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阻止、谁也阻止不了的宿命。”
南宫律神色平静,袖手而立,不以为意地道:“什么融合不融合的,我不管,你不要问我这么复杂的问题,去问你家大师兄去……我只知道,你害死了好多人,我要揍你。”
“……”那张横亘天幕裂缝的狰狞面孔微微愣了愣神,而后蓦然一笑,语气轻挑地说道:“揍我?你大可来试试。”
红衣女子一脚踩地,身形骤然腾空,拔地而起,一拳击向长空,众人只见得一道赤茫撞入天宇,本就支离破碎的天幕屏障瞬间炸裂开来,
那趴在太虚洞天天幕之后的扭曲巨人自然首当其冲,被这近乎开天辟地的一拳轰了个正着,半边面孔瞬间被拳罡震得稀烂,血肉飞溅,从云海洒落,於是整座太虚洞天内下起了密集的血雨,每一滴雨珠都是充斥着恶意的蠕动血肉,落在群山大阵上方,竟然开始缓慢而有力地侵蚀着那完全由剑气构成的大阵护罩。 “嗖嗖嗖——”
一把又一把飞剑自山林中腾起,拖着五彩斑斓的尾焰迎向天空,开始阻击那些挥洒落下的血雨,正是那些未曾退走的剑宗弟子,一个个三两结队,以剑成阵,祭向天空。
黑龙太虚站在雪落峰之巅,一边心疼自己的立命之所被红衣女子这一拳打得稀烂,一边又调动风云之力,阻拦那些带着诡异气息的血雨,企图替红衣女子解决后顾之忧,让其心无旁骛地去战斗。
毕竟,红衣女子若是赢了,自己这个被打烂的洞天小世界顶多受到重创,还有修复的可能,可一旦她输给了那头面容扭曲的怪物,太虚估摸着自己以及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都要跟着红衣女子一块儿陪葬了。
无妄峰山腰处,一名出关不久的黄裙女子蓦然腾起,一剑斩斩向天空,漫天血雨倒卷而上,尽数回归於云海,而后似乎早有预料的光头汉子笑着抡出一剑,剑意叠加,让那黄裙女子递出的一剑威势暴涨, 携裹着成千上万剑宗弟子的飞剑,将那血肉雨幕彻底泯灭於天外。
终於彻底稳固飞升境境界的黄衣女子一步迈出,缩地成寸,飘然来到了肆柒身边,与秃顶师兄并肩而立,轻声说道:“有我们在,不会让小律分心身后。”
肆柒点了点头,略微有些担忧地带:“我知道小律比我们任何人都强,对付魔化之后的洪福贵,自然也不在话下……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独孤秀深深地看了面容沧桑的师兄一眼,故作轻松地道:“师兄,你在担心什么?”
“我……”肆柒沉默半晌,转头望向半截山峦银装素裹的剑宗次峰雪落峰,轻声说道:“我只怕琥珀师姐还没有死。”
因为在那雪落峰的魂灯祠堂之中,南宫琥珀的魂灯,一直没有熄灭。
如果南宫琥珀没死,那么她现在究竟是怎样的状态?
有没有和洪福贵融为一体?
是不是成为了那扭曲怪物的一部分?
还是说……她一直未曾死去,只是因为那头怪物,要拿她作为限制南宫律倾力出手的筹码?
南宫律和那血肉巨人一前一后杀出太虚洞天,出现在中土神州上空,短暂的对峙之后,南宫律一抖衣袖,从伞面“齐律”之下抽出作为伞柄的骨剑“参玄”,那苍白冰冷的骨节剑刃迎风暴涨,很快便膨胀到了接近四十米的大小,剑身之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肉。
那近百米高的扭曲人形微微一笑,双手摊开,揶揄道:“看那,你的此刻的模样,和我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