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玖问:“敢问前辈,秋南涧现可住在观中?”
乌木道长冷冷道:“你问的是杀了时肃的那个秋南涧?”
吴消寞说:“是带着水龙剑的秋南涧。”
乌木道长微微摇头:“我们这里没有什么秋南涧,更没有带着水龙剑的秋南涧。”
“那他可曾来过?”
“来过。”乌木道长点点头。
吴消寞和颜玖的眼睛里流露出光彩,连夜赶路的倦态也顷刻褪去了。
“是什么时候来的?”
“时肃被害的第二天来过。”乌木道长抚了抚被风吹起的青发,似在回忆,“大约也是在这个时辰。”
“他来紫云观做什么?”
“他说只是借一晚落脚之地疗伤。”
“他受了伤。”
“不错,很重的伤。”
乌木道长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紫云观是清净之地,本不愿他这种满身戾气的冷血剑客来此,况且我向来不喜欢江湖上的生客打扰。不过那日我看他伤势颇重,便答应留他住一晚,第二天他果然早早离开了。”
“那他去了哪里?”
“这我也不知道。”
吴消寞和颜玖面面相觑。
如果一个杀手决意让别人找不到自己,有时候连罗门也难查出他的行踪。——杀手必须知道怎样保护好自己。
何况秋南涧还是一位孤傲的剑客,只有能找到他的人,才有资格请他去杀人。
他并不是一个只会为了钱而动手的人。
那么线索又断了。本以为会找到秋南涧的紫云观里却没有秋南涧,只有一个道士,和一个和尚。
吴消寞和颜玖的内心有种无力的绝望。
2.
天色已晚,下山已迟。吴消寞他们今夜只好也宿在紫云观里。
吃过素斋后,蜡烛早早地灭了。吴消寞和衣躺在床上,在半空中无聊地旋转着骨笛。虽然这里没有肉也没有酒,但他的肚子里此时却饱饱的,——因为里面装满了想不通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