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2 / 2)

「什么?你要我留意你附近区域,有没有大规模的奸淫、杀戮案件发生?」

方青书并非傻子,听我这么一说,他很快也明白了我的用意,脸色也变得古怪,叹了口气,歉然道:「确实是有的,离你不远,照你刚才的说法来看,和你这一路的行经路线相吻合,大概比你慢上两天就是了。」

「我干!」

我就觉得奇怪,阿里巴巴那个变态怎么没追上来,原来是干起老本行,继续祸害苍生去了,当初我推测他如果真有要事不得不走,定是有人要倒霉,这推测果真不错。

方青书对我这边的状况很了解,知道我这里有个实力超强的变态狂,再从我问及此事的表情来推测,他已经猜到事实真相,所以看起来很叹息,同情我被变态人物给缠上了。

「朋友啊朋友,真羡慕你,你是当世超凡人物最中意的那种。」

「你如果直接说是变态,我心里会好过一点。」

多言无益,在与方青书约定下次联络时间后,我们结束了这次的通话。在小镇上采买补给品没有花什么时间,为了保持隐秘,我们很快就离开镇上,回到荒野中。

没有留在镇上更衣沐浴,这对我而言很正常,鬼魅夕也是露宿惯了,不以为异,羽霓不会有意见,就只有天河雪琼,对此感到一丝犹豫。

我笑问道:「怎么了?有问题吗?」

「不,没有,我能适应。」

天河雪琼答得很快,脸上却有一丝晕红,我看得笑了起来,之所以需要特别强调适应,就表示她其实并不适应。

长期过野外生活,会碰到一个无法避免的技术问题。即使是再神通广大的魔法师,身上衣服穿久了,也是会脏,也是需要洗的,所以,无论那些传奇故事中的剑侠、大法师有多了得,在他们冒险故事的背后,都藏着日常琐事的问题,只不过故事中不会明白记载,某某大侠在砍完敌人后,跑到小溪边洗内裤晒干之类的细节。

在幻境中修行的时候,白起曾经和我说过一种他老家研究的特殊魔法,就是开发出一种魔力衣料,其构成单位小到不可思议,当这些小得肉眼难见的物体排列在一起,组成丝线,织成衣服,由於彼此组合间的缝隙太小,连灰尘都沾不上去,更别说普通的污物,如此一来,衣服穿得再久也不会弄脏。

当时我问白起这是什么魔法,他冷冷回答「奈米技术」,可惜我领悟得有限,不然要是我学会这种技术,肯定会成为大地上第一有钱人,连黑龙王都没有我钱多。

以前在我们的小队里,这些衣食住行的细节,是所有人分工,像烹煮三餐经常是大家轮流,无论是阿雪或者羽霓,都有下厨掌杓的机会,反正,好的厨师带大家上天堂,不好的厨师送大家进灵堂,由於小队成员的多样性,无论是天堂还是灵堂,我们都不感到陌生了。

只是,除了吃饭以外,洗衣的问题就是外人无法想像了。不明状况的人或许以为,我们小队里女人那么多,当然是女人负责洗衣,男人吃饱饭就在一边翘二郎腿,但事实上,我们小队的主战力是女人,每次进行战斗,都是女人与禽兽往前冲锋,战斗结束负伤难免,怎么好意思让她们带着伤去洗衣烧饭?

所以,问起我们小队的洗衣专员,理所当然就是我本人,哪怕是被人说成小白脸,我也只有认了。

其实,替女人洗衣服,这工作没有想像中糟糕,在某方面来说,还是一种福利,霓虹的内衣裤、阿雪的内衣裤,每一件我都洗过,每次换什么款式我都知道,边洗衣边幻想这些衣物穿在她们身上,与那私密部位紧紧相贴的滋味,越想越是过瘾,有几次还差点拿起内衣来自渎。

幸好,当时小队上的另一个男人提醒我,再这么干下去会变成心理变态,我才省悟过来,把内衣丢在一旁,跑回去干真人。明明有真人可以随便干,我却搞到在那边拿她们的内衣自慰,这种行为就像是进了餐厅,拿起筷子猛啃猛吃一样,确实有够白痴。

至於我扔开内衣跑走之后,是不是有人捡起了内衣,做了我本来想做的事?这点我一直感到怀疑,只不过事过已久,如今无法查证了。而之所以重新忆起往事,是因为重组小队后,我又重操旧业,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若以前有人告诉我,将来我会天天替鬼魅夕洗内衣裤,我肯定打死都不信……人生真是变化莫测啊。

只是,鬼魅夕的内裤好洗,天河雪琼的就很难办,之前羽霓、鬼魅夕的衣服交给我来洗,她怎样都无法接受,每天训练之后,自己一个人跑到小河边,用冰冷的河水洗自己衣服,这些她没有说,但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当我们从小镇上回来,我一个人拿着换洗衣物到小溪边,预备开始洗涤时,看到天河雪琼突然出现,这着实让我有些讶异。

「你……洗衣服啊?」

「是啊,你也洗衣服吗?」

「是啊,有些东西要洗。」

这听起来还真像普通村里老爹大妈的对话,出现在我们之间,很不协调,不过经历过那些风风雨雨,现在我们能够这样平和地对话,就我而言,这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替女人洗内衣裤,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当旁边还有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盯着,那感觉就真的是很奇怪,尤其当我正搓洗着羽霓的内裤,一旁却是天河雪琼瞪大眼睛看着我,越洗我就越觉得自己和阿里巴巴一样变态,最后,我再也洗不下去,放下手边的工作,转头与天河雪琼对视。

「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来道歉的,那不用了,你没做过什么需要向我说对不起的事。」

「不,之前我对你的误会确实太多,我刚刚才知道,那些血案都不是你做的,在我们同行的一路上,那些血案仍在发生。」

「哦?你不怀疑是我白天陪你们训练,晚上偷偷溜出去做案吗?」

「你白天和我们一起训练,晚上就和她们两个……嗯,你要是还有时间这么迅速来回,溜出去做案,你的武功早就能与当世最强者一拼,不只是现在这样了,更何况……我看过资料,那些案子有不少发生在白天,就算你会分身术,也跑不到那么远去的。」

……真他妈的阿里巴巴,那家伙吃准了现在天下大乱,各方势力都缓不出手来对付他,所以根本肆无忌惮,晚上作案,白天也作案,完全不怕有人去制止他,要是身体状况回复得理想,我看他搞不好连追捕者也一起干了。

不过,也算托了他的福,天河雪琼再次向我致歉,一直以来对我表现出的敌意,我几乎感受不到了。

「不用道歉,你没有做过分的事,像我这种身份、这种工作的人,本来就要承受这种事。」

这话说得连我自己都心虚,但天河雪琼却听了进去,点了点头,然后,看得出来她想问我点什么,只是不好出口,再三显得犹豫。

「别顾忌,有话直说,我们现在是同舟共济的同志。」

「那我就问了,为什么……在那个海岛上,你要这样对我?」

天河雪琼一双妙目直盯着我,问出了这个最难解释的问题。天河雪琼已忘光阿雪时候的旧事,我与黑龙会之间的恩恩怨怨,可以用我是间谍来解释,但我在海岛上暗算、肛奸天河雪琼,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她也记得清清楚楚,我是怎样都赖不掉的,现在的回答至为重要,只要一个答错,就是前功尽弃。

假如我不是事先已对这问题推敲再三,想过多次,此刻骤然被问起,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本来我已想过多次,想了几个解释,但刚刚得知心禅大师的公告后,一个更妥善的解答出现了。

因此,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这一切都是听命行事。」

「听命行事?听谁的命?」

天河雪琼说着,脸色忽然一变,显然是想起我只对慈航静殿掌门人负责,能对我下令的当然只有一个,「你……你是说,是我师叔他……」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心里却对心禅大师暗说抱歉,不过,既然慈航静殿已经把天河雪琼送我当礼物,总该提供点「售后服务」,心禅大师公告天下为我开脱,那这点余下的小麻烦,就拜托他一起清理干净了。

天河雪琼听见这个答案,呆若木鸡,半晌也说不出话来,但我知道,这一关总算搞定了。

第四十四集 破碎虚空篇 第五章 邪无第一 举世皆黑

一掌击出,掌缘处的空气遭到压缩,撕裂大气,弹射出去,形成了空压震爆,轰击在正前方的树木上,茶杯口粗的树干立刻折断,我看着树干的断口,暗自摇头。

(威力不俗,可是……似乎不是我要的效果。)新组成的小队中,那三个女的都是白天进行修炼,相互混战,战到彼此分出胜负,或是体力耗竭,然后各自分开,把实战中所领悟的东西,独自进行钻研。我有时候会跟在旁边,以教练的身份——指点,但大多时候我会借口睡觉,偷偷跑到一旁,寻找我自己的感悟。

白起传授给我的东西,那些仍未被参透、埋藏在我体内的部分,要领悟并不容易,如果有个方向可循,还好一点,偏偏什么线索也没有,要不是和阿里巴巴联手战李华梅时,意外有了发现,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体内深处还埋了宝。

这些天来,我不断尝试各种武技,拳、掌、指、肘、腿自然不用说,如果不是因为手边工具不够,我差点把十八般武器都拿来耍一遍。在我的努力下,确实有所收获,隐隐约约,当我在挥掌的时候,有一种很朦胧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藏在这挥掌的动作中,却如浓雾笼罩,无法清楚掌握。

(啧!老白这家伙就是爱偷藏东西,藏来藏去,现在连我自己也找不出来,到底是掌还是掌刀?如果能有个更明确点的线索,我才好找啊!现在这样,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分别?)感觉这种东西非常虚无缥缈,和一步一脚印的苦练不同,就算练得再猛,也可能越练越迷糊,所以当我练了一段时间,心头烦躁,就决定暂停,去外头看看她们的修炼状况。

外头的战况,比我预想得还要激烈,天河雪琼迎战鬼魅夕、羽霓,完全处於挨打旳状况,但虽是挨打,却守得极稳,鬼魅夕和羽霓一再抢攻,却无法有效突破她的防御,将她打倒。

和最初开始训练的时候相比,天河雪琼防御的手段多了许多,除了暗之慕,她还用了很多暗系的小法术来辅助,对风系魔法的运用也更趋纯熟。

低等法术消耗魔力极少,一旦练熟了,一次可以发动多个,这是极大的好处,当羽霓攻向天河雪琼,天河雪琼手腕一翻,先是三道鬼火飘出,看似很无力地袭向敌人,羽霓理也不理,根本就不出手攻击,光是靠高速俯冲的风压,就把鬼火破去。

但鬼火之后,还有黑雾,这片黑雾不是什么高等的黑暗法术,不会腐蚀血肉,也不能吸取生者的精气,只是浓得化不开,任谁闯进去都会迷乱方向。虽然这也挡不住羽霓,不过当她突破黑雾,又破坏两张叠加的暗幕,能够直接攻击到天河雪琼时,已经比正常的速度要慢了五秒,这时,虽然她一出掌就能打在天河雪琼的脸上,却已无法出手。

不出手,不是因为手下留情,而是天河雪琼从昨日开始,就学会施放一种小法术「操影」,能在短暂的数秒内,把自己与脚下的影子短暂互换,表面上看来像真人,却只是立体虚影,真身则藏於影内。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术士,顶多就是引敌人打空一记,意义不大,可是像天河雪琼这样的魔导师,却能在虚影之内另行伏藏咒法,敌人的一击打中虚影,可能被吸蚀精气,可能被火焚,或是引发连锁爆炸,后果难料,而隐藏在虚影之内的真身趁隙反攻,绝对能让敌人吃大亏,昨日天河雪琼首次施展,就摆了羽霓一道,弄得她够呛。

吃过暗亏,羽霓现在对上天河雪琼,自然疑心重重,不敢轻易动手,如此一来,速度上的优势被扯平,本来在速度、体力上处於劣势的天河雪琼,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得以撑得更久,现在,要秒杀天河雪琼已经不可能,她怎样都能支撑到一分钟以上了。

