“委屈”半晌,低叹一口气,起身整理衣衫,决定还是去青冥谷亲眼看看聂清玄是死是活。
——聂清玄不稀罕他这个徒弟,他不能不要这个师尊啊。
没走两步他忽感觉衣角被扯住,回头看去却空无一物。
并未发现异样,黎青崖只能将其归为错觉,继续朝外走。就在此时,一股风力凭空而起,卷住他整个人,带着他朝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