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连续待了三天没出来了吧。”
“可不是么!这是他第二次进去了,上次可是在里面整整留了五天。还记得宗门变故的那一天么,师兄他偷偷溜下山去待了三日,可把宗长老还有掌门吓得不轻,差点以为他就这么偷偷跑了。”
“嘿嘿,我还是第一次见宗苛长老吃瘪,那日王师弟你恰好备药去了,可没见宗长老他怒气冲冲地赶来,可见到大师兄后垮着一张脸也愣是不敢说上一句重话,就是下的炼丹任务实在是重了些。”
“现在宗内长老们以及高阶炼气师兄们所需的丹药可都是靠大师兄一个人炼制,如今整个白阳宗恨不得把师兄他当祖宗供着。若你本事也这般大,也照样可以在长老们面前趾高气昂!”
“嘘!不要命啦,别忘了我们现在这儿可是有两个筑基长老在外面盯着呢,小心被人听了去无端受些处罚。”
“唉,你说现在这是干嘛,这么多天过去了都感觉风平浪静了,可这护宗大阵还这般全力开启,长老们都小心翼翼,你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这小小的低阶炼气修士就别操心宗门的事情了,真有什么变动,天塌下来还不是有个高的顶着。再说我们两个祖师现在都恢复了过来,加上我们外面这厉害的法阵,我们白阳宗在这里有谁能撼动?!”
练药堂三个刚入门的小师弟在都融的门前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们面前堆放着各式的篮子以及罐子,里面放着的都是已经处理好的药材,无需再多做处理便可直接烧制入丹。
如今都融作为起居以及炼丹的房间在他多日观摩《百阵纲要》后已牛刀小试,在自己的房间内刻画了一个简单而又隐蔽的法阵。
功能也比较简单,除了可以阻挡轻微的外力侵入之外,也可以减少房间内的动静向外透露的同时也将外部的声响往屋内传递,比之以前用铃铛听声的方法好了不知多少。
随着时间流逝,他身上的秘密却是越发多了起来。
此时他的三个师弟的对话被他一字不拉地听了进去,他也只是笑而不语,仰躺在自己的床边,手中捧着那块记载着阵法的玉简读的正入迷。
床头柜子上放着一个白玉瓷瓶,里面盛装的凝灵丹已消耗了一小半,用掉的都进了都融的肚子里,时不时地吞服一颗这消耗的速度也是惊人。
此消彼长,他的修为也重回到了炼气十层,距离假基境界也只差一步之遥。
这般惬意地学习阵法及恢复修为的过程中,他炼丹的进度可是半点没被拉下。
房间之内,十个丹炉下各有一朵黑红焰花在活泼地跳动,在经过前期的火候控制之后内里的丹药都到了稳定的阶段,只差最后一丝热力的加持便能成丹出炉了。
在旁人眼中繁重到可怕的炼丹任务压在都融身上,在有了这‘不灭永焱’的辅佐之后也是一件颇为轻松的事情。
也是算好着时间,他将三个小师弟约来此,现如今他和都正谊都被一堆要赶制的丹药压在身上,后者只需负责炼制炼气中低阶修士所需。
较为高级的丹药都由都融一人负责,这三个才入门不到一年的师弟就为他二人完成筛选和处理药材这等前期的工作。
收起了手中玉简,都融从床上爬起来准备给这些个炉子做收尾工作,一如往常般自然。
异变陡生!
他忽觉胸口的位置没由来地产生一记极其强烈的刺痛,同时这强烈的麻痹感迅速蔓延到了全身。刚沾地的双脚也因麻木失去了知觉,向着一旁斜倒了在地上。
感觉仍在肆虐,都融整个人已如虾米般弯曲成了一个很夸张的姿势,他的身上仍不停地高频率地抽搐着。
幽暗的紫色,在他的胸前点亮了光芒,在这光亮骤起的瞬间,某种蛰伏许久的力量也揭开了压抑其许久的幕布。
电芒跳跃,雷蛇肆虐。
密集的电弧在都融的身上尽情穿梭,滋滋响声不绝於耳。全身的须发在电场的作用下根根竖立,艰难地抬起自己的不听使唤的右手颤抖着压在胸前的位置做着些抑制的尝试。
此时的神落印记还是一如以往的任性,‘啪’地将他覆盖的手掌弹开。以印记为源头,一道道手腕般粗细的蓝色电流如狂蛇乱舞,撕碎了他的上衣,毫无规律地在他房间内游走撒欢。
雷柱扫过屋内墙壁,在上面沟犁出焦黑的印痕,那十鼎还在黑炎上灼烧的炉子也没有幸免之理,电光所及之处不是被击倒在地便是轰然炸裂成漫天的碎片。
那些在炉内已煆烧了几个时辰的丹药自然也都功亏一篑,尽成一个个黑黢黢之物滚落在地,散发着焦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