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清楚合欢宗的底细。路千里一开始不是正经拜师的弟子,只是他两位师伯捡来养的小宠,极易被人轻贱。后来被合欢宗前宗主要去当了徒弟,才不再被当成狗一样看待关押。
因着这段渊源,合欢宗内他的师伯师叔辈大有瞧他不起的角色在。就算他飞升了,在他的师伯那边也摆脱不了一身贱骨。
早年他师尊没有飞升时还好,几位师伯师叔还敬他师尊三分。如今他师尊已人走茶凉,路千里又是个不尊长辈的浪荡性子,下了九重天之后多多少少又激化了矛盾。此时要是带一身伤被他们宗门那些老牌药修看见,他们面上敬他,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诋毁。
年轻一辈的弟子多将路千里奉为楷模,带一身伤被人瞧见,于路千里在宗门的声望而言,着实不利。到时候又是霍潜的不是,没事去招惹路千里当合欢宗的搅屎棍。
这样想着,便不声不响把路千里带回凌云峰藏着养伤。
路千里养伤也不消停,阴测测笑,说什么“这刀伤出自于你炼制的兵器之手”,“你们师兄弟同心,路某实在羡慕”,“久仰归师兄在炼器一道上颇有造诣,可斩大能伤仙骨,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归不觉烦都被他烦死,趁着玄铁冷却的功夫拿纸笔在边上画草图,又提笔在草图边提了一个“遥”字。
猎云还在一遍嚎:“男人,你的名字是善变。”
归不觉做喜欢的事总是优哉游哉的,嘴角勾着漩儿意味不明哼小曲儿:“男人,你的名字是活该。”
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