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苍霓边说,边看着司马冰心震骇莫名的表情,实在说得连自己都牙疼。
……还真是衰到不行,我怎么说起这种连自己都讨厌的话?强调男女双方门不当,户不对,这不是故事书中反面角色的台词吗?怎么被我抢来说了?
司马冰心皱眉道:“你也会在乎门户问题?可当初,你是堂堂神都武家的大小姐,我哥不过是司马家一名普通子弟,你们也不门当户对啊?”
……不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也没想过自己会说这种话!武苍霓暗自想着,表面上,当然得板起面孔,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必须替整个司马家着想,你是司马家的第一千金,有什么行差踏错,你让我怎么对令公交代?”
司马冰心道:“你都说今时不同往日了,他有大恩於金刚寺,等於有大恩於我司马家,不管他以往做过些什么,都可以不计。”
武苍霓道:“你不管他之前干过些什么,那他今后呢?温家的生意还在继续,他仍然是个人贩子,司马家可以还一个人贩子恩情,但不可能和一个人贩子结亲。”
司马冰心道:“不用扯那些有的没的,我不过就是问你,那女的是什么状况?又没要问你别的意见,你爱说就说,不爱说……你以为整个平阳城里,就只你一个见过那女的?”
说着,司马冰心就要起身离去,看那架势,大有在平阳城中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情报,不把天捅破,誓不罢休的势头,武苍霓一看状况不妙,唯有设法先把人稳住。
“……那名秘书,据我所知……是温家主房里的姬妾。”
一句出口,正转身离开的司马冰心,动作一下停住,慢慢回过头来,一字一字地道:“你……说什么?”
“我不愿告诉你,但……那位秘书,名为侍从,实是侍寝的姬妾,而且……”
武苍霓每说一句,司马冰心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周围的气温也迅下降,隐隐结出冰晶,听到最后一句,更忍不住抢问道:“而且什么?”
……老天!请原谅我,一军之帅,居然在这里和小丫头造谣胡扯,搞这种八卦的工作!武苍霓暗暗咒骂自己,正色道:“我探过口风,那位龙秘书,是温家主的房里人,随行侍寝,而像她这样的人,在岭南温府……不下五十名。”
“五、五十名?”司马冰心眼睛瞪大,口中吐着寒气,“好……好家伙,真不愧是人贩子,这……这是真的?”
……没,纯粹是我胡扯的,苍天垂怜啊!武苍霓斩钉截铁道:“千真万确!最新的消息,他与封刀盟进行连结,正在商议联姻。”
“联、联姻?”司马冰心如遭雷击,险些一下坐倒,跟着又反应过来,“封刀盟能联姻的只有一个吧?他……他要跟司徒小书……他怎么那么没眼光啊?”
说到司徒小书,火气上来,司马冰心向着桌案的位置,一掌拍下,却忘了桌子刚刚已被打塌,这一掌下去,碎裂的桌子又被连地打成坑,还封冻起来,成了一个冰坑。
武苍霓看见这反应,暗暗松了口气,如此一来,这丫头至少不会立刻冲去岭南找人,再之后,她不是回玉虚真宗继续修练,就是上京参加得意宴,而自己则要抢在这时候,找机会与温去病见个面,问清楚该问的东西, 也要警告他与冰心保持距离。
司马冰心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就要往外头走,武苍霓道:“且慢!”
“做什么?”
司马冰心不解回头,就看见武苍霓打开身后的箱子,取出一本薄博的书册,传了过来,伸手接住一看,赫然是一份残缺的乐谱,明白她的意思,张口就要拒绝。
“先别急着说不。”武苍霓正色道:“这其实是你们司马家的东西,是你兄长一位……亲戚的遗物,传到樵峰手上时,已经不完整了,如今传回给你,希望你能有所领悟,重光司马家的威名。”
听到这秘笈是司马家之物,司马冰心皱了皱眉头,终究没有拒绝,而仅仅是将秘笈拿在手里,自己就感受到里头的东西,极为高明,非同小可,这番人情可不小……
双方一时沉默,外头一名兵丁送来最新的军报,武苍霓接过文书,只看第一眼,表情就变了。
“韦士笔遭擒?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