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珝早就料到今天会没有时间回侯府,所以也提前在悦人馆订好了客房。吴消寞去看了看已经熟睡的颜玖,便回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吴消寞关上门,刚脱下衣服,一张纸条从怀里飘出来。
吴消寞扔下衣服,蹲下身捡起那张纸条,上面写道——
“今夜,缘来客栈,屋顶。”
末尾还画着一张夸张的鬼脸。
这么丑这么欠揍的鬼脸,全天下只有一个人画的出来,这个人就是花弋翱。
吴消寞猛然想起那个从背后撞他的乞丐……
2.
叁汾河面上静静地漂着花灯,像耀眼的星光一样。有的花灯已经熄灭了,有的花灯还亮着烛火。
每个花灯里都塞着放灯人写下的心愿,放灯人将花灯送进河里后,或许不会关心它是否会被河水打翻、是否会熄灭;会随波漂往何处、又会搁浅在何处……他们只觉得将花灯送出去后,便有了一份希望。这就足够了。
吴消寞已经在缘来客栈的屋顶上吹了半柱香的风,然而花弋翱还没有出现。
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大,吴消寞的头发在冷风中飘扬着。
他打了个寒颤,心里困惑,花弋翱怎么还不来?莫非那个乞丐不是花弋翱?
但是他又推翻了这个想法——没有人会画出那么欠揍的鬼脸的,除了花弋翱。
又或者,自己又被花弋翱给耍了?
吴消寞从屋顶上站起来,拍拍自己的屁股,准备走人。
正当他刚要施展轻功,凌空而跃时,背后终于响起了花弋翱欠打的声音。
“吴消寞!”
吴消寞冷着脸回过身,果不其然看见花弋翱嬉皮笑脸地抱着胸站在他面前。
“花弋翱,你故意的。”吴消寞道。
花弋翱无辜地笑道:“我不过是想试试你到底有多大的耐心而已。”
吴消寞冷笑一声,带着讥诮之意,道:“呵,你不过是想满足一下自己无聊的好奇心而已。”
花弋翱从腰后拿出一壶酒,抛给吴消寞道:“别生气,给你带了壶好酒赔罪。”
吴消寞接过,喝了一口,咂嘴道:“这还差不多。”
于是两人对着叁汾河,在屋脊上并肩坐下。
吴消寞又喝了口酒,好奇道:“对了,那天我们分离后,你去了哪里?”
花弋翱抱着后脑,躺下来,道:“也没去哪儿,我就一直跟着秋南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