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婚否？”

答：“已婚。”

问：“家在哪？妻子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孩子？”

答：“家在圣彼得堡。妻子原来是铁路局列车员。后来结婚生孩子后，就在家当家庭主妇了。”

问：“为什么参与干拐卖孩子的勾当？你自己都是当父亲的，知道父母对孩子的感情……”

答：“警察同志，我也是一时被钱迷了双眼……自从有了孩子后，我的负担日益加重。我每个月才四万卢布，相当于你们国家人民币四千元左右……每天一睁眼，就有一大堆的育儿费要付，像你们国家说的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就是形容不够用的那个成语……对了，捉襟见肘！”安德烈说着，抬起了他一双看起来毫无生气的大眼睛……

“因为我们船，每年要跑很多国家……为了多赚一些钱，所以，我后来便学着老船员，帮着熟人朋友在一些必经国家带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安德烈说。

长途客车司机，或者飞机空姐，或者火车列车员，或者长途海轮邮轮船员，在必经国帮助朋友或熟人带商品，属于交通运输服务行业的常见现象……只要不是违禁品或违规携带的东西，问题不大。关于这点，段练是知道的。

“可是，这种小批量的，给熟人带商品，很麻烦，钱赚的不多就不说了，还常常发生退货现象。因为是熟人嘛，我又不好和他们吵……后来，工作几年后，我便被一个熟人介绍，认识了伊万叶格尔的手下。刚开始，他也没有让我帮着送小孩，只是让我带一些大件的货物，就是那种用麻袋装的大件，我也不知是什么，但肯定是违禁品……东西带到后，伊万叶格尔手下总是给我很优惠的回报，让我十分兴奋。”安德烈回忆往事时，心情是复杂的。他好看的蓝眼珠，有时会不自觉的转动，像是在仔细回想；有时，又会眨巴着眼睛，显得很无辜的样子。

金钱的诱惑，常常会吞噬一个人的正常判断力，使人为之疯狂！古往今来，概莫能是！

望着这个年仅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段练不由得想。

“后来，在我大概顺利帮他运了四五次麻袋的货物后，伊万叶格尔的手下便问我，你想不想赚更多的钱？我说，我当然想了……于是，他就把帮着偷运小孩的事和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