战斗结束后,鬼魅夕和羽霓进行对练,天河雪琼却朝我走来,脸上挂着友善的微笑。

「我要谢谢你,我终於明白你的用意了。透过运用这些低阶的暗系魔法,我对黑暗元素的感应、发动速度都大幅提升,即使是以后运用高阶法咒,这些进步都会看得出效果,能够真正发挥出我的应有力量。」

在这个世界,实力代表一切,天河雪琼之所以对我改观,并不完全是因为方青书、心禅大师的圆谎,很大一个层面上,是因为我真正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帮助她提升实力,这大大提升了我在她心中的份量。

「不用客气。」

我故作淡然,道:「其实,这并不是真正训练魔法师的方法,如果照这方式训练下去,最终出来的不是魔法师,而是魔法战士。」

「魔法战士?你是说,魔剑手、魔弓手那一类的?」

天河雪琼奇道:「那一类的战士,与纯粹魔法师之间的差别,是差在魔武双修吧?这么说,接下来我要开始习武了?」

「不,魔武双修只是表面,这两者之间还存在一个本质上的差异,只不过你没有注意到而已。」

我所说的这些话,并非我本人的独创言论,若不是白起曾经对我说过,我也想不到这么深的地方。

白起对我说,魔法师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除了会操控威力强大的魔法,能呼风唤雨外,通常都还代表着博学、睿智、见多识广。事实上,越是强大的魔法师,就是越成功的学者,他们废寝忘食,几乎把一生的时间与心血,都用在钻研至高的魔法学理上。

「我懂啦,这就像武者一样,那些能成为最强者的武者,个个也都是练功狂,所以,一法通,万法通,魔法与武学在这上头都是一样的啦。」「完全不一样。你就是因为不求甚解,把所有东西都看成一样,才会学到今天也学不出什么东西来。」白起对我的指正,一向是很不留情的,他向我指出,魔法的道理和魔法战的道理,完全是两码子事,尽管在许多地方有重叠,方向仍旧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学者要怎么研究学理都无所谓,但要把知识应用在战斗上,那就是另一回事。如果要上阵战斗,战士有战士的道理,不先把这点弄懂的话,再强的魔法师上阵,都要靠别人守护,很多强大法师在战场上沦为炮台,被人欺近身边就死路一条,都是因为这样,这些道理显而易见,我不理解你们为何没有注意到?」白起说过这样的话,事实上,我们不是没有注意到,大地上每个魔法师都注意到这一点,只不过,正如白起所点出的那样,魔法师在本质上就是学者,讲究智慧、从容,要一个魔法师喘气流汗与敌人苦战,这简直就是身为魔法师的耻辱,所以,任何一个魔法师,都会下意识地排斥这种思考。

我让天河雪琼进行训练,也不敢一开始就挑明这些,就是不想她有先入为主的排斥,只有透过训练,让她自己体验到好处,届时我不用催促,她就会自己这么练下去。

(这样想来,当年老白搞不好还想把我训练成魔法战士,只是还没来得及加强我魔法方面的训练……嘿,我现在这样子,不晓得距离他理想中的状态差多远?)修炼有了进步,却没人可以分享成功滋味,确实不好受,所以天河雪琼和我说起她最近修炼的心得,一开始还比较能克制,可是越说越是兴奋,口口声声,都是说她之前在雪峰上修行多年,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把魔力练上第七层,却从不曾有过这么畅快的体悟,以前很多难解的问题,现在都迎刃而解。

看天河雪琼说得开心,我也着实欣慰,只不过此时两人并肩坐着,靠得很近,一下不留神,就从她微敞开的领口看了进去,只见肌肤雪嫩,滑如凝脂,两团圆滚滚的硕乳,像是熟透的瓜果一样挂在胸口,等着识货的人去摘采。

诱人的景象,让人心动,而天河雪琼激烈战斗过后,浑身香汗淋漓,我坐得离她太近,嗅着她身上的阵阵体香,看着又圆又大的H奶,一阵阵的心猿意马,只是强作镇定,不想让她有所误会。

天河雪琼似乎没察觉我带着慾火的视线,自顾自地说道:「真奇怪,为什么师父从来都没教过我这些?而你却教得比她更好,难道……这是因为师父不懂得暗系魔法?」

「不,其实我教你的这些原理,不仅限於暗系魔法,六大系魔法全都通用的,它只是一种训练你战斗思维的方式,与什么魔法系统无关。」

我诡异一笑,道:「而且,别逗了,我不过是一个后生小辈,怎么敢与前辈比肩?要比起暗系魔法方面的知识,神尼远胜於我,我何德何能敢与他比较?」

心灯居士的身份暴露后,心剑神尼的真面目也为众人所知,不过,因为慈航静殿危机处理得当,这个人妖的秘密只有慈航静殿少部分人清楚,大多数人只是依稀知道一点,说不太明白,而那些知道所有内幕的人,我相信他们不会如此无聊,专门跑到天河雪琼面前八卦,因此,天河雪琼心中的师父,还是那个贞洁自持、神圣清高的神尼。

「不过,虽然在天河雪琼心中的形象仍崇高,心剑神尼却似乎对这件玩具已失去舆趣,根据方青书告诉我的谓形,天河雪琼被接回慈航静殿后,被心剑神尼拒诸斗外,不管天河雪琼怎样恳求,心剑神尼理也不理,摆出一副师徒就此缘尽的姿态,对天河雪琼打击甚大。

「唔,天河同志,我听方仔说,你师父……」

「师父她老人家行事如剑,决绝中蕴藏深意,我相信她对我的态度,是有深切寄望於我,只是我资质愚钝,一时间无法参透……」

天河雪琼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只要我在这里努力,增强自己的能力,对抗邪恶,守正辟邪,或许就能领悟出师父对我的期望……」

「唔,你说得也有道理。」

嘴上这样说,我的真实想法却是别样,心剑神尼对你这个徒弟当然是期望很深,可惜你完全弄错方向,照你现在这种努力法,就算你努力到连黑龙王都打倒了,也还是领悟不出你师父对你有什么期望的。

天河雪琼不明白我的想法,却还是笑了笑,道:「现在我的目标很简单,至少,我要陪我对练的那两位,不要再放水了……」

「哦,你看出来啦……」

「鬼魅夕的身法如露如电,神鬼莫测,她和羽霓打的时候,羽霓动作虽快,却根本抓不准她的位置,怎么到与我对练时,就总是被我挡下来?我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她们手下留情,我哪可能撑得到现在?」

「这个……本来就不是拼性命的,哪有什么留不留手?就算挡不住被打巴掌,后果也不过就是脱衣服了,你如果觉得身上衣服太多,不想她们对你手下留情,这个容易得很,我和她们打个招呼,你们等一下就可以直接打裸体格斗了。」

我的话说完,本以为天河雪琼会有什么反应,哪知突然旱天惊雷,一声骤然轰响,震传百里,我差点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来了天雷,惊得要跳起来,但很快就知道不对,大气中有一股邪气迅速蔓延,相当诡异。

天河雪琼和我都站了起来,一起往远方看去,鬼魅夕、羽霓也停下战斗,与我们望向同一方向,就连林中的鸟雀走兽,都被这股邪气所惊,不安地蠢动,林中走兽奔窜、群鸟齐飞,混乱得无以复加。

邪气的源头,距离这里很远,起码是千里……不,数千里之外,但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这股邪气仍如此凌厉,让数千里外的生物既惊且惧,不安逃窜,肯定正发生着什么很惊人的事,以规模来推算,这等强烈的邪气爆发,恐怕是一场不逊於东海封灵岛之役的大战。

「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正面开战了!」

天河雪琼喃喃自语,说出了她的判断,而对於这个猜测,我们之中没有人反对。

第三新东京都市出兵,全歼黑龙会的前锋部队,这已经是几天之前的事了,黑龙会调兵遣将,做出反应,今天两军再次冲突,时间上完全说得过去,从这股邪气来看,我挺好奇那边的战场上,到底是打成什么样了?不过,邪气都传到这里来了,那边要是没弄个屍山血海,只怕谁也不相信,而且,这股邪气很特别,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单纯什么人放了大绝招,是更深层次的感应……

我皱眉道:「不太好形容,勉强要说的话,像是什么人把地狱的大门给打开了……」

天河雪琼道:「我们该怎么办?再回到镇上去查察情报吗?」

「免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军部的情报中心,第一手战报随时送到,虽然这种规模的大战,相关情报会很快传遍大地,不过,要传到这种偏僻地方,怎么样也要一两天之后了。」

我道:「别浪费时间,我们现在就继续往东走,途中会经过更大的城镇,到那里就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鬼魅夕道:「有点可惜,那个阿里巴巴如果还在,说不定现在反而很能帮得上忙?」

我摇头道:「不用着急,那家伙想现身的时候,自己会跑出来,他不想出来,你怎么找他也找不到。」

话虽如此,但看那天他落荒而逃之前的表现,我有一个很怪异的猜想,说不定,只要天河雪琼挤上一碗奶水,放在后头当诱饵,就能把那变态家伙给诱出来了。

(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难道那个变态真的是恋乳狂?可是,恋奶水也好,恋奶子也罢,天河雪琼还算不上举世无双,他为什么没看上别人,却迷上了天河雪琼呢?)实在难以索解,我越想越皱眉,不过和阿里巴巴相关的辜情,本来就很难想透,我也不愿再想下去,四人迅速动身,改变本来的行程,加速朝东边赶路。

从大路走官道,是最节省时阃的办法,配合适当旳交通工具,我们几天内就能抵达海岸线,但这种走法虽快,却不理想,我还是希望能把所有人的实力提升上去,到了东海才能办事,否则深又敌人腹地,根本是自投罗网的愚行。

正因如此,我没有放松训练,三个女人也感受到压力,在实战训练中更为投入。羽霓的速度完全被逼出来,即使不发动身外战体,她也能独力傲到六分身,在战斗中越来越跟得上鬼魅夕的速度,鬼魅夕的速度虽然没有在压力下更进一步提升,可是本身的力量却更上一层楼,和羽霓对战时,她不再使用那种神出鬼没的暗杀战术,却是和羽霓明刀明枪对拼。

正面战斗,不是鬼魅夕所长,一个刺客、忍者要搞到现身出来与人决斗,那也就离死不远了。可是,既然是训练,本就是针对自身不擅长、不够强的地方来补,鬼魅夕有心补强弱点,也获得了相当的长进。

不过,真正进步最大的,还是天河雪琼。以前的她,只会傻傻地放高阶魔法,活像个人形炮台,轰得四面八方天翻地覆,但每次施法一定要人守护,一击不重,后果堪忧,而且每次战斗,魔力消耗得很快,如果高阶魔法连续使用,撑不了多久就难以为继。

如今,她已经学会了战斗的方法,即使没有人在旁护卫,她也能凭着种种力手段,与优秀的武者奋力周旋。除此之外,透过对低阶魔法的掌握,她对黑暗元素的感应、发动速度都大幅提升,这些提升都进一步表现在战斗中。

暗系魔法的力量源,基本上可分两大类:一个是走死灵路线,自身所容纳、所签订契约的死灵邪物越多,所能发挥的力量就越大,像以前阿雪那样,动不动就驱使数千亡灵,那当然是厉害得很,只不过正常情形下,要驱策亡魂就得靠血祭,血祭完全是拚杀生数量,像天河雪琼这种不愿大量杀生的「正道人士」,这条路子基本上是玩完了。

另一条路子,就是像其他几个系别的魔法一样,靠着对该系元素的感应,引动自然能量来施法。有些人天生对魔力元素感应灵敏,甚至能轻易引发与特定元素的共鸣,这些都是学习魔法的绝顶资质,天河雪琼不能驱使死灵,空有满身的黑暗魔力,自然只能走这条路。

