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失手很值得玩味。一个元婴带着三个金丹去捉拿一个金丹妖族与一个还未开始修炼的小妖族,这般实力差距,对手几乎没有反抗能力,这般情况下还能失手?
女修听此言,愈发疯狂,欲挣脱钳制朝那说话的弟子扑去,但被人死死摁在地上。
她红着双眼嘶喊:“骗人!你骗人!”
她的孩儿才七岁,连鸡都伤不了。是这些仙门弟子见其是妖族,刻意下了重手,可怜她的孩子,死前还在想保护她。至于她的丈夫,明明是被他们存心踢下楼的!
那主审的长老明显看出了蹊跷,却还是采信了他门下弟子的解释:“如此看来,倒并非我门弟子的过失。既然她不说就上刑吧。”
闻讯,弟子将行刑的棍子拿了上来。这是铁疾木做的刑杖,此木一年只长五寸,坚硬无比,沉重非常,连元婴期修士的躯体也承受不了。
将要用刑之际,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且慢,让我和她谈谈!”
看清站出来的人,双极门长老幽幽看向杜行舟。他本意是让杜行舟管好自家弟子,而太一掌印无奈叹了一口气:“听听云师弟要说什么吧。”
黎青崖走到女修近前,蹲下身:“你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对不对?”
温和的语气让女修不由抬起头,这是一路来,第一个与她好好说话的人。看清青年的衣着,女修的瞳孔微微放大——这道服,是太一仙宗的制式!
莫非眼前这个人,就是阿彦说过的那个师兄?
女修没有应声,但她变化的神情给了黎青崖答案。
他低叹:“你一定对他很好。”虽不知女子成为妖族的缘由,但转化仪式费时费力,宴笙箫不会为不相干的人做这些。
女修依旧不回应他,黎青崖径自说了下去:“你丈夫和孩子的事,我很抱歉。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他现在陷入了麻烦。有个村子在一年多以前被人屠杀殆尽,他们怀疑他是凶手。但你的证词可能证明他的清白,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好不好?”
女修的表情有一丝松动,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绝望又无助地看着面前的青年,眼中的悲伤似要将人淹没。
黎青崖侧耳,做出倾听她低语的模样。
片刻之后,他站起身,转身对在场众人道:“她说她愿意说,但条件是害死她家人的弟子必须得到相应的惩罚。”
女子瞪大眼看着黎青崖:她没说过!
但是无人关注她。黎青崖看向堂上:“双极门弟子杀凡人当如何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