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之内,各有各的忙碌,自那天封刀盟使者登门拜访,又含怒离去,一转眼就已经数日,对於那日所发生的事,不只温府,整个港市都在议论纷纷。
引起大家热烈讨论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那日封刀盟使者离去,不是自愿退走,而是狼狈败逃,由於被温家人所击败,不得不含恨退走。
这消息传出去,造成的震撼可不一般,谁都知道,封刀盟派来的不是普通使者,而是本代盟主之女,司徒小书,这位天之娇女,不是那种绣花枕头的富二代,一身本事,轻败张文远、陶敏才时,技惊当场,更别说,她位列星榜。
星榜,是大地上所有年轻武人的梦想,如同天上云阶,要踏上去,要经历的激烈竞争,绝非外人能想像,所有能挤身星榜的武者,都是千锤百炼,各有货真价实的超卓实力,假都假不来。
司徒小书不只是位列星榜,而且还是年纪轻轻,就挤身星榜前列的绝顶人物,放眼港市,能出手压制她的,也就只有几个老前辈,同龄之内,她基本无敌,却在打上温府后,踢到大铁板,这证明……温家之中伏藏的高手,更在其上。
一直以来,温家就被传说得卧虎藏龙,除了明面上的第一高手温在乎,还有其他的高手隐藏不出,这回司徒小书铩羽於温府,事后众说纷纭,流传出来的说法,深藏於温家的那个高手,也是一个年轻美女,金刚寺传承,三招内打败司徒小书。
司徒小书已是星榜前列,如此年轻,又能三招内败她,这样的人物,必是星榜前二十,甚至前十的人物,人们都在传说,那是一名地阶武者。
星榜绝大部分都是高阶人物,但能够打入前十,稳稳站住,没有地阶力量是压不住阵脚的,星榜前十都被传闻已入地阶,所以当司徒小书惨败而归,坊间所有传闻,都直指温家有地阶坐镇。
整个港市,也没几个地阶,温家有地阶存在,足以一跃而成本地的顶级势力,随着这传闻出来,人们看着温府大门的眼神又是一变,觉得长期以来猜测的东西被证实了。
作为这个传闻的中心,龙云儿异常不解,只要司徒小书出来,一句话就可以揭穿自己这个“沽名钓誉”之徒,为什么……她一句也不说呢?武者不是都很重胜负,以败仗为耻吗?为何她宁愿承受羞耻?
“哎呀,你不懂的啦,她是司徒老瞎子的孙女,学的都是那种老派作风,榆木脑袋一个。”
香雪拎着酒瓶,站了起来,挺胸道:“武者最大的耻辱,不是败给别人,是输给自己,力量的强弱并不重要,输了就是输了,不管敌人用什么卑鄙手段、阴谋诡计,只要自己够强,就能战胜一切,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借口!”
仿佛背诵教条,香雪念得非常刻板,但龙云儿在旁,依稀也能从中感受到一股正气,那是一种……顶天立地,我执我道,虽千难万险仍往矣的气概。
这股气息,与香雪本身大相迳庭,南辕北辙的变化,龙云儿一怔,隐约从她身后,看见一个挺直腰杆,昂立天地的身影,只是一眼,就令人气为之夺,手足酸软。
奇异的气息,一闪即逝,香雪像是被抽掉脊梁骨一样,坐倒地上,不停用手搧风喊累。
“……很累吗?”
龙云儿小心问了一句。“毒霸”葆丽妲当年纵横大地,除了毒技、屍术,各种幻术也是拿手好戏,传闻已经练到化幻为真的绝顶境界,刚刚那番气息模拟,显然就是她的手段。
“才怪,只是模拟一丝气息,又不用虚化出修为境界,这样也累,干脆去死。”
香雪道:“只是要模拟那家伙的气息,让他的那些思想经过我脑子……太恶心了,我顶不住,差点就吐了……恶心,恶心,恶心,重要的感觉说三次啊。”
“刚刚那气息……是刀尊前辈?”
对於这位当世第一的九重天阶高人,龙云儿不敢有丝毫不敬,传闻他也是八门之中,最具仁骨侠风之人,虽然随着时间流逝,不少诋毁之言为宵小流传,或是说他年纪老迈,实力衰退;或是说他假仁假义、伪君子……但龙云儿仍相信,这位名侠是自己所景仰的那种伟人。
“除了那老瞎子,还有谁这么恶心?呜,太恶了……”
香雪不住给自己搧风,似乎那些信念之於她,比烈酒更让脑袋发昏。她所奉行的生存原则,确实与侠风仁行是天地之别……
“行了,别浪费时间,你还有好多东西要练。”
连着几日的时间,龙云儿都在勤修苦练,急着把所学到的各种技巧,熟练上手,化为自己的血肉,让那些深藏体内的潜力,急速进化为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