天河雪琼前半生都在修炼光系魔法,若说她对黑暗元素有什么感应力,才是见鬼,然而,我对这个很有信心,因为她本就是伊斯塔为了开启冥府之门而打造的「钥匙」,这几年间又频繁使用黑暗魔法,早已是个合格的暗系大巫师,哪怕失去了记忆,肉体却不会失去对黑暗元素的敏感度,只不过她打从心里抗拒,这才冲冲没有进入状况。

我看出天河雪琼对暗系大范围杀伤的魔法感到排斥,所以一石数鸟,让她从最不耗魔力的小咒术开始练习,唤醒肉体深处对黑暗元素的感应,一旦这些回复了,连带着暗系高阶魔法都能信手而发。

这一点,天河雪琼做到了。最初,她只能用种种发动快速的低阶魔法,拖延鬼魅夕、羽霓逼近她的时间,不过随着实力日强,现在已经能随手发动中阶以上的暗系魔法,逼得鬼魅夕、羽霓无法轻易逼近,即使战斗在十步内开打,她也能反向将她们迫退远去,稳占上风了。

(唔,羽霓没有放水,除了没有发动身外战体,她已经全力以赴,鬼妹那边有点不好说,她连心灯居士都杀得掉,神不知、鬼不觉地潜靠过去,现在这样算不算留手?不太好判断。)无论如何,天河雪琼已经回复巅峰时期的实力,是三女之中进展最多的一个,至於有没有可能往上冲击第八级……那就不是单纯苦练、修习能帮到的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那天我们所感应到的邪气,其内幕也终为世人所知。正如我们的料想一样,那天第三新东京都市与黑龙会在战场上激烈冲突,整个战况已经无法光用「惨烈」两字来形容,如果要我来说,我认为开战的双方根本就是肆无忌惮。

我不晓得双方是不是都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但他们确实在此战中展露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武器,改造怪兽、魔法禁咒、活死人与死灵大军、超猛的机械武器……每一件都是足以让大地上其他国族目瞪口呆的超级武力,在这一战中毫无保留地使用,让所有人见识到,这两大势力多年来悄悄经营,已拥有这样超越时代的武力。问题是,这些超时代的强大武力,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使用的。以那些被列为禁忌的究极魔法而言,发动时都要牺牲许多人命,有些还不光是拿人命血祭就算了,对献祭的生命还有特殊要求,像是童男童女,或是纯洁无瑕的婴儿……

面对这些没人性的残酷苛求,黑龙会固然不在意,第三新东京都市也全无顾忌可言,据说,双方交战到第二天,黑龙会推出一排小车,车上共有五百名即将临盆的孕妇,黑龙会的刽子手将这五百孕妇斩首,血洒战场,要以怨血发动禁咒,哪知道第三新东京都市立即推出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五百名犹自在襁褓中啼哭的婴儿,扔入大火中焚掉,然后……

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两边的军队继续冲杀战斗,看起来,那一千条人命根本是白死,就像战争开打前随便杀来祭神的牲口一样。

可是,本来不会只是这样。五百孕妇的怨血本来足以发动一场天灾地变,可能是连串天雷狂击大地,也可能是把高等的魔界生物召唤出来,随手灭千军,只不过第三新东京都市第一时间发动反制,抵销了敌方血祭的效果,将一场恐怖天灾化消无形,这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魔法与灾变可以抵消,但牺牲掉的人命,却是实实在在的人命。像这样的血祭与牺牲,在长达三天两夜的战争里,并不是偶一为之,而是反覆发生多次,当两军的血祭记录在战后传遍大地,别说普通人头皮发麻,站立不稳,就连堂堂的黑魔法之国伊斯塔都吓到傻眼,娜西莎丝看着那份战报,沉默良久,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们怎么有办法这么狠得下杀手」。

如果只是单纯比杀生数目,伊斯塔或许不放在眼里,但战斗中的那两个阵营,所作所为已经不只如此。

你杀孕妇,我就煮婴儿,你把战俘挖心,我就立刻把战俘抽筋……在所有旁观者精神都快要崩溃的同时,他们自身却浑然无所觉,对这两大阵营来说,他们似乎不觉得把活人剥皮是有多残忍,也不认为杀婴儿很没人性,就算当场把婴儿剥皮了,他们也不痛不痒,更不会为此皱一下眉头。

这样的战争……别说五百年前战国时期没有,恐怕展望人类史,都很难找到类似的例子,两边根本说不上正邪之分,只是邪恶的一方与更邪恶的一方在战斗,偏偏这块大地的命运,将由他们之间的胜负来决定,我只能说……人类的未来,从未如此黑暗过!

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两大阵营中的任一个,都没有与寻常人类相同的价值观,也因此,他们对拼起来,已经不只是残酷,完全进入了「肆无忌惮」的境界,被他们双双践踏在脚下的,除了人性、生命,还有更多别的东西。

曾经全歼过黑龙会先锋部队的无敌铁人,这次战役开打还没满十五分钟,就成了地上的大堆废铁,战争的激烈情况可见一斑。两大阵营竞相拿出更高端的武力,这些超猛的兵器、魔法、改造生物,造成难以想像的大破坏,把整个战场疯狂躁跃。

破坏力大到一定程度后,承受不住的不只是旁观者,就连这个世界都受不了,在战斗进行到第三天,双方都把手上各种软硬实力展示过一次,喑黑召唤兽轮番上阵,李华梅也亲身上场后,不晓得他们又做了什么,远远观战的各方势力代表,只感觉到一股连空间都为之破碎的巨大冲击力,自战场上横扫八方。

这股冲击力非同小可,即使相隔几十里远,那些遥遥观战的高手们,有不少仍给弄得跪地呕吐,修为稍差一点的,就像被高热酸液当头浇上,惨叫几声,就成了一堆沾着腐烂血肉的枯骨了。

当人们好不容易从混乱中镇定下来,抬头望向数十里外的战场,发现刚刚还在激战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地狱……

第四十四集 破碎虚空篇 第六章 虚张声势 玉石俱焚

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是用什么方法对拼了一记?这点目前还是最高机密,可能真的没有人知道,也可能是有人故意隐瞒,反正我手上这份买来的战报,只字未提,我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不过,这一记对拼所造成的后果,倒是写得很明白:空间破裂。

乍听之下,有些难以理解,但在一些已成为传说的大战役中,这种场面确实也有记录可查,一些绝顶猛人使用禁忌招数,威力太大,冲击所至,连空间都被打破。伊斯塔巴格达之战,法米特现身显灵,就曾经以绝世威能,扭曲时空,连黑巫天女都能透过诸多布置,打破空间界线,让冥府与人间重叠。

破坏空间,这种事听来匪夷所思,却不是绝无仅有。只不过,这次破坏实在厉害了点,不但裂口奇大,数目还很多,有些裂口还好像打通了往其他世界的通道,跑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怪异生物。

要是跑出来的那些异界生物,都是温驯可爱、人畜无害的新物种,那两大势力的这一战,倒说得上是造福世人,以喜剧收场,无奈,这世上从来都是祸不单行,来自异界的新物种,非但与温驯无害扯不上关系,根本全都是超级嗜血生物……或者说,妖物。

有道是,远来的和尚会念经,这些不合法入境的水货,果然没有辜负大家对舶来品的期待,在战场上表现得异常凶狠,甫一登场,就把黑龙会、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两边所放出的改造生物,啃食得只剩一副空骨架,近乎无可满足的贪婪食慾,任谁看了都会心惊。

这些异界妖物的战力之强,着实令人咋舌,抢去了战场上主角的光芒,但却还不是最吓人的东西。空间裂缝这种东西,牵涉到次元概念,所以每次有裂缝出现,首先穿越缝隙而来的,都不会是什么太强大的生物,真正的高次元灵体生命在发现裂缝出现后,往往还要经过很多转折,或是扩大裂缝,或是缩小自身,这才能够穿越而来。

根据远方观战人群的说法,在混战之中,有几处空间裂缝,发生了相当强大的时空震,裂口处一度剧烈扭曲,如果换一个白话点的说法,那就像是有一只或几只大脚,正愤怒地力踹着太过窄小的门,试图把这门踹裂、踹开,方便钻穿进来……说来真是遗憾,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脾气与礼貌都不怎么样,而且……「踹门」的现象不仅仅发生於一处!

照时空震的强度来换算,试图穿门进来的,恐怕都是那些时空里魔神的级数,不是普通的低次元生命体。如果让这些带有恶意的主神级灵体穿越而来,会在这个世界掀起什么样的灾害?没有任何人可以预料。

一场战争可以打得如此毁天灭地,胜负未分就已有这么浓的世界末日气氛,黑龙王与变态老爸这两个罪魁祸首,足以自豪了,这非但空前,只怕也是绝后,因为这种战争只要多来两次,这个世界想不完蛋都不行了。

问题是……战争打到这种程度,两个全无节制可言的战争疯子,有没有稍微被吓到,因而停手呢?

当然没有!

那些世界末日的破灭危机,那些没人性的杀戮,虽然发生在他们身边,但他们却像完全没看到一样,继续专注於眼前的对手,命令手下战斗,大有不打到世界尽头就不罢手的味道。

这两个疯子如此坚决,却为何这场战争只打了三天?而且在第三天的时候,双方胜负未分地喊了停战,各自休兵?这一点我真的很好奇,只不过,当我看到战报中的答案,刹时手指一松,战报掉落地上……

通往异界的大门,在完全失去控制的情形下打开,又无法关上,这样会发生什么事呢?不请自来的客人,当然是最伤脑筋的,但除了妖兽之外,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远比肉眼看得见的要更枣手。

高次元存在的魔神,是肉眼难见的,由於次元限制,祂们一时间还过不来,可喜可贺,不过,肉眼所难见的,不仅是神魔,还有病毒和细菌。

对,就是来自异世界的病毒和细菌。这些东西无形无影,却散播得极快,在战场上战斗的人与兽,通通躲不过,结果,时空裂缝出现不足一小时,两大阵营的兵将与魔兽纷纷倒地,无力再战。

假如黑龙王与变态老爸肯负起领导人的责任,在这时候挺身出来单挑,双双战个同归於尽,这一战可以到此结束,整个世界也能喘一口气,休养生息,试着摆平其他的后患,无奈,黑龙王没有单挑的兴致,变态老爸……他可能根本没有到场,只是叫手下出来死。这两大罪魁祸首不肯出来,战争不能真正结束,只好各自休兵,改天找时间再来战。

战争,暂时是停歇了,但因为这一仗所生出的超级麻烦,却才刚刚开始。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完全没有清理战场的概念,也不负责善后,那些来自异界的妖兽,很快离开现场,朝着四面八方散去,总算慈航静殿反应够快,在战争打到第二天时就察觉不对,火速调集人手作准备,这时便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设下超大范围结界,想把伤害减到最低。

那些正试图扩大时空缝隙的高次元生命体,被封挡阻住了,异世界的妖兽,大部分也被封锁在结界内,只有少部分不及或无法封锁,跑到外头去……这个所谓的「少部分」……数以万计!

