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还不是最惨的事。
“嚎——!”
一直以来只会叫的狮子居然离开了王座,步步朝向梅硕进逼。
终於要被吞掉了吗?
梅硕并不害怕。
黄金狮让他感觉到熟悉、感觉到亲切,就是不会感觉到害怕。
既然如此,为何挂�8�7咕埽烤土�8�9匪蹲约阂膊幻靼住?
无论如何,多想无益,黄金狮已经近在咫尺,灿烂的光芒简直不能直视,就在这个时候,培妮蕾尔知性的声音在梅硕脑海里响起——
“起床罗乖宝宝,太阳晒屁股罗!”
“哇!”
终於从梦中脱困的梅硕陡然坐起,全身汗水淋漓,连头发都像是刚游过泳,可见得噩梦带给他多大的压力。
“还好吧?”培妮蕾尔递了冷毛巾过来,这里是梅硕在灵遥堂的房间。
梅硕一边抆拭一面说话:“本来不好,醒来就好了。”
“你果然是被梦困住?”
“你怎么知道。”
“你已经睡了三天,谁都弄不醒,就连余衍神父也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只好由我跟王茵轮流看护,我刚刚忽然想起你很容易作梦,也许醒不来和梦有关,就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使用古柏家秘传唤魂咒,没想到还真的把你叫醒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梅硕衷心的说。
“瞧你吓成这副德性,到底梦见了什么?”
“一言难尽。”暂时不想多谈那个梦,梅硕刻意转换话题:“北横之星后来怎么样了?我记不太清楚那天的事情,有没有人受伤?菲亚斯救出来了吗?”
“你躺好,听我慢慢说......”
体贴的培妮蕾尔先拿枕头帮三等院士垫高头部,然后才开始说明北横战役惨败的始末,她是个说故事能手,条理清晰、段落分明,还会安排高低潮,当说到余衍大发神威以一敌三的时候,兴奋之情溢於言表,说到全军撤退留下只余衍断后的时候,又变得垂头丧气。
梅硕听到战况如此恶劣,不禁自责起来:“我不仅没能帮上忙,还扯大家后腿,白白浪费约瑟夫神父这一员大将,真是太对不起大家。”
那的确是事实,没什么好安慰的,培妮蕾尔只能鼓励他:“以后有机会再扳回来吧。”
“最近没有反攻行动吗?”梅硕猜想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一败作罢。
“我也很纳闷。按理说应该向邻近分院请求支援,甚至要求元老院组织特遣队,尽速重整攻势,但两位神父至今没有动作,只吩咐我们好好养伤,连常态诛兽行动都一律暂缓。”
“或许元老院已经派出特遣队,只是我们不知道。”
“特遣队没有地头蛇的后援寸步难行,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这样啊......”梅硕想了一下,依然坚持:“不过我相信后续行动是有的,只是我们阶级不够,无从得知。”
“那样的确比较合理。”培妮蕾尔同感附和。
其实没有行动才是真正合理,老不死与先觉者亲身坐镇,余衍立知情势不妙,马上电传元老院,得到的回复是避免与他们冲突。
这并非表示元老院怕了他们,事实上,两院高手凑一凑还是有一拼之力,只是,两院的目的是阻止斗争而非参与斗争,跳下去搅和绝非明智之举。
“别想那么多了,睡三天肚子很饿吧。”培妮蕾尔端起茶几上的餐碗:“这是我特别熬煮的牛肉粥,加了很多恢复元气的香料,快吃吧。”
“你没讲我还不觉得饿,现在可咕咕叫了。”梅硕笑着接过牛肉粥,不过并没有马上开动,他这种虔诚的天主教徒吃饭前必定祷告,那不只是信仰,同时也已经成了习惯。
一声“阿门”,祷告结束,梅硕挖了一大汤勺牛肉粥送进嘴巴里,正欲咀嚼,食道一阵痉挛,整口吐了出来。
“呜噗——!”
饭粒跟粥汁狂喷,整张床黏答答,连培妮蕾尔也遭受波及。
“对不起,对不起!”梅硕慌忙道歉。
“慢慢吃,小口一点,应该是太久没进食引起肠胃不适。”培妮蕾尔抽了一张卫生纸抆脸,和蔼地说:“吃完再收拾就好。”
於是梅硕又吃了第二口,分量减少很多,但还是吐,再也不敢尝试第三口。培妮蕾尔见状,去厨房忙了三十分钟,端回鸡汤、菜汤、排骨汤,结果梅硕只吃得进菜汤,其他通通喷向墙壁,整个房间必须来一次大扫除。
从这天开始,梅硕发现自己被迫成为素食主义者,任何沾染肉味的料理他都难以下咽。
这个变化并不寻常——
这个变化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