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延轻轻应了一声:“嗯。”身心满足的他连尾音都温柔起来。
“我师尊对你做了什么混——不好的事吗?”他本想说“混蛋”,但对自己师尊用这种词明显不合适,便改口了。
“没有。”
“那你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不是。我心情很好。”许久没有这么满足与开心过了。
虽没有问到缘由,但知道他不是沮丧黎青崖便放心了:“那就好。”
裴雨延又抱了一会儿,未能随发髻挽起的短碎发抵在黎青崖脖子上,挠得他痒痒的,但痒的似乎又不止是脖子。
“摩天壁是什么地方?”放开他后,裴雨延这么问了一句。
想来是小师叔从老东西处听说了自己的处分,黎青崖并不意外,回道:“在谒天山前面,山门后面不远。”
“五十年,对吗?”
参天壁的环境并不会比裴雨延当年修炼的冰窑更苦,他也明白太过溺爱对晚辈的成长并无好处。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要去受难的是黎青崖,就舍不得了。
黎青崖解释:“并不会实实在在地关那么久,可以减刑的。”提起这件事,他的语气依旧轻巧,似乎自己受什么苦都不足以让他烦恼。
“什么时候去?”
“一会儿收拾了包袱偷偷过去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必要开欢送会。
“我送你。”
外面果然下起了细雨,直到下午也没有停,再等下去就晚上了,黎青崖决定就这样过去。太一仙宗只在峰与峰之间可使用飞行法器,而黎青崖还要去前山找杜行舟便拿了一把油纸伞,打算走过去。
候在檐下的裴雨延自然而然地接过伞撑开。黎青崖将包袱收进袖里乾坤后去接伞,但裴雨延轻轻将手移开,看这意思是他来撑伞。
黎青崖:“小师叔折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