当天就已经有牺牲者出现,虽说战场刻意避开了人口稠密地带,在偏远地区进行,不过还是有十几个村子当天灭村,村子内无分男女老幼,连饲养的鸡鸭猫狗都给吃个干净,仅余成堆枯骨。

慈航静殿是正义组织,不是救世主,能力也有其界限,光是封锁住那处战场,已经令他们耗竭全力,没有能力再顾到外头的东西了,为此,心禅大师号召大地诸国,希望诸国提供人道援助,共抗劫难,尤其希望伊斯塔响应。

之前,黑龙会肆虐大地,不知道有多少人伸长脖子期盼,希望变态老爸能出兵抵抗黑龙会,但在这一仗过后,我想人们最希望的,恐怕就是挖个最大的洞,把这两个王八蛋给一起埋了。

「救世?救个屁啊,再让这两个家伙打上几次,这个世界就毁灭定了!」

我摇头道:「世界虽然大,却也不够这两个家伙折腾的。」

在各种神话故事中,时不时可以听见,两个主神级的神魔打架,打到世界快毁灭,现在,这两个家伙也可以享有同等待遇了……

天河雪琼道:「战争打到这种程度,明显失控了,我不太理解黑龙王的作法,他花那么大的力气征战大地,无非就是想要统治大地,那打成这样,最后什么也剩不下来,就是赢了也没得统治,意义何在呢?」

我与鬼魅夕闻言都不做声,一起斜眼看着天河雪琼,她恍若未觉,自顾自地说道:「源堂·法雷尔确实是非凡将才,换作是其他人统军,就算手上有那么强的力量,也不会有那么强的决心与黑龙会周旋到底,早就在挫折感下认输了。你确实有一个了不起的父亲。」

想得开一点,我姑且把这当成是天河雪琼对我的示好,不过,看她说得那么认真,一点反讽的意思都没有,我着实哀叹,不解慈航静殿是怎么教导弟子,才能教出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不过,有一点是我疏忽了,截至目前为止,在一般人的眼中,不管黑龙王的真实身份是不是李华梅,他们都认为黑龙王发动侵略战的用意,是为了一统天下,成王称霸。毕竟,如果不是想统一世界,有谁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掀起战争,征伐不休呢?

我们这些真正接触过黑龙王的人,都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黑龙王别说没有野心,他甚至连权力慾望都少得可怜。根本不能算人类的他,其思维模式与人类完全不同,也对人类的那一套不感兴趣,勉强要说的话,倒是他与我家那个变态老爸有些相似,对什么也不在乎、对什么也不在意……如果要用野心家的角度去推测他会有何想法,结论肯定会与事实差得很远。

鬼魅夕推了推我,示意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我两手一摊,很干脆地表示无能为力。

「拜托,我能做得了什么?那两个怪物干着怪物的事,我一个弱小的人类能去干什么?去阻止?别说笑了,我们连旁观的资格都没有。」

我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试着扯扯敌人后腿,如果敌人因此仆街,那我们也就算成功了。」

赶路多日,我们早已进入阿里布达王国境内。此时的阿里布达王国,和旧日相比,其实差别不是很大,因为黑龙会每打下一个地方,就发表声明,誓言澄清吏治,杜绝贪污腐败,凡是盗窃、杀人、抢劫,一律是死刑,所以除了税收得重了些,每天被拉出去砍头的人多了点,其他方面没有太大改变,至少没有出现什么战火所造成的严重破坏。

然而,来自异空间的那些妖异生物,直接在阿里布达王国境内肆虐,所造成的破坏就远比战争厉害,听说受灾最重的西北方地区,死伤惨重,大批人群争相逃难,完全是一副地狱景象,生怕跑慢一步,就给妖物连皮带肉啃个干净。

这些情形,我们只是耳闻,但相信实际情形也就是这样,幸好我们距离西北方尚远,又是往东南方走,暂时不用烦恼这些问题。两天之后,我们来到萨拉,本来我没有打算回到此地,只想绕过它直奔东海,可是一个突发意外,让我改了行程。

当初打下萨拉城,据说是李华梅亲自统兵,不过没发生什么激烈战斗,因为冷翎兰不在,身为一国之君的冷弃基,率领国内重臣出逃,让黑龙军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打下了萨拉城。

「可恶!既然是国王,就应该率领军民守城,誓死奋战,怎么能扔下国民出逃?这等失德之主,将来必是亡国君。」

天河雪琼的批评极为犀利,而这也是国内舆论的主旋律,不晓得有多少人都指着冷弃基的后背痛骂。只是,在这同时,也有个小插曲值得一提,那就是当我们来到萨拉后,赫然发现,萨拉市民对於国王扔下首都出逃一事,并没有多少怨恨,相反的,很多人还暗自窃喜。

「国王陛下无能又不是最近一两天的事,难道能指望他突然一鸣惊人吗?如果让这么一个无能的人当统帅,在萨拉誓死抵抗,战到最后一兵一卒,那萨拉一定会被敌人杀得鸡犬不留,还不如早点投降,死的人可以少一点。」这样的论调,虽然不见於主流媒体,可是我们在萨拉的饭馆用餐时,屡屡可以听见隔壁客人这么说着,我听完只笑了笑,天河雪琼却相当讶异,只不过,现在的她也比以前见识多了许多,惊讶过后,淡淡说一句「原来也有这种想法」,没有其他太过激烈的反应。

我笑道:「大千世界,什么样的想法都有,主政者有主政者的大义,庶民有庶民的道理,当环境逼到极限,为了求生,生命总会自己找出路。」

天河雪琼皱眉道:「照你这样说,贵国国君岂不是一个难得的贤王?为了不让百姓受刀兵战祸之苦,主动开城投降,自己逃跑?」

「哈哈哈,要这样说也行,不过这就是给他脸上贴金了,如果他是有意识地这么做,当然担得起你这评价,可是……我想他跑路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些,只是单纯逃命而已。」

我和天河雪琼闲聊着,同时也注意四周动向。黑龙会虽然势大,兵锋所向无敌,可是随着领土的急速扩张,人力调度上也显得吃力,大军在前方恶战,后头留守各驻地的人力自然吃紧,至少我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到太多穿着黑龙会服色的士兵。

负责维持市内治安的,仍是原本的阿里布达士兵与官差,连制服都没改,只不过在帽上、肩上多戴了一个黑龙徽章,脸上多了几分莫可奈何,除此之外,一切照旧,很多士兵我甚至都还觉得眼熟。

黑龙王的目标,始终是对付变态老爸,所以当变态老爸有了动作,他便将主要精力都用在那上头,连李华梅和暗黑召唤兽都调走,也因此,我们这一路上压力减轻很多,大有余裕边走边修行,要不然,我原本估计,最多撑上七天,就会被暗黑召唤兽或李华梅给追上。

李华梅不在,一切就简单得多,我们这边四个人合力,黑龙会之中无人能敌,只要不落入陷阱,或是碰上人海战术,在萨拉应该可以横着走路。

之所以进入萨拉,是因为我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李华梅走后,萨拉由一名黑龙会高层驻守,这人是新的七大海将军之一,据说本领相当高强,见过他出手妁人无一生还,这家伙为了保持神秘,在人前都带着一个青铜鬼面具,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连是男是女都不晓得。

黑龙会如今的组成分子复杂,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海将军,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黑龙会一直伏藏的高手?生化人?或是从异大陆雇来的超级佣兵?只是有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家伙的身上……有创世圣器。

七圣器中的圣者之杖、烽火干坤圈,都在黑龙会的手里,这是早就知道的事,那天我们接近萨拉时,霸者之证隐约有所感应,我就知道萨拉城中有一件创世圣器,只是不晓得究竟是哪一件。

回收创世七圣器,本来就是我们的目标,去东海也正是为此,路上既然碰到了机会,当然就看看有没有办法顺手把东西给弄走。要实现这个目标,首要关键当然是知己知彼,我对这个神秘的海将军一无所知,想多了解一点就只能问鬼魅夕了。

「唔……人家……也不知道的说。」

鬼魅夕侧着头,表示不知道,只是她的神情有些古怪,我怀疑她虽然不能肯定,却在猜测什么。我要她告诉我在想些什么,她却摇头不说,这也是我最束手无策的事。

尽管鬼魅夕平常一副傻呼呼的样子,但再怎么说,她黑龙忍军首领的头衔也不白挂,碰上她不愿意说的事,哪怕敲掉她牙齿,她也是不会说的。

茫无头绪,我只好在没有情报的状况下,拟定战术。我此刻所在的茶馆,距离王宫尚有数里之遥,但创世圣器间的感应,已让我能肯定另一件创世圣器就在王宫里,如果让我进入王宫,一定能清楚感应到确切位置。

我以前干过萨拉的安全主任,对全萨拉与王宫的地理了若指掌,轻易就能把王宫的地图画出来,潜入进去不是问题,其他对手可以无视,唯一所虑者,就只有那个不知名的海将军。

天河雪琼道:「那人好像很厉害,凡是与他交过手的,据说无一生还,搞不好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我们完全不知人家底细,就这么杀过去,不会太冒险吗?」

「只有你才会被这种宣传词给唬住啦。和他交过手的如果无一生还,那不就是说,根本没有活人能说出和他的交手经过了?既然没有活的证人,那怎么吹牛还不是都随便他?他高兴把自己说成天下无敌都可以,反正是唬人。你想想,真正的高手,会这样宣传自己吗?如果人人都说他胆小如鼠,本事低微,全靠拍马屁和奉承,有今天,那我反而会怕了。」

我笑道:「黑龙王绝不是那种可以用拍马屁、奉承就搞定的人,能得他重用之人,不可能是无能之辈,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们是偷偷潜入去偷东西,不是去和人决斗,原则上不会有硬拚的情形,敌人再厉害也与我们无关。」

单是这样说,不足以让天河雪琼信服,我索性说明了自己的计划。鬼魅夕蹑踪敛息之术,天下无双,由我提供王宫的地图,她率先潜入,我们跟随其后,羽霓则在千米高空把风,三更半夜,谁也不会发现,这方法虽非万全,却也堪称十拿九稳了。

天河雪琼仍有顾虑,认为飞檐走壁,非我所长,她更只是个毫无身手可言的魔法师,要学人家玩潜入盗窃,哪有本钱?

「如果是之前,我也不好说,但你经过那些训练后,今非昔比,用风系、暗系魔法来施放一张隐身网,应该不是问题吧?效果虽说没有水系好,但在黑漆漆的夜里也将就能用了。」

天河雪琼本想隐瞒自己的新能力,却被我一语道破,面露微笑,颇有得色,连那傲人的高耸胸部都更挺了几分。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倒也简单,只要能投其所好,给足好处,就是杀父仇人都可以化敌为友,之所以做不到,要嘛是好处给得不够多,要嘛是给错方向,好比天河雪琼,她不爱钱,不爱权,也不爱帅哥,可是只要能指引方向,让她有效提升实力,在她眼中就有份量。

我们简单商量,议定完今晚潜入的具体策略,便准备离开,这时伪装成青年军官的羽霓恰好从外头回来。

萨拉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姑且不算认识我的,单单说想把我砍成肉酱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如果我大摇大摆地进城,早就给人分屍了,想要不惹事,化妆改扮是必须的,连羽霓都伪装成一个青年军官。天河雪琼本来也想比照办理,无奈她胸部特征太过明显,要扮成男人实在勉强,只得放弃,随便找了身粗布衣衫换上就是了。

羽霓和鬼魅夕入城后就被我派出去打探情报,我怕被人认出,不敢乱跑,打探情报的工作只有委托给她们。羽霓倒也不辜负我的期望,这么快就把情报带回来,首先第一个告诉我的,就是我家的最新情况。

黑龙军攻下萨拉,黑龙王与我老爸仇深似海,没理由会放着法雷尔爵府不处理,我很好奇,不知道黑龙军会否已将我家铲成平地,改建成坟场或茅厕了?

「你猜得很准,法雷尔爵府确实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羽霓带来的消息,对我不算噩耗,天河雪琼露出讶异眼神,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听到自己家给人铲平,我的嘴角还能微微上扬?

