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还不走?”
沉思中的杨凌闻声望去,只见马怜儿骑在马上,含羞带怯地望着他,神态妩媚,楚楚动人,杨凌心头一热,暂且抛却心头烦恼,纵马轻快地奔了过去。
马怜儿嫣然一笑,轻扬马鞭,双马并辔,沿着江岸上青草茵茵的小道轻快地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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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也会走了,等你们回了京,见了小姐姐,那小子一定得乐坏了。雪儿也怀孕了,唉,一瞧你们才十六七岁的年纪,自已还是个小孩子,就生起了孩子,我心里老觉着怪怪的”。
真的是累坏了,一回到府上,杨凌就沐浴更衣,躺到怜儿香软的榻上没说几句话就酣然睡去,直到现在才醒来,只觉浑身舒泰。他看到怜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先起来了,便枕着手臂和她说起了话了。
“那有什么怪的,谁不是十六七就生孩子呀,要是过了双十还不见有孕,自已都得急死,你的想法还真古怪”,怜儿穿着雪白的纱背子睡袍,一边在桌边忙活着,一边笑盈盈地回道。
她拍拍手道:“好啦,歇够了就起来吧,知道你也累了,没弄什么油腻的东西,几道清淡的小菜,还有点心茶水,你先吃点儿,夜都深了,明儿我再好好侍候大老爷”。
“都半夜了?”杨凌一骨碌坐起来,打了个哈欠道:“我回来时天还亮着,还真能睡,呵呵,本想再看看盼儿的,哄了半天,我拿得出手的东西全给她了,还是不肯叫爹,你是不是平时都不教她呀?”
马怜儿白了他一眼,嗔道:“教了让她去叫谁呀?女孩子嘛,比较害羞的,以前没见到你,盼儿常常向我问你的,乍一见了,有点怕生罢了。”
杨凌走到桌前,马怜儿掀开精致的瓷碟盖碗儿,又给他斟了杯加了蜜的糖茶,也在旁边款款而坐,托着下巴,一双明亮俏媚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用餐。
花梨木的圆桌上,搁着一盏纱灯,玉一般温润的青瓷灯台,绯色的细纱灯罩,明亮柔和的灯光洒在她俏美的脸上,有种朦胧的光晕。
这内室中举凡凳椅几案、橱柜床榻、台架、屏风,无不精致,用材纯用紫檀、花梨、红木,透着一种贵气。造型既端重厚实,大方美观,又精致玲珑,趋於古俗,显得吉祥高贵,富丽典雅。
紫檀屏风将内室分隔成几个部分,显得曲折幽致,圆桌处可以看到屏风后的妆台,妆台一侧,四面雕空的紫檀板壁将一面大大的六尺铜镜嵌在中间,清光莹然,光可照人,反映着两人的身影。
“南京六部官员、镇守太监、还有湖广、浙江、南京本地的将领们都去都指挥使衙门拜见,你的亲兵说你疲倦之极,先打发了出去了,明儿你回衙门接见一下吧”。
杨凌拈着块点心,闻言一呆道:“我压根没回衙门啊,他们去拜见什么?”
马怜儿托着香腮,似笑非笑地道:“你在军前认我,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那些官儿精明着呢,谁还不知道你会在这儿?去指挥衙门,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谁那么不开眼来我这儿呀,去了也只是不想失了礼数,不用太放在心上”。
看杨凌吃的差不多了,怜儿捻起一枝银签,扎起剥好了皮的荔枝,递到他面前,温柔地道:“杨大将军什么时候接我进京?”
杨凌不接,张口就手咬在嘴里,轻轻一咬,汁液溅开,凉爽中透着丝丝甜意,他抻了个懒腰,含含糊糊地道:“这个先不急。”
马怜儿柳眉顿时一竖,却听杨凌又道:“我得在南京待一阵子,白衣军受此众挫,已经搅不起风浪,我在南京,却有另一件大事要安排一下,唔.人事安排最是麻烦,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咱们才能一起回去”。
马怜儿这才释然,掩口轻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做事忒也小心,走到哪里搅活完了还不算,总得重新铺排一番,趁乱整顿。要调整官儿啦?我说着呢,大哥鼠头蛤蟆眼的跑回来干什么。”
杨凌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大哥这几仗打的不错,又有守住南京的大功,内举不避亲,该是他的少不了,不过.他不要奢望太多,周德安的位子不能给他”。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周德安私德虽差,却是一员骁将,他死了,这南京兵备长官的职务我要安排一个最得宜的人选,告诉大哥别不高兴,有多大的权就有多大的责任,他虽然善战,却还没有统驭全局的能力,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好意”。
马怜儿一撇嘴道:“要说你说,我才不理,现在就够他风光的啦,我才不稀罕倚仗你让他青云直上,该是我哥的功你别避忌给他抹了,不是他的利也不用特意的照顾他,我哥呀,不能惯”。
马怜儿巧笑嫣然,一睥一笑说不出的动人,身着轻罗晚裳的她,身段儿妖娆,一头青丝如墨玉般流泻而下,衬出一张灵秀而妩媚的娇靥,晶莹剔透的肌肤在灯光下又蒙上一层诱人的红光,一种柔媚妖异的性感,从她的眉、她的眼、她那兰花般优美宛若的指尖上盈盈流动出来。
杨凌的眼中不由放出炽热的光来,嗓音有点发干,他赶忙喝了口茶水,咳了两声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咱们先回榻上休息一下吧,明儿光是拜会接见南京的勳戚大臣就要忙的不可开交”。
……
天光大亮,杨凌睁开眼来,好象心有灵犀一般,怜儿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娇慵的呻吟,也醒了过来。她不睁眼,而是象个贪睡的小孩子,又贴紧了杨凌,玉臂一紧,搂紧了他的要,含含糊糊地道:“不要起来,我要你抱着我再躺一下,人家等一年才见你一次,多陪陪我”。
杨凌怜惜地抚着她光滑的香肩,轻轻吻着她柔软的发丝,低语道:“以后不会了,我们回京,再也不让你受那隔山隔水,不能相见的日子”。
“唔,唔唔.”怜儿懒洋洋的就是不肯睁眼,不过嘴角却挂着甜笑,开心地听着他说话。
“咚!咚咚!”
杨凌从绣帘里探出头来,不悦地蹙起眉:“府里的下人也太没规矩了,这谁呀这是,我想起不就起了么,有这么敲门的吗?讨厌!”
杨凌呼地一缩头,赌气不理他。
“砰!砰砰!砰砰砰砰”仔细听听,好象是《将军令》?反来复去的还就那一小段,杨凌恼了,身子腾地一下跃到了床边,把绣帘都压紧了,他攸地一下探出头去大吼一声:“谁呀?”
外边又没动静了,怜儿也探出头来,贴在他赤裸的肩膀上,满颊春色,眉梢眼角尽是旖旎:“是你的宝贝女儿吧?”
杨凌险险一跤跌下床去,直眼道:“这孩子怎起那么早?”
怜儿眯着俏眼,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不早了呀,天都大亮了,平时女儿都跟我睡的,昨天哄睡了她才送去楚玲那儿,一定是早上起来没见到我不高兴了呗”。
杨凌一拍脑门,赤条条地跳下地去,慌慌张张地道:“快快快,我的衣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杨大将军在女儿越来越不耐烦,敲打的越来越急促的《将军令》声中,手忙脚乱地穿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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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