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年豪的惊吼与营业员的惊吓声重叠而起,后者被阴气侵入晕了过去。
涂磊第一时间护在雷行云身旁,惊吼间,阴气猛然大盛,雷行云眉头紧蹙。
“谁在作怪!给爷滚出来!”
话音落下须臾,宋昌平压着帽檐从货架后走了出来,他取下鸭舌帽,露出那张泛着邪气的脸。
“是你!宋昌平!”
“好久不见,雷大当家的!”话落,迈了步子。
涂磊神经倏然紧绷,伸手便要掏出怀中手枪,然而,手指还未碰到,一股莫大的强劲掐着他的脖颈倏然推向货架,货架连连倒了几排,最终被固在墙上不得动弹。
下一秒,怪物显在眼前,那只手臂不停地鼓着泡泡,爆了又起,起了又爆。
“你放开他!”
“好说,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任我摆布,我就放了。”
“你!好!”
“老大,不呃……”
怪物手劲加大,憋得涂磊气都不够用。
“没想到你还是个这么重情义的种!”
“是比你这老家伙有种!”
宋昌平噙着邪笑缓步走进,离他一步之距时,一把撕开上衣,露出心口处那副血符。
见他目光落在血符上,心生恐慌,欲想后退之际,被阴气裹了身子,动弹不得。
“你要做什么!”
“原来如此!”宋昌平笑道,伸手抚着那道鲜红的血符,“这血符是谁给你下的?”
“管你屁事!”
‘啪’!
一巴掌落下,雷行云那半张脸顿时红肿起来,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确实不关我的事,但你可知道,这血符一般人绝不会轻易设下,否者受术者体内的怪物一旦冲破血符,不仅他会死,施术者也活不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施术者也活不了?为什么?”
“血符可以说是施术者用命为受术者抵挡体内怪物的侵害,用命维护着你完整的灵魂!”
雷行云早已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机械地摇着头。
为什么?那时候她不是很讨厌自己吗?为什么还要用血符来压制?
突然,心口处的剧痛拉回他的思绪,看着血符被一点点抹去,心脏疼的恍若刀割。
“杀了我……杀了我!”不要伤害她!
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舌头。
“想自尽,做梦!”
宋昌平随手抓来一盒药塞进他嘴里,阻止他自杀。
随着灭符的仪式进行,雷行云瞪红了双眼,怒恨!
可没一会儿,猩红的双眼渐渐失了光亮,眼皮半敛,没了生气。
……
鞋店内,方婕穿着那双银色小单鞋去了货柜前,拿起了雷行云最先选中的红色。
“夫人,要试试吗?”
“不用,帮我拿双37的装起来,我晚点再来拿。”说罢,拿出包里的卡递去。
营业员双手伸去,那卡却突然落地,随着一声及其痛苦的闷哼,便见鲜血倾洒而下,吓得她一愣,忘了去扶起跌坐在地的顾客。
惊吓声吸引了年豪的注意,他连忙赶去店里,正见方婕坐在地上不停地吐着鲜血。
“夫,夫人!”
“快去!雷行云出事了!快去啊!”
“好,您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年豪推开群众匆匆离去,方婕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围观群众见她跌撞而来,纷纷让开一条道儿。
“快打急救电话吧,吐了这么多血,还撑着干什么去!”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雷行云、雷行云……
鞋店距离商场大门的路程不过百米,可她摔了又爬起来,爬起来没走两步又摔了下去,待到大门,人又无力,彻底昏了过去,再爬不起来,鲜血拖了一路。
年豪赶去药店,只见满屋狼藉,玻璃破裂,店里可见鲜血淋漓,被残忍分裂的尸体甩了满屋,围观的群众都不敢靠近。
“老大!涂磊!”
翻看着残肢碎片,蓝色的是药店的工作服,可这半截手臂他却认出来了。
那黑色西装袖上的定制纽扣他再熟悉不过,这是雷行云庆祝他们跟了他十年的礼物,两人一人一个,上面刻了自己的名字。
“你刚刚不是还说要在老大面前秀恩爱吗?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为什么!啊!”
一个大男人抱着半截血淋淋的手臂大哭不止,说着渗人,可再看却是另一种心境。
男人有泪不轻弹,落了泪,伤感一群人!
军区,警报突然响起,军用悍马在军区大门前紧急刹车,停了须臾,骤然掉头,开了回去。
“报告司令,商业街附近突发事故,据上报者诉说,死亡两人,均被分尸。”
凌傲眉头紧蹙,“调遣部队前往现场。”
“是!”
军用悍马驶在车队最前方,向商业街快速而去。
黑域白言见状,莫名地松了口气。
他们该庆幸吗?
药店四周已被围上警戒线,雷门的人将撕裂不齐的尸体带了回去,等年豪转回去找方婕时,人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医院那方用她的手机联系到了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