黑龙军入城的当天,就立刻团团包围了法雷尔爵府,他们甚至把王宫和其他军政要点扔下不管,第一个就先处理我家,针对意味十足,连李华梅都亲自压阵,摆明了要来血洗爵府。

说实在话,这么做实在很无聊,以黑龙王对变态老爸的了解,不可能不知道,即使摧毁爵府、杀光里头所有的人,变态老爸也是不痛不痒,别说不能打击变态老爸,连我都打击不到,真是蠢得很。

不过呢,做了有没有效,是效果问题,但做不做却是态度问题,站在黑龙王的角度,就算毁了敌人老巢,没法起到什么效果,总没理由放着这么一件碍眼东西在自己眼皮底下?所以,这一幕就上演了,在黑龙军的强势压境下,一声巨响过后,法雷尔爵府被炸上了天,本来颇有特色的建筑物,化作巨爆后的断垣残壁,衬托着周遭一大群黑龙军的碎屍,真是惨到不行。

只是,这场巨爆并非黑龙军所为,黑龙军所扮演的角色,完全是悲惨的受害者,他们虽然包围了爵府,却来不及采取动作,几乎是李华梅刚刚一到,爵府就从内部往外炸开,占地千余平方米的爵府被烈焰风暴吞噬,而包围在外头的黑龙会士兵首当其冲,在强烈的爆炸下粉身碎骨。

造成这爆炸的究竟是火药?或是能量结晶?这个没人说得准,不过能够一举把爵府炸成平地,如此强大的爆炸威力,绝不是仓促间所能准备好,肯定是筹备许久,就等着此时此刻。至於引发这场爆炸的人,不用想,当然就是我们家的那些老佣人,他们个个都是昔日江湖上的狠角色,杀人不眨眼,炮制这么一场爆炸,轻而易举,如此有往有来,兼之让敌人印象深刻,正是他们的风格。

两军相争,死伤难免,但考虑到我家这几位年长「忠仆」的品行,我估计他们也不至於无聊到弄好炸药后,还待在爵府里与屋同亡这么忠烈,肯定是黑龙军刚进城,还没有包围完毕,就已经跑光了。值得一提的是……这场剧烈爆炸在重创黑龙军的同时,还把爵府前后左右,几十处民宅牵连在内,如此强烈的爆炸,理所当然,几百号人无一生还。

听见这个消息,我沉吟不语,脸色当然也不好看,手指在桌面上频频画圈,天河雪琼叹息一声,道:「牵连的无辜太多了,里头有很多都是你从小到大的邻居与朋友吧?也难怪你会伤心了……」

「哪可能啊!以他的个性,哪可能会敦亲睦邻,和左邻右舍关系良好?那几十户人家,九成九都没有少给他白眼看,他怎么会为了这些人而伤心?」

一直以来都显得沉默的羽霓,语出惊人,「但既然有几百号人,说不定里头就有哪几家的姑娘,曾经被他强奸、迷奸过,甚至弄大过肚子也不一定,他一定是觉得很可惜,以后功成名就,衣锦荣归,没机会再干人家几次了。」

「啪」的一声,我拍碎了桌子,看似震怒,心中却说不出地K异,怎么我的心事被羽霓摸得一清二楚?还没等我开口,羽霓就抢先说,「鬼魅夕要我告诉你,关於新任海将军,已经有点眉目了,据说这人胆小如鼠,本事低微,每次打仗都躲在后头,全是靠拍马屁和奉承才有今天地位,什么所向无敌都是吹的,你们可以安心了。」

「匡」的一声,这次却是天河雪琼失手砸了杯子,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望向我。

真奇怪,为何我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第四十四集 破碎虚空篇 第七章 血肉相连 三位一体

在重要的行动之前,跑去搞女人,耗损体力,这绝对是一件非常蠢的事,而我就是正干着这蠢事的蠢蛋。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聪明?我自己也回答不上来,不过,那绝对不是因为好色,我一直觉得,我是借着交媾这种行为,在寻找着某种感觉、某种答案,绝不是单纯的贪恋女色。

「骗人!」

鬼魅夕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含笑的眼神,娇媚如花,唇边沾着的一抹白渍,更是说不出的性感,为着这动人的一幕,那根被她握在手中、贴近嘴边的肉茎,再次增添了硬度。

刚刚,我和鬼魅夕已经搞了一次,不过没有找到我要的那个感觉,为了要贯彻始终,我们决定接着干下去,在进行今晚的任务之前,把答案找到。

躺在床上,我拿起枕头垫在后背,好让自己可以清楚看见鬼魅夕给我口交的全过程,这远比闭上眼享受更加舒服。

肉茎的前端,淌出了许多晶亮的淫液,把肿胀的肉菇润得透亮,鬼魅夕趴下身,先用俏皮的鼻尖触碰,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着肉链上的淫液,问道:「是这样吗?舒服吗?」

我点点头,对这小可爱的俏皮表情,说不出的喜欢。而当肉菇上的淫液,随着鬼魅夕的亲舔动作,与她的口水一同被拉伸细长,沾在她的小嘴边,我心里好笑,问道:「好吃吗?」

鬼魅夕用她的小拳头,轻轻捶了我的腿一下,然后张大小嘴,试着把肉菇全部放进嘴里。我的肉菇不算大,只是她的樱桃小口太小,最后虽然做到了,却被塞得十分难受,看肉茎在她小嘴里的鼓胀状况,我就觉得应该很呛,但鬼魅夕看不出不悦的样子,眼神仍旧笑吟吟的,全身心投入着。

我想,对现在的鬼魅夕来说,让我得到最力的满足,就是她的心愿,而同样的,这也是我要做的。

我已经过了毛头小子的年纪,和鬼魅夕之间的交合,也早已不是征服、占有,那种阶段早就过了。如今,我与她的交欢,不只是插入与射精,而是透过彼此努力,让对方得到最大的愉悦,自己则在对方的愉悦中,获得满足……我不知道我和鬼魅夕之间,算不算有感情,不过……我们这种行为,应该算得上是真正的做爱了。

鬼魅夕的小嘴里被塞得爆满,已经塞不下多余的东西,很多口水随着我的肉茎柱状流下,淌得我的肉囊潮湿一片,我异常兴奋,看着那有如女童般的纯洁脸蛋,正做着最淫秽的动作,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复杂。

「鬼妹,干得很好,你做得真的很棒。」

我的夸奖,似乎让鬼魅夕大受鼓舞,舔得更加卖力。性技本来就是忍者的必修课程,像这类的口舌侍奉,鬼魅夕只是以前没什么机会用到,因此表现得有些生疏,却绝不是没学过,当她慢慢找回了「口感」和「手感」,表现出的技巧,足以令专家汗颜。

高水准的吹吮,让我无法再按捺不动了,腰部本能地上下挺动,这下子就让鬼魅夕受到考验。由於动作太急,肉茎捣得太深,插到了忍者少女的咽喉,结果鬼魅夕不得不吐出门中肉茎,剧烈咳嗽,好不容易遏制住想吐的感觉,又禁不住再次强烈咳嗽,我帮她捶着后背,轻轻捋着,发现鬼魅夕已咳出了泪水。

「呃?不是吧?我其实不算很粗很长啊,黑龙会的口交教学,不是以深喉咙为目标吗?」

我有些懊恼地说了几句,鬼魅夕不愿服输,要接着把肉茎放嘴里,继续刚才的侍奉,却被旁边伸来的一只手给抢了过去。这只手的主人,自然就只会是羽霓,我没有忘记一王二后的双飞宏愿,在溜进王宫盗窃之前,怎样都要先把这理想给完成。

刚刚我和鬼魅夕颠鸾倒凤的时候,我让羽霓一直站在旁边看,她脸上笑嘻嘻的,与平日一样,没有什么异常反应,让我觉得之前那几句生猛发言,可能只是单纯的「机械故障」,毕竟,机械调整得再好,偶尔也会有点小问题,更何况是血肉之躯了。

此刻,羽霓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肉囊,另一手以缓慢的速度,前前后后套动着肉茎。从肉茎上传来的阵阵快感,让我不自觉地半闭眼睛,细细享受,羽霓不愧是受我长久调教的专用肉娃娃,在这方画旳技术虽然说不上最好,却是最恰到好处,深得我心,彷佛每一下套弄、每一下抚摸,都碰在点子上,环顾我身边诸女,除了天赋异禀的织芝,这方面恐怕要以她为第一。

我在羽霓的侍奉下,露出极为舒爽的表情,鬼魅夕看在眼里,不甘示弱,又不好和羽霓争位置,就站了起来,先伸手抆了抆自己的嘴巴,跟着捧着我的脸颊,献上双唇。不难想像,鬼魅夕嘴里有少许腥味,但我也不介意,主动撩拨她的香舌,彼此舌头搅在一起。

嘴上正忙,下身舒爽,我一双手自然也不闲着,按在鬼魅夕圆滚滚的奶瓜上,恣意程按,享受那饱满弹手的滋味。

羽霓轻轻抚弄着我双丸的玉手,爱抚肉菇,拇指频繁弄着肉菇的缝口,前后套弄的速度也加快了。

上下两方面的夹击,终於让我忍耐不住,叫停了她们的动作,让她们一起在我面前趴跪下来,翘高屁股。

「好啊。」

鬼魅夕笑得很开心,半点不悦也没有,「你等一下告诉我,我们两个的屁股,哪一个比较漂亮?要说实话唷。」

话说完,鬼魅夕就趴在床边,把屁股高高翘起,顺从的程度,和羽霓一比,我都不知道谁才是受过多年调教的美肉玩偶。不过,羽霓的反应也不差,她依言在鬼魅夕身边趴下,支撑的双腿把屁股高高托起,并尽可能舒展开来。

我从正后方细细观察着,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满足感。

鬼魅夕浑身肌肤,如羊脂玉般白晰丰润,吹弹可破,好像一件没有瑕疵的工艺品,白嫩的皮肤充满光泽,像缎子般顺滑,胸前奶瓜浑圆,雪臀双丘充满肉感,完全是丰乳肥臀的体型,最妙的却是她腰肢窍细,和豪乳、肉臀相比,已然瘦到极致,如此惊人的对比,显得异常的性感,我不禁有些怀疑,鬼魅夕是否曾和阿雪一样,作过肋骨方面的移除改造。

羽霓又是另一个不同的情形,羽族女战士的体型,本就偏骨感窍细,要让羽霓和鬼魅夕比奶大臀肥,恐怕要把羽虹加上才够份量,但羽霓屁股虽然没那么肉呼呼、白嫩嫩,臀型却是很漂亮,从后面看,就好像是从中切开的半颗苹果,而被挤在中间的嫣红花谷,就是苹果的果核,红艳诱人,强烈勾引着我的插入。

不仅如此,羽族的特色美腿,在这种情形下,分外成为焦点。明明都是翘着屁股,平趴在床上,羽霓的屁股硬是比鬼魅夕举得高,结实紧悄的苹果美臀,轻轻摇晃,不住诱惑我过去亲一口,而美臀底下的那双长腿,白暂笔直,和翘臀一起组成了动人心魄的曲线。

在我炽烈的目光下,羽霓双手向后抱着屁股,两腿紧紧并在一起,把两腿之间的方寸之地挤得更加圆鼓鼓的,脸色已经潮红,闭上眼睛在颤抖着?,鬼魅夕还是很轻松地笑着,平趴在床上,奶瓜在床上压出两团惊心动魄的浑圆。

如此美景,委实让人难以取舍,不过,我心中早有考量,当下不动声色,却一把将羽霓拉了起来。

照我们现在的姿势,如果我要干,直接挑一个屁股捧起来干也就是了,用不着把人拉起来,羽霓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以为我的选择是鬼魅夕,却不料我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更从旁边衣物堆中翻出一件事物,无声地递给了羽霓。

羽霓看见我递来的东西,刹那间两眼放光,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用途,但放在羽霓手里,那就有着英雄得宝剑的意义。什么东西这么特殊?其实就是一条装着假阳具的皮内裤,女同性恋搞些假凤虚凰的游戏时,非常爱用的道具。

当初我干羽虹的时候,羽虹还是处女,霓虹两姐妹性交时,多半没用这东西,但若说羽霓对这种道具会陌生,那是打死我都不信,果然,羽霓一看见这个,犹如老饕见到美食,眼中刹那所绽放的精芒,藏也藏不住。

拿出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当然不是为了让羽霓穿上这个来干我,我朝鬼魅夕指了指,使个眼色,示意给羽霓一个扬眉吐气的复仇机会,羽霓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穿上了那条皮内裤,挺着胯间的假阳具,朝着鬼魅夕走去。

那根假阳具,是黑色的胶质物,尺寸不是很大,不过穿在羽霓的两腿间,高高翘起,看来杀气腾腾,就像是一把妖异的凶器,距离鬼魅夕白嫩嫩的屁股越来越近。鬼魅夕何等样人?就算眼睛看不到后头,这里发生的事又怎么瞒得过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身逃躲,不过我已抢先一步,到床边按住她双手。

我的双手,像是给了鬼魅夕鼓励,刹那间,她睁大眼睛,水汪汪的明亮眼眸与我直视,无言中向我做着询问,而我给了她肯定的答覆。得到了我的回答,鬼魅夕眼中不见反对或失望,反而连刚才的惊惶、不安都消失,再次露出了笑意,纵容了我的要求,像期待一个好玩旳游戏,高高翘起屁股,左右摇晃。

一瞬间,羽霓捧握起了忍者少女的肉臀,紧跟着,她胯间乌黑发亮的胶阳具,消失在鬼魅夕嫩红的花谷,结结实实地贯通进去,从我的角度来看,黑胶阳具就像是完全被雪白的屁股给吞没了。

「呜……」

或许是第一次和同性交欢,心理影响生理,鬼魅夕所表现出来的肉体反应,出乎我意料的激烈,她背部弓起,仰甩起头发,眼神迷蒙,说不清是痛楚或是舒爽,可是裸背上却在刹那间布满了汗珠,还有细细的鸡皮疙瘩。

看见这些,我多少有些吃惊,本以为鬼魅夕和她姐姐交情那么好,以黑龙会的风格,两人应该也发生过同性肉体关系,哪想到她的性向如此正常,被女性用假阳具插入,居然会有排斥反应?

