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柏宗主早年时常来我流云宗,与我师尊品茶论道,留下墨宝如许。”霍潜垂眸,“一宗之主,苦修已千年,如此经历谁也做不得清心无忧之人。路宗主在合欢宗就犹如今日的路千里,并不得交心的师兄弟。弟子百岁,但在他心里实属幼子,不忍加之于忧思。便只愿将日夜所思所虑,皆付诸于纸墨之上。”
“如今我特将墨宝交予二位,二位可上前一观。”
易欢与路千里本是两看相厌互有死仇,纵是对面也无言。神色局促地草草扫过几张字帖的内容之后,路千里先对着正殿中央的字帖跪了下来,以头抢地:“弟子不孝,辜负师尊栽培保全之心。”
易欢后退两步,也是跪了下来,并不强壮的腰勾勒出一条干瘪的曲线:“弟子不孝,有违师尊阖宗相交的厚望。”
第73章咬你
画有留白,路柏此人留下的字帖上,也没有直白得表露他的苦愁。只是寥寥几笔,一些古文好词而已。但字字句句皆意有所指,同为路柏悉心教导的爱徒,当能从中窥见笔者的心声。
一言以贯之,合欢宗的前任宗主,全力将合欢宗从药修的泥淖中扯出来的男人,有四苦:同恶相党、同贵相害、同利相忌、同美相妒。
同恶相党,共为恶者相结为党。
在百尾猫这个修行利器此间蒸发之始,合欢宗便有了党派之争。路柏主张摒弃药修之道,停止再试图捕捉百尾猫,并将路千里这只小猎犬收到自己门下加以庇护。自此以后,他与众师兄弟便立场相左,再不复往日和乐融融。此为一苦。
同贵相害,同为贵者相互陷害。