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如常去了军区大院,轻车熟路地摸去凌家,这次除了做针灸治疗外,还送了三副药方,两个月一副药方,前后顺序都标记了,等他服完,也就到了二月份,进行下一段治疗。
隔天,她同向泽辞别了刘芳,坐上飞机飞回了青城。
她的归期没告诉任何人,等她到了家,李玉华是一脸惊讶。
“怎么不跟妈妈说一声?妈妈也好去机场接你啊!”
“这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嘛!”龙小韵笑道,眸含泪光,张开双臂,“女儿可想死您了!”
“傻孩子!”
母女俩紧紧拥抱,一旁的梁云都被渲染地流了泪,更别说当事二人。
龙小韵闭了闭眼,将眼泪忍了回去,放开手,出了怀抱,看着母亲泛红的眼,消瘦的脸,心如刀割,疼得窒息。
“对不起……”
“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妈妈没想到,你还是跟这条路扯上了关系。”当初她祈祷的,终究没能实现。
唉 ̄罢了 ̄
“想知道你六岁前的事吗?”
“您不说也没关系,总归就是那些无聊的事。”
其实隐隐的,她还是能猜出个大概。
李玉华叹了口气,拉着她去了窗前落座。
远方,蓝海中央,孤岛虚实不定,耳边,是母亲柔和的声音。
十几年前,李玉华刚从京城的医科大学毕业,在医院实习时,遇见了还未当家做主的龙嗪,龙小韵的父亲。
女子年轻貌美,性子柔和,男子模样英俊,品行端正,所谓郎才女貌,大抵如此。
两个年轻人慢慢陷入热恋。
然而,龙老家主重视权势地位,加上龙家后人血统愈渐不纯,能力下降,便起了联姻的心思,以稳固龙家在三大家族中的地位。
当他得知自己唯一的儿子竟找了个普通女人时,雷霆大怒,暗中找上李玉华,威胁她消失在自己儿子的世界,若不然便收了她的性命。
李玉华受到胁迫,却不敢告诉龙嗪,当时又刚巧得知自己有了身孕,龙嗪高兴的天天摸着她尚未显怀的肚子,对着肚子自言自语。
为了让她安心待产,买了郊区的一套别墅,亲自照顾她的生活,并未请保姆。
二人对着夜空满月拜了天地,龙嗪满怀歉意,李玉华对此莞尔一笑,不甚在意。
随后的日子里,李玉华对龙嗪的细心呵护所感动,便将自己被胁迫的事情瞒了下来,住进别墅后,也没人再找上她,渐渐的,便被眼前的幸福蒙了脑子,忘了此事。
年复一年,龙小韵日渐长大,父女俩感情颇深,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龙嗪回家的次数愈渐减少。
直到有一次,隔了一个多月,回来后,面色很差,当即同李玉华提出分手,留给她一张巨额银行卡,离开后,便再也没回来。
不明不白,一个理由一个借口都没有,就这样在她们母女俩的人生中消失,对李玉华来说,是个莫大的打击。
每每龙小韵问及母亲父亲为何还不回来看她们,李玉华只是淡淡一笑,将人搂紧怀里,安慰她,也安慰自己,欺骗她,也欺骗自己,他会回来的。
这五个字,说多了,也就没了剜心的痛感,她搬出别墅,巨额的银行卡也被留在了里面,孤身带着龙小韵去了福城安居。
也就在半年后,刚上小学的龙小韵出了车祸。
车祸后的事,龙小韵便清楚了。
到这里,李玉华停了下来。
“妈妈瞒着这些,你可怪我?”
“怎么会呢。”龙小韵莞尔一笑,“您瞒着这些也是为我好,不过听了这些,像听故事一样,没了记忆,也没了深切体会。”
自然对自己小时候跟龙嗪感情颇深的话无法理解。
“妈,您觉得龙嗪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