(也对,是我想偏了,这世上的事情很难说,不是每对感情很好的姐妹,都一定会发生肉体关系的……)这念头在脑中闪过,我的目光投向羽霓,有别於鬼魅夕的排斥,她整个乐在其中,就像是久不知肉味的饥汉,沉浸在征服胯下女体的快感中,双手环抱住鬼魅夕的白嫩肉臀,飞快挺送腰部,还一下一下拍击着鬼魅夕的屁股,每一下大力拍击,丰满的雪白屁股就是一阵迷人肉浪摇晃。

不可否认的一点,羽霓相貌俊俏,如果要比长相,她比我要帅得多,现在看她站在床边,抱着忍者美少女的隆臀,狂操猛干,腰部抽插得飞快,衬着底下鬼魅夕一声声压抑不下的娇嫩呻吟,这画面其实挺动人的。

而且,同为女性,羽霓也很了解怎么撩拨起同性的情慾,一面挺腰,一面忽然两手往前一伸,捧握住鬼魅夕前后摆动的奶瓜,一手一个,让两团圆滚滚的豪乳在掌心变形,腰部则使足了劲,黑胶阳具在雪白臀缝中高速进出,两具各具妙处的青春女体,几乎合而为!

鬼魅夕承受着羽霓的挞伐,看起来不像是舒服,我想她只是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在享受,好满足我的观赏慾望,不过,她被羽霓搞得两团雪乳猛摇,屁股像通了电似的狂摆,头发甩洒着香汗,有如雨打梨花似的娇柔画面,看在我眼里,实在是说不出的性感,所以就算心里不忍、不舍,我还是没有叫停。

两朵名花交欢竞识,视觉上的冲击比我之前想像还强烈,特别是鬼魅夕,我没想到在这种被半强奸情况下的她,居然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让我心动。不过,那也是因为奸淫者同属女性,我才能用一种纯粹欣赏的角度,享受这种娇柔之美,如果换作是另一个男人这样搞,我绝不可能保持冷静。

与此同时,我也在观察羽霓,留意她的眼神、她的动作。无论男女,在交媾欢好时,脑里没法思考,很难藏得住东西,而这也正是我在行动之前,要特别把两个美人叫来搞一次的真正用意。

目前来说,羽霓的表现都还很正常,所作所为,都按照我之前「输入」进去的规则来行事,我不禁有些困惑,是否自己想太多?疑心太重了?

心头困扰,我下身却陡然一热,定睛看去,赫然是鬼魅夕一手握着我的肉茎,正要往嘴里送。她挺臀迎着羽霓的抽插,嘴里又要含下我的肉茎,名符其实是成了夹心饼干,被前后夹攻了。

看到鬼魅夕这样努力迎合我的兴趣,我再也不想等下去了,猛地站了起来,从鬼魅夕的面前离开,一转身却是来到羽霓身后。羽霓的那件皮裤,在后方底部特别有留空位,我随便将拉链一扯开,羽霓淫漉漉的炽热花谷,就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我一下挺腰,肉茎就直接贯穿进去,和羽霓结合为一体。

像这种背入式,不能说是最舒服的姿势,但绝对是慾望最能得到释放的姿势,因为这时,我们不再是人类,而是和狗、猫、马、牛……和任何动物一样,用着动物的姿势,去解决动物般的兽慾,特别是我们现在的状况,两女一男用这种奇特的禽兽姿势,真正结合一体,难分彼此。

羽霓之前就和我干过一次,后来又在鬼魅夕身上狂插猛干,体力已现疲态,但给我这么一下插入,从背后袭击,整个人就像得到能量传输,一下子回复了体力,配合我的节奏,迎接着我的抽插,更往前把这抽插的力量,一记一记传插在鬼魅夕的体内。

奇妙的姿势,这么一来,轮到羽霓成了被前后夹攻的饼干夹心,我推着羽霓趴下,却又让鬼魅夕回转头,凭着身体的高超柔软度,回头和羽霓热吻,而我则趁她们两个美人儿忘情舔吻的时候,伸手到她们胸前,一下揉弄圆滚滚的奶瓜,一下按捏小巧的鸽乳,在她们两对不同大小,却有着相同诱人度的美乳上留连。

前后夹攻的效果就是明显,羽霓陷入忘我状态,兴奋得像是我胯下的白马,不停昂头高亢的嘶鸣着。

我摒弃了花俏的姿势,仅是扶住雪白的屁股,用手不时撩拨羽霓小而紧凑的苹果美臀,像驯马一样猛烈冲击,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羽霓体力迅速消耗,屁股顶起的力度已经不像开始强烈,反倒是鬼魅夕,在那暴风雨般的挞伐下,看似被蹂躏得骨头都快碎开,却出奇地保住了体力,当羽霓露出疲态,鬼魅夕便开始反客为主。

羽霓胯间的皮内裤,上头插着的那根黑胶阳具,并没有向内延伸,所以我才能在羽霓干着鬼魅夕的同时,也干着羽霓的淫肉穴。鬼魅夕的反攻,如果只是扭屁股,那毫无意义,因此她扭腰转身,忘情地和羽霓接吻,一面拉着我的手,去搓揉她的奶瓜,一面自己去抚弄羽霓的鸽乳。

鬼魅夕的催情手法,另辟蹊径,虽然只是接吻与搓奶,却好似在羽霓身上点了一把火,瞬间烧尽理智。羽霓双眼瞪得好大,喉间一声没能出口的尖叫,被鬼魅夕的热吻及时堵住,膣道内强烈颤动,把在里头抽插的肉茎箍得好紧。

「呃!」

这一下出奇的紧搾,让我回想到冷翎兰的特异体质,而看鬼魅夕这一手如此厉害,将羽霓刺激成这样,瞬间大片肌肤成为绯红,活像是一只煮熟的龙虾,我也生出一股不甘示弱的心情,心念一动,我将肉茎从羽霓的颤抖膣道中抽出。

肉体最敏感、正处於高潮中的羽霓,一下失去了膣道中的肉茎,彷佛承受着最痛楚的酷刑,扭着结实的屁股朝我靠来,追索着肉茎的慰借。我很快满足了她,但却不是贯通前方的膣道,而是狠狠地插入后方菊蕊。

羽霓在刹那间,整个翻了白眼,屁眼被贯通的猛烈刺激,把她体内一波强似一波的快感,整个引爆,非但膣道内淫液狂涌,就连屁眼深处都剧烈痉挛,急切地搾取我的精浆。

我很想再忍几分钟,然而,这种奇异的交合姿态,带来的刺激太过强烈。我的肉茎,深插在羽霓的屁股里,羽霓的黑胶阳具,狂操着她身前的鬼魅夕,两女一男,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深深结合,三位一体。

鬼魅夕、羽霓,两双大小不同的雪奶,摇晃碰撞,底下的雪臀完全重叠,羽霓每一下挺撞,鬼魅夕的白嫩屁股就是一阵肉浪晃荡,而一阵阵畅美的呻吟,不停地传入我耳里,一下癫狂,一下甜美,比什么交响乐都更悦耳好听。

看着这幕景象,我再也不想忍耐什么,抱住羽霓的苹果美臀,如同炮弹发射,把精浆全数狂射入羽霓的肠道深处,受这滚烫的精浆浇灌,羽霓的反应更是激烈,她屁眼全力夹紧,彷佛要锁住所有的精浆,一滴也不外流,双手则掐握住鬼魅夕的两团雪乳,腰间用尽最后的力气,快速耸动,看那种急切的模样,我真怀疑,她是不是也想学男人一样,把那不存在的精浆喷注在鬼魅夕体内。

如此快意的交合,在我记忆中也是相当罕有的,虽然等一下就有重要行动,这么一搞,我们三人的体力都大为消耗,颇为不利,但我却仍感觉值得,因为趁着羽霓高潮冲顶,整个神经线快被高潮烧断,意识一片空白的时候,我得到机会,作了一点保险的小动作。

羽霓的状况有异,这点我从方青书那边得到警示,自己也略有所觉,尽管我反覆检查,看不出有什么真正不妥,但前车之鉴,黑龙王给我的教训我不会忘记,我对自己的判断,也不是百分百相信,留点后手作准备,总是有备无患。

霸者之证,可以直透生物的心理深处,操作精神,下达指令,是最好的洗脑工具,不过,碰到一些有深厚心灵修炼的特殊术者,未必如此有效,他们能够透过内视,察觉并找到自己灵魂中的精神禁锢所在,设法解除。这时就要搭配一些特殊手法,才能让精神操作真正深入心灵最底处,无法察觉、无法移除。

羽霓现在的这种极度高潮状态,本来非常危险,普通人可能因此痴呆,但因为她本来就精神异常,反而不受其害,能够真正享受极乐滋味,更让我有机可乘,当下我凝聚心神,悄悄在她后颈、后脑点了两下。

(对不起!但希望……我不会用到这个后着,这是为你,也是为了你妹妹,我不想你妹妹将来复原的时候见不到你啊……)爽快的事情搞完,该是做正经事的时候,当我们三人满身大汗地从房里出来,光看我们的样子,就是白痴都知道我们三个干了什么好事。

天河雪琼已经在外头等了我们好一会儿,看到我们这样出来,她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回复平常的表情,我想,她大概正在适应我们这种淫乱的作风,反正值此乱世,能力远比私德要重要许多。

(真是傻女人一个,你以为我真的是发情公狗,不分轻重缓急,慾望一上来就想搞?我要是不拿这个当借口,你们会那么容易就松懈戒心?)心里暗叹,但表面上,刚刚搞完双飞的我,面上如沐春风,哈哈大笑,说不出的得意快活。

为了不浪费时间,我们各自闭目休息了几个小时,回复体力,等到月上中天,夜幕低垂,这才开始潜入王宫。

一国王宫,照理说应该是戒备森严之地,但阿里布达限於国力,从以前也就没有多少高手,冷翎兰的第六级修为,在国内就足以横着走路,能与她比肩的根本没几个,难怪当初变态老爸闯王宫,奸淫皇后,次次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用打一声。

我们四人联手,足可横扫阿里布达,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碰到大批高手包围,反倒是各种看不见的魔法警戒装置、结界,这些让我心存忌惮,不敢大意。幸好,当初我负责萨拉的保安工作,在善尽职守的同时,也偷偷留下后路,方便自己以后有路可走,如今果然用得上,证实我高瞻远瞩,所料无差。

天河雪琼听着我一路吹嘘,皱眉道:「我怎么觉得,这应该说是你包藏祸心,早有反意才对。」

「你这么想是你的自由,我很宽大,不介意你怎么想。」

我随口回答,小心翼翼地前进,很快就穿过了大礼堂,这是用来接待外宾,举行大宴会的地方,对我有着非比寻常的深刻意义,当初,也就是在这里,我与菲妮克丝共舞,那时的分分秒秒,如今都是让我慨叹不已的深刻回忆。

旁边的天河雪琼,动作突然一顿,遥遥看着大礼堂,跟着,她转过头来,我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奇特,凝神一想,随即恍然,在那座大礼堂中,同样有着属於我与她的回忆,那年……她和冷翻兰合伙设计,让我在那座大礼堂中出丑,当众露屌,差点就被冠上「溜鸟侠」的污名,堪称奇耻大辱。

我已经忘记,当时我有没有发誓,将来总有一天要干到这两个女人做报复?不过,世事变化无常,那时我肯定想不到,真的有一天能把这两个女人都干了,果然做人不能没有梦想啊!

