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样说也太不要脸了吧!」
绯柚叹了口气,两边的声音聒噪得她连失落的心情都没了。
「人类,真是最喜欢推卸责任的动物。」
「话不能这么说。」苏芊芊一把勾住她的肩膀,「自己的责任是得自己承担,但是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压,这份压力不是所有人类都负荷得起的。」
牡丹丹瓮声瓮气地接话,「你也可以把责任推给别人,虽然只是嘴上说说,但是心里会轻松很多。」
绯柚皱眉,「这是不对的。」
「嗐,管它对不对呢,自己好受就成了,反正也不伤天害理违法乱纪。」苏芊芊嬉笑着对绯柚灌输苏式思维,「比如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绯柚垂眸,「我很没用,还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样啊,你学着我的话对少主说。」
绯柚疑惑地望着她,就见苏芊芊清了清喉咙,对着牡丹丹指责道,「我刚才差点就成了,都怪你突然扑上来,你存心的吧?」
「不是她,是我本来就不会成功。」老实的獙兽立即澄清事实。
「你别管这个,先听着啊。」苏芊芊挥了挥手,不甚在意地接着道,「第一琴仙就想出这么个破法子,这种方法还要你教,我自己不能干啊?」
绯柚的表情愈加不悦,「这么说太过分了,明明是我自己的问题。」
牡丹丹这次站在了苏芊芊那一边,「你的问题就是老是觉得自己有问题。一次两次没问题,可不管什么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扯,能不出问题么。」
「可是……」绯柚还是不太愿意。
「别可是了。」苏芊芊站起来,顺便把绯柚也拉起来,「你跟着我学啊。」
她将手放到嘴边,抬头对着天就骂,「凭啥这些破事都堆我头上啊!老天爷你是不是有毛病,非得让我死了才高兴!」
绯柚瞪大了眼睛,震惊地望着旁边骂天的苏芊芊。
苏芊芊喊完后冲她自信一笑,「放心,九炤派四周有隔音的结界,上边听不到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喊?」上边又听不到。
「不是喊给他们听,是喊给你自己听的。」她推着绯柚,「来试试看,很有用的。」
地上坐着的牡丹丹伸出手,手里是一把瓜子,「骂完了吐口瓜子皮,效果更好。不过完事了得自己扫掉,你可以当做减肥。」
绯柚看了看苏芊芊,又低头看了看牡丹丹,两人的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她。
她不好推脱,冲疑着上前两步,「那…我试试。」
「诶,去吧去吧,不会死人的。」
绯柚学着苏芊芊的样子将双手放到唇边,张了张嘴,酝酿了半晌才开口,「凭、凭啥这些破事都堆我头上啊。老天爷你是不是有毛病,非得让我死了才高兴!」
这句话一开始被绯柚念得又轻又浅,可到了最后半句,彻底放开了嗓子。
「状态很好!我们再来一遍!」苏芊芊站到她旁边,指着上边接着嚎,「我干过什么坏事了你得这么折腾我和我哥!要不是你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被身边女人的声音感染,绯柚不自觉地跟着喊了起来,「我干过什么坏事了你得这么折腾我和哥哥。要不是你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在苏芊芊的嘶吼之下,就像个孩子似的。
「你他妈现在还怪我杀人放火,老子还没怪你杀獙呢你个孙子还有脸怪我?!」
这句话对绯柚来说过於刺激了,她小脸涨得通红,眼睛也亮亮的,像个第一次逃学成功的小姑娘。
「你他……妈现在还怪我杀人放火,老子还没怪你杀獙呢你个孙子还有脸怪我。」
绯柚的声音喊出这种话来听起来十分突兀,顶着一张婴儿肥的脸出口成脏,实在别扭。但是现在谁也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到了最后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喊了出来,樊少恒和大师兄中午回来时,就看见三个女孩站在院子里骂天,喊得一个比一个响,说的内容一个比一个难听。
「干啥呢你们仨。」大师兄当场就急了,放下手里的菜就冲上去,「这是干啥啊这是?」
牡丹丹喘着粗气,骂得太累了口渴,「水……」
另外两个也没好到哪里去。
挨个喂完了水消停下来之后,几人把这事情一说,听起来分外扯淡。
「那训练呢?」樊少恒问,「你们就在这骂了两钟头?」
「可不咋地,」苏芊芊拿手当扇子扇风,大冬天活活热出一身汗来,「绯柚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突破我告诉你。」
「啥突破啊?」两人期待地问。
旁边的少女放下手里的碗,给他们展示上午的成果,脆生生开口,「滚犊子一边待着去,别老搁我面前晃。」
樊少恒扶额,确实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说话都带东北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