天河雪琼向我比了个手势,眼神中有一抹羞怯,看来很像是在向我致歉。老实说,比起能够干到她,让她向我道歉这种事,还更让我难以想像。

我们很快地前进,靠着我当初留下的防守漏洞,——穿过各个岗哨。武功高自然有武功高的好处,在这里巡逻的卫兵,个个呼吸粗重,几十步外我就察觉他们的存在,轻易就能避开,即使偶尔有些意外状况,鬼魅夕在前开路,什么都先由她处理,彻底排除所有的潜在危机。

天河雪琼与我在后头紧跟着,这其实有点难度,鬼魅夕潜踪的技术太好,跟在后头的我们,几乎找不到她的位置,我甚至不太肯定她是否真的在前头。相比之下,羽霓在数百米高空,这个我就能清楚感觉到,除此之外,创世圣器之间的感应,也在不住呼唤着我。

一切照计划妥善进行,但为何……我心中那抹不妥的感觉,越来越强呢?

第四十四集 破碎虚空篇 第八章 热烈欢迎 衣锦荣归

随着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我已经能清楚感应,在王宫里的那件创世圣器,就是烽火干坤圈无疑。

这个感应相当清晰,不仅是我,天河雪琼也感受得到,但对照王宫的位置,我有些纳闷,烽火干坤圈目前的所在,似乎是后花园一带。那里同样也是让我记忆深刻的所在,前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莱恩·巴菲特,就是在花园里遇刺身亡,下手的正是鬼魅夕,如今我却与鬼魅夕联手潜入王宫,这不能不说是造化弄人的一部分。

不过,真正让我感到困惑的一点,却是烽火干坤圈的位置。为什么这件重宝会放在后花园?这又不是假山旁边的石头,随随便便找地方扔放就行,像创世圣器这等级的重宝,要嘛是由高手贴身配带,再不然就是放在宝库里,总不会黑龙会如此荒唐,接掌王宫后就立刻在后花园盖宝库吧?

这个可能怎么想都不人,相较之下,我还宁愿相信,是那个神秘的海将军,将烽火干坤圈贴身装配,而他此刻就正在后花园。

虽然不排除在黑龙会之中,有爱好风雅之士,喜欢半夜赏花,但就一般情理而论,我还是感到怀疑,那家伙在这时间跑到花园里去,多半是正干着什么必须掩人耳目的见不得人事,也许是修炼邪功,也许是搞什么一男多女的乱交宴会,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天河雪琼察觉有异,低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会不会是敌人的一个圈套?他们正准备一个陷阱让我们跳。」

我们现在的实力,说强也是强,但若与黑龙会的主战力一碰,那就是不堪一击,顶多就是合力与一个暗黑召唤兽拚死周旋,如果一次来两个,后果肯定是全军覆没,我不能不慎重考虑。

(安全起见,现在掉头就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或许是最好的作法,可是……这样真的就安全吗?如果这真是敌人圈套,哪会留下退路给我们走?只怕我们早巳被盯着或包围了。)我再次用灵觉扫过周围,什么也没发现,没有埋伏,也没有敌人,我相信天河雪琼也是和我一样。能够瞒过第七级魔导师灵觉的东西并不多,能让鬼魅夕察觉不到的更少,天上的羽霓也没有向我传递任何危险信号,一切都显示我们目前相当安全。

不过,我没有忘记自己对方青书说过的话,无论理性怎样判断,在脑海的某个角落,我仍相信一切可能瞬间翻盘。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天河雪琼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面对这个问题,我真正想回答的其实是「我也很想知道」,但身为这支队伍的领导人,我只能沉着地说,「继续前进,先探探敌人的底,不要躁进,要是有什么不妥,立刻撤退,绝不恋战……千万注意,我们可能已经被敌人监视了。」

非常遗憾,我不是什么名将,更不是什么军神,没有出类拔萃的智慧,碰到难题,我也只能尽可能用我的头脑想办法,而我能够想出来的办法,少之又少,只能做出这种平庸的决断。

天河雪琼没有任何异议,我并非智者,但她在指挥方面的能力,连我都不如,只能点点头,与我继续前行。

从这里到花园的距离并不远,不管我再怎么小心,这段路仍是很快就走完了,当我即将看见花园实际景象的前一刻,心中忐忑,不晓得自己究竟会看到些什么。

答案终於揭晓,前方的鬼魅夕向我打来信号,示意我暂缓行动,而我也看到了花园内的大致景象,只见花园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物,正是烽火干坤圈,而桌子上方架起了一条横幅,迎风摇晃,我看得明白,上头写着大字「欢迎约翰·法雷尔大将军荣光归国」。

(该死,果然是陷阱!)尽管这是陷附,但我仍认为敌人未必发现了我们的到来。要查觉鬼魅夕的踪迹,可没有那么简单,而我和天河雪琼也藏匿得极好,横竖等到现在,都还没听见敌人大声喊杀,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我们也不妨趁机慢慢溜走。

曾有位前辈说过,如果有什么东西比意外更让人讨厌,那肯定就是一连串的意外。我向天河雪琼打暗号,示意退走,鬼魅夕一直在注意我们,对她不用打暗号,至於天上的羽霓,她看到我们退走,自然知道状况,她身在高空之上,说走就走,谁也拦不住,反而比我们更安全。

哪知道,半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破风惊啸,一道几乎看不清楚的身影,如矢如箭,从几百米高空直飙下来。我最初以为是羽霓被人打了下来,稍微多看两眼,这才确认,是羽霓主动来了个高空俯冲,急速朝地面飙来。

照这架势来看,羽霓很可能是要俯冲下击,制造机会,让我们易於脱逃,如果我们已经被敌人团团包围,走投无路,那这一下俯冲攻击倒是妙着,然而,明明我们就没有被敌人发现,正要悄悄撤离,她给我来这一下,是怕敌人找不到我们吗?这一下高空俯冲的气流尖啸之刺耳,十数里内绝对清晰可闻,敌人只要不是聋子、呆子,就绝对听得见,一时间,我整个被弄至傻眼。

结果,就和我之前所料的差不多,羽霓这一下蠢到极点的高空俯冲,就像是拉响了给敌人听的警报,敌人瞬间就有了反应。

敌人的反应,着实让我佩服,和我们比起来,敌人那边才真是准备周全,空中的尖啸破风声一响,我骤然感到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传向四面八方,是某种结界法阵被打开了。

紧跟着,我眼前出现了非常可笑的画面,天河雪琼的隐身暗幂忽然失效,我和她一下子暴露出来,连潜伏在前方数十米外的鬼魅夕,都像是被破解了忍术,一下子手脚无力,从一棵树上掉了下来。

这个结界,很显然是专门针对我们而摆设的,不仅天河雪琼、鬼魅夕的术法被破,就连正在朝这边俯冲下来的羽霓,都突然四肢麻痹,整个人在半空中像失去了意识,由俯冲变成了坠落,从天上高速摔坠下来。

「不好!」

羽霓摔下来的高度,看来怎么也有三、四十米,这样子一摔,不可能平安无事,我想要冲去接人,不过距离太远,怎样都来不及,我才跑出一段距离,就听见一声轰然巨响,羽霓坠落在花园的另一头,尘土飞扬,状况不明。

照理说,我们中了埋伏,接下来应该发生的事,就是有人大喊一声「围起来」,然后敌人自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出,和我们大混战。然而,这个最为合理的情形却没有出现,周围静悄悄的,什么伏兵都没有出现,只有远远地传来一阵悠扬乐声。

这情形有些意外,但也证明我们没有栽到家。不管是什么埋伏,要瞒过第七级的魔导师,还有最擅长潜伏、藏匿的鬼魅夕,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至於说要埋伏大批兵力在她们附近而不被发现,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敌人只能设陷阱等着我们,却无法埋伏好大批人马,一下子杀出来。

话虽如此,我们的情形真是恶劣透了,我之前从未见过那么厉害的封锁结界,在这结界的持续影响下,鬼魅夕一下头晕目眩,一下头疼欲裂,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挥刀作战,天河雪琼的状况没那么断,却也脸色雪白,告诉我她的魔力受到干扰,一时间使不出强力魔法,还好前些时候做过相关训练,有自信用一些简单魔法自保,但恐怕也算不上战力了。

我绝对不相信,这世上真有某种结界,能同时封锁忍术、风系魔法、暗系魔法这几个横跨魔法、武术的大系别,若真有这种东西,黑龙会与变态老爸不用打得那么辛苦,直接放这种结界出来,然后拿地图兵器出来扫场就行了,因此,这肯定是专门针对鬼魅夕、天河雪琼、羽霓三人排设的结界,反正对她们三人体质特性了若指掌的,黑龙会之内大有人在,这种针对性的克制结界,绝对不是做不出来。

我因为接受了白起的训练,又新得到霸者之证,整体状况与之前有很大差别,黑龙会可能一时抓不准,搞不出针对我的克制结界,当然,这想法也很有可能只是我自我感觉良好,后头早有陷阱来对付我也未可知。

(要不要趁敌人包围上来之前,先冲出去?)我脑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但鬼魅夕状况不佳,羽霓生死不明,更还掉落在花园的另一边,天河雪琼也跑不快,只要护着她们三个,就全没可能快速冲出,至於说要护着她们三人一起杀出去,这种事就算我有第八级修为,也未必干得成。

若是以前,我会认真考虑,把这里的人给丢下,自己一个人先跑出去,但如今,这些事我连想都不用想,已经……?太多g入,再不会考虑抛弃手上仅有的东西了。

因此,我仅能先行和天河雪琼、鬼魅夕会合,羽霓因为摔得太远,现在顾不上,只能先把众人的力量集中起来,除此之外,有件事情我觉得奇怪,那阵乐声越来越接近,却听不出多少杀伐之气,不像是什么高手或军队,也不像是什么迷人心智的特异乐曲,敌人在弄什么玄虚?

天河雪琼有着同样的困惑,问道:「那阵音乐……」

我果断道:「不用多想,现在要快冲出去已不可能,你们尽可能多积蓄一点力量、魔力,等一下试着冲杀出去。」

话声最后被响亮的乐曲声打断,「敌人」终於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前我就一直感应到,迅速逼近我们的这群敌人,似乎没有什么高手,而这个事实更被我亲眼印证。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赫然是一支穿着华丽的宫廷乐队。阿里布达的宫廷乐队我不陌生,但却不是我眼前这些新面孔,这支乐队的成员,全部清一色是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演奏技巧听来还有些瑕疵,未臻上乘,但几十名正值青春的美少女,扭腰踏步,精神抖擞地演奏、迈步过来,光看就让人眼前一亮。

宫廷乐队的制服,一向都是白底镶金,看上去不仅神气,更华丽无双,不过穿在这一队美少女的身上,效果又大大不同了,因为,她们上半身的白金制服,笔挺帅气,脚上的长靴也很好看,但……她们的下半身,除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蕾丝内裤,就没有任何的多余东西,一路踢着正步,昂首而来,美腿如林,整齐摆臀迈步的动作,比她们演奏的音乐更让人想大叫一声好。

乐队两旁,是两个同样年轻貌美,却不拿乐器,改拿横幅支样的少女,她们手中的横幅,红底金字,大大地书写着「欢迎约翰·法雷尔大将军光荣凯旋」的字样,衬着阵阵飘扬的乐声,我还真有一种衣锦还乡,受到群众拥戴的感觉。

而在这一支乐队的后头,还有另一支欢迎贵宾的仪队,紧接在乐队后头入场,照阿里布达的典礼惯例,这支仪队通常都是漂亮的女兵,美丽而不失英武,让人肃然起敬,这是冷翎兰掌大权后立下的规矩,表示在阿里布达,女子绝不可欺,但今日……

这个惯例似乎被打破了,因为我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团队呼。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

奇特的口号,听得我啧啧称奇,而且从那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在喊这口号的似乎全部都是女童,连少女都不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乐队来到我前方二十步外,自动向左方移动,露出了后头的那支仪队。如果说先前那支美少女乐队,让我眼前一亮,那么现在这支萝莉仪队,就让我和天河雪琼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这支仪队,全都是由八、九岁的小女孩所组成,童稚天真,玉雪可爱,她们排成四排,最外围的两排,手提花篮,不停地从篮里拿着花瓣往外洒,里头的两排则是载歌载舞,做着种种曼妙的舞姿。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

女孩们热情地喊着口号,队伍排列整齐,看得出来是花了不少时间练习,她们身上的服装,与前头那群美少女乐队一模一样,同样的白底镶金制服,只是在领口围了一条红色的领巾,同样的小白靴,然后……没有一个人穿内裤。

这样的安排,让本来纯洁无瑕的画面,看起来非常的邪恶,天河雪琼变了脸色,怒道:「是什么人让孩子来做这种事?黑龙会真是夕毒。」

「是、是啊,黑龙会真是太毒了,居然知道我喜欢这……呃,不对!」

我连忙改口道:「他们知道我最痛恨这种行为,而且还是国际爱护儿童基金会的会员,所以故意摆出这阵仗来刺激我,想让我脑溢血的,幸好我还挺得住。」

彷佛有意配合我这句话,我话才说完,对面的女童群中突然有六名快步走出,深深吸了一口气,扯着嗓子喊道:「哥哥,您回来啦!」

齐声喊完,她们身体向前,手臂张开作拥抱太阳状,再次喊道:「您终於~~回来啦~~」坦白说,我也算得上见过大风大浪,不把什么刀山火海放眼里的人物,但看到孩子们对我来这一套,刹那间,我就像是遭受最厉害的精神攻击,脑中轰的一声,彷佛被什么大铁锤狠狠砸中,头疼欲裂,差点就口喷鲜血了。

幸好,「敌人」在这一下心灵攻击之后,没有进一步追击,我总算是挺了过去,不然搞不好真的要口吐鲜血。

「哈哈哈,久闻约翰·法雷尔的大名,果然是英伟无比,艳福无边,见面不如闻名,闻名不如见面啊!」

在乐队、仪队之后,一声长笑划破夜空,一个头戴青铜鬼面具的男子,在大批护卫簇拥下,快步走出,看那个排场,就是统治萨拉的海将军,而今晚的这一切,想来也全是他的安排。

敌人终於现身,虽然这「先礼后兵」的奇特欢迎仪式,让我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但总好过大家一对上,立刻就刀剑相向,血肉横飞,只是……这个海将军有点奇怪,从他身上,我感受不到高手所特有的压迫气势,难道此人修为已反璞归真,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

为了搜集情报,我抢先喊道:「呔!来将通名!本人不杀无名之辈。」

「哈哈,史上最伟大的奴隶贩子亚沙度,是本人的偶像,为了继承他的不朽遗志,本人自名阿沙度。」

阿沙度邪笑道:「阁下的大名。本人听过多时了,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别做困兽之斗,聪明一点的,主动脱掉裤子,再脱掉你身边女人的裤子,干着她们出来投降,便宜你啦!不然就叫她们干着你出来投降。」

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吓一跳,我断然没想到,黑龙会的海将军会是如此卑鄙口贱之人,我差点就以为那些话是我自己说的。

「哼!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要我投降也可以……哎呀!」

我这么说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无奈女人见识短浅,搞不清楚男人的真正意思,听见我这么说,鬼魅夕、天河雪琼一起出手,重重敲了我一下脑袋,我痛叫一声,差点没法把话说下去。

「简、简单来讲,要投降可以商量,绝不能没有好处,我们跑江湖混饭吃,面子是很重要的,你说投降就投降,那我岂不是好没面子?先给点好处,好处够了再商量。」

「好!法雷尔将军快人快语,果然爽快,现在两条路摆在眼前给你选,只要你投降,这些小处女就随便你干,包你尝尽人间极乐滋味……」

伸手往那群纯洁的小女孩一指,阿沙度说了诱降的条件,跟着又往那群乐队美少女一指,狞笑道:「要是你抵死不降,那你们就交给她们随便干,她们受我精心调教与训练,不分男女,保管让你们个个都成了人干,死得极惨,哈哈哈哈!」

阿沙度哈哈大笑,姿态狂妄不可一世,虽然身上没有高手的压迫气势,但如此得意的狂笑,看来还真有几分绝世枭脸的派头,只是……他对我们所做的威胁,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还真是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哈哈哈哈~~」阿沙度太过得意,一时间大笑不停,最后还是他的一个手下,急急忙忙跑前两步,来到他身后,贴耳与他说了几句话,就见他全身剧震,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酒瓶,反手就打爆在那个幕僚的头上,张口便骂。

「他妈的,什么叫做这种威胁没有威胁性,两边都很爽?你们这些只懂动脑出嘴的,哪懂得我们在第一线实干的辛苦?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策略,被你们说得屎也不如!有那么糟糕吗?这样不够威胁性,那想怎么样?要我找一队老太婆过来表演光屁股,这样够威胁了吗?你们这样是要对付他?还是对付我啊?我操!」

阿沙度一面发火,一面还用力踹了那个头破血流的幕僚几脚,看来像是一个地痞流氓,多过像一个威镇八方的海将军,旁边的其他部属没人过来劝阻,或许也害怕被他这样踢吧。

一轮发泄后,阿沙度收起满腔怒火,再次转头向我们,先干笑两声,然后好像很抱歉似的搓了搓手,歉然道:「不好意思,刚刚忘了点事,指错方向,最近上头压力很大,有违善良风俗的非合谐行为不能出现,我们总不好顶风作案,所以刚才说的要修正一下。」

阿沙度指着正扭腰摆臀的美少女乐队,道:「只要你们投降,这些美女就给你们随便干。」

说完又指向那群萝莉仪队,道:「如果你们不投降,你们就给她们随便干……咦?怎么听起来好像差不多啊?难道真的要找一队老太婆来脱衣服,这样才不犯忌讳?」

如果敌我两方一碰上,立刻开始血战,那事情就简单得多,但碰上这么一个怪人,给他胡闹一番,我们这边反倒哭笑不得。当然,我们之所以没有立刻翻脸发难,不是为了听他还有什么谬论,而是想拖延时间,寻找敌人的破绽,毕竟眼前这些敌人威胁不大,只要能先设法解开结界,我们也九成把握全身而退。

可是,听着这个阿沙度胡言乱语,我觉得他似乎不是单纯的怪人,他的一言一行,让我有种很怪的熟悉感,彷佛曾在哪里看过这人,或者说……我根本认识这个人。

在我脑中的人名簿里,并不认识什么阿沙度,但如果是要找一个和我一样嘴巴贱、无耻又下流的人,那就有目标了。除了黑龙王本人,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还有一个人……

「喂!」

脑中灵光一闪,我喝道:「他妈的,巫添梁,你混得倒是风生水起啊!黑龙会大清洗洗来洗去,你居然还能越洗官越大,黑龙王是看上你哪一点,让你坐上这个位置的?」

身份被一语喊破,阿沙度的动作一顿,好像在冲疑什么,紧跟着,他摘下脸上的青铜鬼面具,往旁边一扔,哀叫声立起,好像砸中了什么人,而他全然不顾,只是转过头,张开双臂,如抱太阳,对我绽放一个灿烂的笑脸。

「喔喔!吾友约翰,你回来啦!你终於回来啦~~」「干你娘!」

这不是冲动的时候,不过看到那张久违的面孔在贱笑,我确实一股火气直冲上来,要不是被鬼魅夕及时拉住,我可能真的冲了出去,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吾友,你那么冲动做什么?想想当初你和我在萨拉都只是小角色,没人正眼瞧我们,那些贵族军官都当我们是垃圾,好处轮不到我们,玩女人也只能玩些贱货烂货,你可别说你从没想过将来出人头地,要好好风光一次啊!大家兄弟一场,这个梦想我替你完成,苟富贵,莫相忘,兄弟我发达了绝不会忘记你的。」

巫添梁一挥手,指向后头的那条横幅,「欢迎法雷尔将军衣锦荣归,本来我想写元帅的,约翰,你在萨拉几时这么风光过?几时被人家这样欢迎过?这些本来都是你应得的,咱们兄弟在萨拉当家做主的时候到了。」

「少废话!我与黑龙会不死不休,绝没有投降、言和的可能,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喂喂喂,我这么诚意相待,你也不用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吧?说起来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与我们有什么相千?我们年轻人应该抛开过去,展望将来,反正这一切不过是你老爸和我老爸的私人恩怨,只不过他们闹得厉害,把你我扯入,再把整个大地也扯进去,撇开这些,你我之间无怨无仇,没必要见面就打啊。」

「放屁!你我之间是无冤无仇吗?上次在东海,我们打梭哈,你耍老千被抓到,还写了欠条,那笔钱现在都还没给我,想到就有气,快还钱!还有,什么你老爸和我老爸的,你老爸他……」

我怒气冲冲骂人,骂到这里,脑里突然意会过来,整个人差点呆掉,惊愕地转头,望向鬼魅夕,「我靠!那家伙是黑龙王的儿子啊?」

黑龙王有多少私生子,恐怕连他自己也未必记得清,反正他也不会在意,倒还是鬼魅夕比较有可能知道。面对我瞪大眼睛的逼问,鬼魅夕耸了耸肩,像羞於启齿,转过头不看我,道:「编号三零七,就是他了。」

「编号三零七?我干,你们家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我对着鬼魅夕瞪眼,另一边的巫添梁还在高声喊话,「约翰,我没说错吧?上一代的事归上一代,我们这一代应该抛开过去,携手未来啊!」

「携手你老母!我与你老爸不共戴天,和你也没有和解的可能,等一下我就宰了你,让黑龙王尝尝丧子之痛的味道!」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就太奇怪了吧?别人不知道,你哪会不晓得?你杀了我,他也不可能会痛的。再说,你看到他儿子就喊杀,却和他女儿同一阵线,你这算什么差别待遇啊?」

「废话!你妹妹现在每天晚上被我内射,白天也一样被我无套中出,傍晚和凌晨有时候还要加口爆,这样岂不是比杀了她更好?你怎么能相提并论?」

被我狗血淋头骂了一顿,巫添梁呆了一阵,旁边幕僚群一涌而上,在他耳旁嘀咕一阵,结果被他挥手扫开,又愣了一阵,才两手一摊,苦笑说话。

「唔,有道理!与其要被你那样干,我们还是拚个你死我活好了,唉,谋求和平还真是困难啊……」

不得不承认,阿巫最后的一句话,实在是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